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與白色相交的地方,那道身影巋然不動,肉眼可見的熾熱和冰寒能量各自佔據他的一半身體。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甚至其中還夾雜着幾分痛苦,儘管今日是最後一日了,但他還是無法完全適應冰炎泉。
冰炎泉帶給他的痛苦並沒有因爲即將結束而有所減輕,相反的還加重了。這冰炎泉的奇特之處恐怕就是每日力量的強度都不一樣了,否則又怎會只有它才能作爲他和黑冥骨融合的外力作用呢。
一個時辰已過去大半,連續五日來的浸泡積累,再加上這最後一次浸泡的衝擊,黑冥骨的融合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只見浸泡在冰炎泉中的沐寒身體逐漸虛幻了起來,而黑冥骨卻越來越清晰。黑冥骨上的奇異花紋漸漸變成了金色,金色的光芒在沐寒的身體內綻放。
沐寒體內的筋脈在冰炎泉冰火兩重天地鍛造下和金光的暈染中更加的堅韌,體內流淌着的血液由紅變金,再由金變紅,循環往復,一直到融合完成後才逐漸恢復成常人的紅色。
感受到體內黑冥骨已經在冰炎泉的催化下與自己的身體完全融合,成爲了身體裡的一部分,沐寒緊閉的雙眸緩緩掀開,掀開地瞬間似乎有一道金光在他的眸中閃過。
“呼~”沐寒輕呼了一口氣,從冰炎泉中躍起,腳踏實地的感覺一如既往讓他感到很美好。
他擡手到眼前握了握拳,感受到其中蘊含着令人無比豔羨地爆發力,脣角揚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從黑冥骨與他的身體完全融合的這一刻起,仙君沐寒將成爲過往,而現在的沐寒就只是爲風徹而生。
風徹在,他在;風徹亡,他亦亡。
“哎呀,愛這個東西還真是好啊,竟讓你挺過了在冰炎泉中折磨的六日呢!”火熾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沐寒的身側,驚訝地看着宛如重生了一般的沐寒。
知道是一回事,真正擺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由不得火熾不驚訝,他可是知道冰炎泉的折磨是什麼樣的。
“那是自然,支撐我的可不就是對風徹的那份愛麼?我都等不及要見風徹,親口告訴他,我們又能在一起,無所畏懼了。”沐寒說着,臉上升起一抹對未來的憧憬。
見此,火熾面上不動聲色,可心中卻不由得腹誹:不知道你回到木屋發現風徹不在的時候是否還能有憧憬的心思。
“你是來爲我引路回去的麼?”因融合完畢而心情大好的沐寒轉過頭,笑眯眯地看着火熾,想着火熾是不是嘴硬心軟了,特地來把他從這裡帶出去。
“不是,我是來看你是不是死在冰炎泉裡了。”火熾翻了個白眼,鬼才想來呢,若不是爲了防止你發現風徹不在而情緒過激,你能在這時候看見我纔怪呢!
“隨你怎麼說吧,反正你總歸不會讓我遇險的就是了。”沐寒不理會火熾的話,身形一動就竄了出去,他一分鐘都等不及了,他的心在吶喊着要見風徹。
火熾撇了撇嘴,從原地消失,沒有跟着沐寒而去,而是回木屋等着沐寒。
沐寒的身上已有冰炎泉的氣息,就算再走錯了,那些冰炎獸也不會對他動手的,他只需要頭疼怎麼才能安撫沐寒回到木屋卻沒見到風徹的情緒便好。
因爲事情絕對不可能像流陌說的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