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錯了……”小咪說道。她還真的沒想到這是讓主人生氣的原因,早知道,自己就不讓林紅這個傢伙捲進來了。只是那件事情,真的不能夠怪自己,是林紅那個傢伙自己突然跑出來,暴露在人前的,若是她乖乖地躲在角落裡偷聽,誰會發現得了她的存在呢?雖然小咪表面上覺得這件事情是她的錯,可是她的心裡卻覺得十分的委屈。
“口服心不服,不知悔改!”林晨說了這麼一句,手指這麼一彈,小咪整個人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尊石像。
看到這樣的情況,白俊毓的內心不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他和小咪兩個人都是異類,雖然他不是眼前這個人的什麼靈寵或者是屍僕,但是這個人如今和自己有這麼強烈的關係,只怕那天弄不好,自己就被這個傢伙給……
看到白俊毓臉上流露出的那絲很不自然的神色,林晨忍不住說道:“放心好了,我根本沒有想過讓你當我的屍僕。”
白俊毓的眼皮忍不住抽動了好一會兒,最終他不由鬆了一口氣,說道:“你打算懲罰她多長時間?”
說話間,白俊毓的眼睛不由看向了小咪。變成了石像之後的小咪看起來確實很美麗,就像是一尊美麗的仙女雕像一樣,她和她座下的那把石凳渾然成爲了一體,普通的凡人看到這一尊雕像,肯定是覺得這尊雕像太美了,太過逼真了。
“有這麼一尊美麗的雕像放在這裡,整個院子是不是會顯得比較神秘,就暫時讓她乖乖地呆在這裡,等到我高考結束之後,那天我的心情好了,我再將她放出來好了。”林晨說道。
其實林晨懲罰小咪,很大程度上是爲了保護她,這件事情鬧開了,到時候很多麻煩的事情的,小咪的身份不能夠公之於衆,而小咪這個傢伙是那種喜歡上躥下跳,愛熱鬧,恨不得世界再亂一點的傢伙,她還會繼續惹下麻煩來的。因此他選擇了讓小咪暫時離開,將她暫時變成石像,這樣一來,她應該能夠學會安靜好長一段時間了。
“高考?!”聽到林晨這話,白俊毓的眼睛忍不住睜大了一圈,他的眼睛本來就不小的,如今變得更加大了,他沒有聽錯吧,他要參加高考???他是一個劍修,雖然說蜀山劍修在修煉的路上,會有一段入世修行的時間,可是那個入世修行的劍修會選擇去和俗世之人一樣,千軍萬馬地躋高考這根獨木橋呢!
“這座房子我昨天已經簽了合同,交了錢,並且房子已經過戶到了我的名下,如今這座房子的主人是我了。我這段時間要複習一下高中的知識,沒幾天就高考了,所以你沒有什麼事情,不要離開這裡。如果餓了的話,想找血喝的話,也不要走得太遠。省得給我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林晨看向白俊毓說道。
“好吧!”白俊毓無奈地說道。還好這裡距離菜市場什麼的也不算遠,距離屠宰場也不算遠。
林晨站起身來,轉身就回屋裡去了。
白俊毓擡頭看着天空那輪半圓的月色,就在月下打坐修行,吸食着月之精華了。
林晨是清閒了,小咪是石化了,可是還有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如坐針尖一般,根本無法安靜得下來。那個人就是那位人民公僕,他沒想到那兩個小丫頭竟然還錄了像,錄了音,而且還發到了網絡上,才短短的半天時間,他就已經被人給人肉搜索出來了。
從下午五點開始,他的手機就有不同的人給他打來的電話,開始是不認識的人,打來的電話是謾罵,再後來是領導……接到的電話多了,他也就麻木了,如今他乾脆不接電話了,任憑那隻手機在不停地響着。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自己就這樣完了嗎?”這位人民公僕悲哀地想到。
他回想起這些年來,他的工作的種種。
當年讀警校的他,一開始和衆人一樣,也是懷着一顆赤誠之心的,想着讀完了警校就能夠當一位爲人民服務、爲百姓主持公理正義的好警察,誰知道事情竟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大三那一年,他的家裡發生了一次巨大的變化,正是那次變化,才使得他的心變了。他才由開始的單純的爲人民服務的心,變成了爲人民幣服務。
他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工,在一次乘坐公交車的途中,有一個貴婦人的錢不見了,而剛好那日父親發了工資,口袋裡有那麼一些錢。因此貴婦人就一口咬定,這些錢就是她丟的。
父親自然不肯答應,於是就發生了爭執。在爭執的過程中,他推了那個貴婦人一把,那個貴婦人就說是父親打他,於是乎就打電話叫來了好幾個人,當場叫停了公交車,拽住父親下了公交車,就在公交車站痛打了父親一頓,並且拿走了父親辛辛苦苦賺的大半年的血汗錢,揚長而去。
好心人報了警,警察們姍姍來遲,最終還是將父親送到了醫院裡救治了。他的父親被人打得一身是傷,躺在了醫院裡幾乎不能夠說話,也不能夠動彈,醫生說是顱腦受傷了,要及時開刀清理顱腦的淤血,這才能夠活得過來。
可是家裡那裡有多餘的錢呢?要知道,當時可沒有新農合的,老百姓看病和治療的錢全部都得由老百姓自己掏的。
最後,還是他和母親兩個人,求東求西,纔好不容易湊齊了醫療費。
雖然經過治療了之後,父親很快就康復了。
可是就從這件事情當中,他發現了很多他當時無法理解的事情,讓他的感觸很深。當時車上明明有那麼多人,可是他們竟然沒有人站出來爲父親說話,就只是因爲父親是一個農民工,沒有權利,也沒有勢力,所以被人打了,那也是白打。
那個貴婦人的錢不見了,她就有理由懷疑是父親偷了,並且將父親的錢拿走,還打了父親一頓。
他和母親去報案了,可是派出所裡的人推諉了半天,沒有任何表示,最後就連那些肯出來作證的人,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都不肯出來作證了。
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什麼公理正義,其實不過是人心表面上,披着的一件外衣,實際上,只要是和“權”和“錢”等利益沾邊的東西,他們都會將這件外衣撕破,暴露出了他們內心的骯髒和醜陋不堪。
其實在剛剛開始,他還真的過不了良心這一關,可是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
有些時候,甚至還會產生一種心安理得的感覺,覺得別人能夠做,爲什麼自己不能夠做呢?既然是別人能做的事情,那麼自己肯定可以去做,而且還要做得比別人還要好。
想來,自己工作了將近十二年了,這十二年來,自己工作根本沒有任何疏忽,卻沒想這次是陰溝裡翻了船,被兩個小丫頭給陰了。
他想到這裡內心無比的憤恨,都是那兩個小丫頭害的。
不僅僅是那兩個小丫頭,還有那個瘦猴,如果不是他,那麼自己肯定不會陰溝裡翻船的。那個傢伙該死!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狠毒的神色,他當下將手中的菸蒂給扔到了地上,然後用腳踩滅了,拿着衣服,趁着夜色出去了。
他想要去滅口,可是他想滅別人的口,別人也一樣想要滅他的口。
就在他走出家門,來到一個平日裡沒有什麼人走的閭巷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他覺得他被人跟蹤了,猛地回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打翻在地了,接下來,就是被人一頓拳打腳踢。
打他的人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人,而且那些人絕對不是所謂的流氓歹徒,應該是經過訓練出來的,否則的話對方出招不可能那麼準,而且都是打自己身體那些敏感和最容易受傷的位置。
被人佔據了先機,又被人從數量上着手,他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他只能夠死死地抱住頭,希望能夠保住一條性命。此刻他再是笨蛋,也明白了,自己只怕是要被人滅口的意思了。
一個鐵棍敲下來,他感覺到頭頂傳來一陣應心的疼痛,不過,很快的,疼痛就結束了,他整個人感覺到了一種寧靜,接下來是死一般的安靜,他發現他不疼了,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他的身體變得輕飄飄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他離開了身體之後,看到漂浮在了上空,看到底下那些人對他的身體,又踹又踢,那些人打了好長一段時間,發現他不動了之後,才用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他已經斷氣了,這才揚長而去。
突然間,他笑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死了,死了……終於死了……”
他笑過了之後,臉上流露出了哀傷的神色。他是死了,他是解脫了,可是他的家人呢?他的父母呢?他的孩子呢?他的妻子呢?他們又有誰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