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憤怒了,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不由冷笑地說道:“你以爲你龜縮在這個龜殼裡,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
擡手間,心魔就在蜀山派的主殿廣場的上空,凝結了上萬把飛劍,這些飛劍可不是普通的飛劍,而是帶着魔炎之焰的飛劍。這些飛劍懸浮在蜀山派主殿的半空中,一時間,將整個蜀山的上空照得格外的明亮。就像是蜀山的上空又來了千萬個小太陽一樣。
在底下的那些蜀山門人們看到這樣的情況,一個個面色蒼白了。尤其是那些蜀山新來的弟子,那臉色白得像紙片那樣。他們一時間除了想要逃走之外,沒有任何的想法。
林晨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的火氣那麼大,這是何必呢!”他說完這話,瞬間召喚出了自己的飛劍,但見林晨的飛劍飛上了高空中,它變得原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近竟然長成了一個巨型薄薄的一片飛劍,擋在了那千萬別魔炎之焰的飛劍的中間,更重要的是這把飛劍雖然變大了,可是卻彷彿是用冰塊做成的一樣,竟然一點也不遮陽,能夠讓人清楚地透過劍身看到劍身之上的那些閃動着搖曳火焰的飛劍。
“你以爲你能夠保護得了他們嗎?”心魔冷笑地說道。說話間,他一擡手,那千萬把帶着魔炎的飛劍就朝着下面的蜀山派的門人衝擊了過去。而且不是呈直線衝擊的,而是繞行的。它們竟然能夠避過擋在它們中間的那把冰一樣的飛劍,繞道而行去攻擊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蜀山弟子。
林晨見狀掐了一個劍指,然後說道:“蓋!”一時間,那把冰一樣的飛劍就開始張開了,瞬間就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保護層,如同透明的玻璃鍋蓋那樣,將那些蜀山派的弟子們保護在了其中。
“啪啪啪啪——”飛劍撞上那頂鍋蓋,發出了讓人很不舒服的聲音。那些帶着火焰的飛劍在碰到那頂冰一樣的鍋蓋了之後,竟然都像是火被放入了水中一樣,冒着白煙熄滅了。同時,那頂冰一樣的鍋蓋上竟然呈現出了藍和紅相互相承的太極魚的圖案。
心魔憤怒了,他繼續召喚更多的魔炎之焰的飛劍出來,對這個保護蓋進行更大的攻擊,他就不相信他弱到這種地步,竟然連一個保護層也破不了?
林晨看到心魔憤怒的摸樣,他說道:“現在該輪到我反擊了。”
林晨說完這話,就閉上了眼睛,排除心中的雜念,然後用手指輕輕地在羲箬琴上開始撥動着琴絃。一曲琴曲就像是天上的陽光一樣,毫無顧忌地灑向了大地,一時間,所有聽着琴曲的人,都感覺到身體由內向外都是暖洋洋的。
那種感覺有說不出來的舒服,這一刻這也秒,就像是一個沒有煩惱的孩子一樣。
開始的時候,心魔對這曲子還呲之以鼻,不太想去理會。一首曲子而已,一首曲子就是他的反擊的話,那這未免太小看他了。
他放鬆下來了,開始聽這曲子了。其實就算他不放鬆下來,這曲子的音符都會如約地扣動他的心房的門。
曲子感覺讓人覺得很寧靜,寧靜的像是太陽尚未從地平線上露出來頭來的早晨,有着紅豔豔的朝霞,有着走路慢跑的人們,有着爲生機奔波的普通百姓……田野上,鳥兒們開始展翅,開始尋找昆蟲……樹林裡走獸們開始走出洞穴,漫步奔跑在這寧靜的早晨裡……江河上,漁夫們開始收網,駕駛着小船準備回家……
很平靜的生活,很安詳的生活,很幸福的生活,就這樣在這寧靜的清晨開始了。
太陽慢慢地從地平線上探出了腦袋,它的炙熱的光芒開始慢慢地融化這份寧靜,將溫暖種入每一個人的心裡。
“呵呵……”“哈哈……”一陣又一陣的笑聲從這陽光之下傳遞而來,一羣孩子在歡樂地追逐着,他們沒有憂愁,他們沒有煩惱,他們沒有這一切的負情緒,他們只有歡樂,只有會心的微笑,只有在陽光下的那份天真無邪的快樂。
一時間,心魔感覺到他身上的負能量逐漸地在這琴曲當中消失了,他開始恐慌了,他大聲地看向林晨叫道:“別彈了,別彈了!別彈了,別彈了……”
可是林晨既然彈了,他自然不會就此停下來的。他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或者此時此刻的他就像是和這琴聲融爲了一體,他根本不理會外界發生了什麼。他繼續彈奏他的琴曲,閉着眼睛,用他的心去彈這首曲子。
“該死的,我叫你別彈了!”心魔憤怒了,他看到林晨依舊沒有放棄彈奏琴曲的意思,一時間他憤怒不已,他感覺到他身體上那黑色的負能量逐漸地從他的身上揮發出去,被這琴曲淨化了不少。再這樣下去,他身體的負能量必然會完全消失的。他不允許這些負能量遠離他。
他的雙手當下幻化成爲兩柄鋒利的劍,隨即身體就像是個電鑽一樣,朝着林晨飛鑽了過去,他要幹掉這個人。如果不幹掉這個人的話,那麼這個人的琴聲遲早會將他驅散的。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嘭——”心魔幻化成的飛鑽在碰到林晨的劍氣盾的時候,發出了巨大的響聲。這飛鑽沒有辦法在這光滑溜溜的劍氣盾上留下任何痕跡,除了撞擊之外,別無用處。心魔不甘心就此失敗。
他當下換了八個方向,東西南北上下左右不停地鑽林晨的劍氣盾。可是他使用的速度越猛,除了造成巨大的撞擊聲之外,別一點對這個劍氣盾實際的傷害都沒有。而且他使用法術越厲害的話,他身上的負能量就揮發得越快。
他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你以爲我是傻子嗎?我會留在這裡嗎?”他說話間,立即召喚出飛劍來,就要御劍飛行,趕緊逃離這裡。他覺得只要逃離了這裡,那些什麼音樂的,就會遠離他了。他就不會受到困擾了。不過,很顯然,他想得太簡單了。他才飛出了幾步,他就感覺到,他的腦子裡就像是種了一顆種子一樣。這顆種子就是林晨,他就在他的腦子裡彈奏那首曲子,而是還是那種不緩不急的彈奏。
“啊——我受不了啦!我受不了啦!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心魔的心裡防線開始崩潰了。他倒在了半空中,不停地打滾着。他的臉上的浮屠印跡也隨即時滅時現了。
林晨的這首“光明仙音咒”是針對馬秋遲的心魔的,對其他人的是沒有多大的攻擊裡的。不過,那些修爲低的蜀山弟子們,都被這首曲子吸引了,聽着聽着竟然深陷入曲子當中了。一個個聽得如癡如醉,不願意醒過來。
身爲蜀山派的掌門李秋實的修爲自然不低,因此他還能夠在這音樂的洗滌內心的時候,保持一份清明的,更重要的是,他能夠忍受得了這音樂給予他的那種放鬆,他不能夠放鬆,因爲他要保護整個蜀山。
因此他只能夠在苦苦地抵禦內心的這份輕鬆的時候,不讓這份音樂帶來的輕鬆和光明的溫暖感覺,讓他失去清明。
他眯着眼睛擡着頭看向了半空中,他看到了馬秋遲在天空當中哀嚎着,看到馬秋遲身體裡的黑氣漸漸地褪去,看到馬秋遲臉上魔性的浮屠印記時隱時現,他明白過來了。這個叫做陳林的人,並不是沒有能力救馬秋遲的,他有能力救這個馬秋遲。
突然間,李秋實想到什麼。他的心裡的恨意頓時長了出來。他不能夠讓馬秋遲活着,這個人如果活着的話,那麼他身爲蜀山派的掌門一天,他永遠都會活得很不開心。既然如此,那麼這個人就必須死掉。
想到這裡,他立即召喚他的飛劍,他躍身跳了起來,御劍上了半空當中。很快的,他就飛到了馬秋遲的心魔身邊了,擡手間,他的手上就出現了一把劍,揮手間這把劍化作一道長虹,直直地奔向了馬秋遲的心魔。
馬秋遲的心魔早就意識到這李秋實的目的了,他掙扎着想要爬起來,想要逃離,可是他身上的魔氣已經不足以讓他控制這個身體了,很快的心魔對這個身體的控制權就被馬秋遲的元神奪走了。
馬秋遲的元神控制了身體之後,就看到了李秋實對他的絕殺,他一時間心忍不住寒了,隨即臉上苦笑,他不是不想逃走,而是他逃不了。就這樣,馬秋遲的元神就被李秋實的那突如長虹之闖的飛劍刺了一個通透。
李秋實收回了飛劍了之後,看向馬秋遲的幻化的身體,發現他的身體的胸口出,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他的元神在化作流光,星星點點地飄散而去,他身上的黑氣也伴隨着星星點點的流光消失了。
“師弟……”李秋實叫道,“後會無期。如果有下一世,但願你能夠做一個好人,能夠控制得了心魔。不要再做出這樣道毀身死的事情了。”
“掌門師兄,但願蜀山派能夠在你的手裡發揚光大……”馬秋遲這話還沒有說完了之後,他的元神完全消失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林晨的琴聲停了下來了。林晨雙手伏在了羲箬琴上,睜開眼睛,滿眼慈悲地看着馬秋遲消失的那一剎那間,看到他眼角流出來的淚水。林晨苦笑了,他沒想到李秋實的心竟然如此黑。
李秋實也呆了一下,他殺了馬秋遲之後,心裡雖然暢快了許多,可是卻又想起來,他和馬秋遲雖然吵了這許多年,可是畢竟是同門,他竟然爲了心裡痛快殺了他。一時間,內疚和自責涌上了他的胸膛。
“哎……”林晨感覺到了李秋實的身上有負面的情緒了,他嘆了一口氣,然後用手撥動了一下琴絃。
“duang——”地一個琴聲,就像是在李秋實的內心投入一個炸彈一般,瞬間就將李秋實震醒了。他擡頭看向林晨,然後說道:“多謝!”
漸漸的那些沉寂在林晨的音樂世界裡的人,也在林晨剛剛的“duang——”的一聲巨響當中,甦醒過來了。大家擡頭看向了上空,發現掌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也在上空了,而那個馬秋遲的心魔不見了。
王秋風見狀,當下躍身踏着飛劍上去了。他飛到了與林晨相同的高度了之後,看向林晨質問道:“秋遲師兄的元神呢?你把秋遲師兄的元神弄去哪裡了?你是不是將他的元神打得灰飛煙滅了?”
林晨說道:“有因有果,不過是因果循環而已。他確實灰飛煙滅了。你想要爲他報仇的話,隨時來找我。”林晨沒有說出馬秋遲的元神是被李秋實打散的。
聽到林晨這話,此刻王秋風恨不得一劍宰了這個叫做陳林的年輕人。如果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出現,秋遲師兄又怎麼會提出與他比鬥呢?如果不比斗的話,秋遲師兄的心魔也就不會出現控制師兄了。這一切都是這個叫做陳林的蜀山棄徒引起的。
不過,他雖然恨林晨,卻也明白一件事情。他的修爲不是林晨的對手。
李秋實看向林晨,他知道林晨是不會將他滅了馬秋遲的元神的事情說出去的。他不想王秋風爲難林晨,他當下說道:“王師弟,你下去。秋遲師弟他已經步入了魔道了,你難道忘記了他剛剛想要殺死我們嗎?如果不是陳林出手,我們蜀山派有多少人被他的魔炎的飛劍所傷?”
“掌門師兄!”王秋風忍不住說道,“如果不是因爲這個陳林,秋遲他又怎麼會突然間墮入魔道的?這個人就是蜀山的禍害。”
“放肆!”看到王秋風沒有退下去的意思,還一副憤怒地瞪着林晨,辱罵林晨爲蜀山的禍害,李秋實忍不住喝罵道,“我是蜀山派的掌門,我請他來我們蜀山派來當名譽長老的,你說他是禍害,就是說我將這個禍害請回蜀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