回春堂,是自己的事業,在這裡,張赫能看到自己的目標。
一入回春堂大門,諸葛惜月帶來的陰影瞬間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重振聲威的決心,和反擊赫默的慾望。
回春堂,必須得重振聲譽;必須得反擊赫默,而且必須給他一個致命一擊。
按諸葛惜月之言,赫默代表不了赫家,就像她代表不了諸葛家一樣。因此,他和赫默之爭,並不會引出赫家的全力反擊,除非,他殺了赫默。
他們之爭,與諸葛惜月和赫默之爭如出一轍,在那些老人的眼中,不過年輕人成長的遊戲罷了,就像父母看着孩子摔跤玩鬧一般。
但對於赫默,張赫確實起了殺心。
只是,眼下卻只能反擊,不能殺。否則,引出諸葛惜月所說的那些老怪來,那回春堂、李家及張家面臨的都是滅頂之災。
要滅赫默,就得滅整個赫家,那就一起滅吧。
張赫緩緩收回了思緒,臉上浮滿了堅決。
赫家是麼?總有一天,我們會碰面的。
……
對於忙碌的人來說,時間的流逝,就像捧在手中的水,無聲無息悄然而逝。
三天後,上午十點,何青家的別墅內,張赫和李謙依約而至。
何青,一個清癯,略顯消瘦的老者。
大名鼎鼎的聖手醫王,靜坐在院中樹蔭下,神態安詳,“李主任,聽說你離職了?”何青平靜的問道。
“是的,我也打算像何老一樣,喝喝茶,安享晚年了。”李謙話語自然,但張赫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嘴角處一閃而過的無奈。
李叔叔依舊捨不得他那身白大褂!
張赫不由自主的升起濃濃的歉意。本來,李叔叔可以再幹兩年,然後正常退休。若是他願意的話,還可以去任何一家大醫院做反聘的特聘專家,但因爲自己的緣故,他一度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成爲很多人鄙視的,眼裡只有錢,不顧規定,利用資質非法謀取利益的無良醫生。
雖然,張赫現在已經有了醫師資格證,也將回春堂法人轉到自己的名下了,但有些東西卻再也無法挽回了。
比如,名望。比如,醫患之間脆弱得如同豆腐渣一般的信任。
因此,李叔叔乾脆辭職了。
“是呀,李主任也不小了,不過,若是沒有這場意外,你倒是還可以再幹幾年的。”何青直接得有些傷人的話語,讓張赫不禁有些怒氣。
他緊盯着自顧自享受香茗的何青,略帶不悅的說道,“何老,李叔叔只是想幫我而已,他並非傳聞中貪圖錢財的無良醫生。”
何青微微擡了擡頭,有些怒意的望了眼稚嫩的張赫,略帶不屑的說道,“張醫生,不是我不相信你,但在醫學界,你這般年紀,確實不適合出來單幹。須知,人命重於天。”
“那何老的意思是我庸醫誤人了。”張赫有些憤然道。
“不錯,一個真正的醫生,都是在不斷的臨牀實踐中磨練出來的。張醫生,我問你,你從醫幾年?”何青也有些不悅。
“連上實習,一年零兩個月。”張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何青微微搖了搖道,“張醫生,不要怪我說話難聽,在醫療界,從醫兩個月,直接是連門檻都沒跨過,你憑什麼出來單幹?”
何青目中無人的輕視,讓張赫很不爽,但他深知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來找何青理論資歷的問題,而是來請他出山,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誰讓這個年代的醫患關係,如此緊張呢?誰讓這個年代,病人對醫生如此不信任呢?在這個講究資歷和名望的年代,縱使你醫術高超,但若沒有名老中醫撐場面,一家普通醫館,想要一飛沖天,得到大衆的認可,談何容易?
張赫強忍着怒氣,認真道,“何老,有沒有資格出來單幹,口說無憑。”
“哦,那你想怎麼證明?”何青又品了口香茗,方纔略帶戲謔和不屑的反問道。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任誰的脾氣也好不到哪去,張赫正欲拍案而起,但李謙卻趕緊搶過了話頭,“何老,我知道,我現在說話你肯定不會相信,但我卻能用事實證明,張醫生確實是醫術高超,值得我幫。”
李謙的話,終於讓何青提起了些許的興趣,“怎麼證明?”他略帶好奇的問道。
“鍼灸。”李謙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鍼灸,就他?”何青站起身,不屑的指了指滿臉稚嫩的張赫,“李主任,不是我說你,你可知鍼灸對於中醫來說,意味着什麼?”
李謙不解的搖了搖頭,何青的臉色,猛然變得嚴肅起來,“李主任,術業有專攻,西醫我不如你,但中醫,你卻沒有發言權。俗話說,中醫有三寶,火罐、鍼灸和仙草。”
不等李謙開口,何青又接着說道,“火罐之道,陰陽之道,陰陽五行,中醫根本也,火罐之道,看似簡單,卻蘊含大道;鍼灸,中醫的隗寶,鍼灸可救人,亦可害人,醫術高超,鍼灸是寶;水平不夠,庸醫殺人;中藥,藥爲基,配伍爲上,搭配合理,即爲仙草,搭配不善,實爲毒藥。”
何青義正言辭的話語,讓張赫怒氣消失了大半,他確實不愧爲一名真正的醫者,僅僅幾句簡單的解釋,便道出了中醫的精華,這是醫術的體現,也是他用一生實踐總結出來的精華。
張赫接過了話題,“何老,你言之有理,我服,但名氣大,未必有用。”
何青很不爽,非常不爽,從醫幾十年來,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狂妄無禮過。他緊盯着張赫,氣得有些發抖,“你,你……小兒狂妄。”何青是老中醫,名老中醫,他不會用髒話罵人,但確確實實已經被張赫氣得臉色鐵青。
李謙滿臉擔憂的望了眼張赫,正準備開口,但張赫卻再次搶過了話題,“到底是狂妄,還是真有水平,一試便知。何老,我說我的醫術在你之上,你信嗎?”
“你,小兒無知。”何青被氣得渾身哆嗦。
張赫笑了笑道,“何老,正所謂達者爲師,我們比拼一下醫術,你敢嗎?”
“你,你,……”何青氣得如篩糠般顫抖起來,話沒說完,便一口氣沒換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這也行?張赫無語了。
張赫身形如電,一把扶住何青,在李謙擔憂的注視下,銀針瞬間沒入何青的人中穴。
簡單的穴位,不簡單的針法,導致的結果卻渾然不同。
淡淡的暖流,順着經脈緩緩流淌,沒多久,何青便悠悠轉醒了過來。
憤怒,震驚,震撼!
何青的臉色,一變再變,就在張赫拔出銀針的瞬間,何青便不敢置信的反問道,“顫針?”
“何老果然好見識。”張赫微笑道。
何青的臉色再變,他滿臉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低聲呢喃道,“怎麼可能,顫針,針尖之差,不能超過半毫,沒有二十年功底,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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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赫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好奇的問道,“這麼說,何老也會顫針了?”
“略會一二。”何青略帶傲然的說道。
終於上道了,張赫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笑容,“那不如這樣,何老,我們賭一把,你可敢?”
“賭一把,賭什麼?”
何青滿臉都是好奇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