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也參加
前情提要——
【秦川有點爭辯的味道,“思思你不知道,颯颯絕對值得人愛。
于思思瞥她，“我不是說這個。你找到了心愛的人，我開心還來不及。只是——”
于思思看向秦川,秦川一臉的坦誠，于思思也更加直接一點，“只是，你打算怎麼愛她？”
秦川皺眉，認真想了片刻,“我會好好愛她。”
于思思似乎有些不滿,卻終於不會像聶楓對楚颯颯一樣直接說出來，只是晃着杯裡的最後一點液體。“你不願說，也就算了。無論怎樣,我祝福你們。”
秦川微笑致謝，面容卻並不輕鬆，“我知道你指什麼。爺爺總是疼孫女的，爲她做些努力，我也自然是肯的。我也會考慮颯颯的意見。”】
下午4：30，從來都高效率的楚颯颯帶着從來總經理都沒份的下午茶點、幾個部門交上來待籤的文件和秦總經理佈置下去的三個任務的成果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決定了包容的小孩兒也總是會有發脾氣的一天。
破例，楚颯颯沒有等秦川先接過文件或是先開口，自己再回答，而是徑直將茶點的袋子放在辦公桌上，“總經理下午都不休息，停下吃些東西吧。”
秦川擡起頭，眼睛裡有疑惑和猜測，只是楚颯颯低眉順目，垂下的長睫毛遮住了整個眼睛，看不出是什麼感情。
因此秦川只是伸手接了文件，極坦誠的回答，“謝謝，不用了，我下午吃過了。”
楚颯颯沒說話，只是在秦川話音剛落的下一秒拎起桌上的袋子，扔進總經理辦公室一直都很乾淨的垃圾箱。
再回到辦公桌前時，秦川的神色已經凌厲。
秦川盯住楚颯颯，半晌纔開口，一字一頓，“撿、回、來。”
楚颯颯到底還是怕的，心跳兀自不爭氣的亂了起來，只是人卻不肯輕易妥協，“總經理用過了，外面的同事也都已經吃了，留着也沒用。”
“去，撿回來。然後站在我這兒有什麼話直接問直接說，我們可以談。”秦川的話不算強硬，語間不容置疑的氣勢卻依舊透着威脅。
楚颯颯抿住嘴脣，哪裡還顧得上因爲嫉妒而發的小脾氣，只是猶豫着，卻終究不願動。
秦川並沒有給楚颯颯太多猶豫的時間，只是看了看晚上的手錶，“讓我說第三遍？”
楚颯颯彆扭着不動，拼命打消自己“去撿”的念頭。這種太過明顯的認錯服軟，楚颯颯到底還是做不來。儘管，她也知道這個自己一狠心做出的表示自己不滿的行爲實在不怎麼好。
秦川猛然起身，下一秒就站到了楚颯颯面前。楚颯颯身子一震，卻終究沒有擡眼。
秦川的壓迫感和怒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楚颯颯的嫉妒和委屈卻說不出口。
秦川並沒有碰楚颯颯，而是轉身自己過去將食品袋拎了回來，撤了袋子將東西放在桌上。
楚颯颯像是鬆了一口氣，可是還沒呼完，身子一受力就被壓在了辦公桌上，“啪啪啪啪啪！”秦川的五下巴掌緊接着就蓋了上去，很重。
直到第二個五下硬生生抽上去，楚颯颯才反應了過來。
疼，隔着褲子。秦川不是用手掌拍的，而是用手側抽上去，感覺更硬，像是直直的剁下去的。
楚颯颯被秦川用手壓住了上半身，自己卻也不掙扎，只是回頭確定了一下門是關閉的。
秦川沒停，連着剛纔的十下，又是兩個十下飛快招呼上。楚颯颯的身子開始下意識的扭動。因爲太重太快，沒有緩衝的時間，所以對疼痛的直接反應不受控制。
秦川卻在這個時候停了手，幾秒後，懲戒性的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氣，整個巴掌抽下去，覆了兩片臀，聲音陡然變大，“非要這樣嗎？”
鬆開按着小孩兒的手，秦川在楚颯颯身後毫不吝惜的凝視，生氣、責怪、憐愛、無奈、嗔怪、擔憂。“非要這樣嗎？發脾氣越來越沒邊兒了。”
楚颯颯簡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頓教訓弄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愣愣的臉紅。
“還扔麼？”秦川說着，看到楚颯颯憤憤的將臉瞥向一邊。
秦川猜，楚颯颯是爲自己下午難得休息不是陪她而去見於思思生氣。秦川不擅長猜，所以她不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或者對多少。秦川總是覺得，楚颯颯的心思像是多變的謎，縱使捉摸得透也總跟不上她的速度。可是，她卻總是常常能看懂自己似的，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做得貼心。秦川忘了，幾天前，楚颯颯不在的時候，她還在工作的間隙突然想過，楚颯颯是不是看得懂自己對於聶楓的莫名飛醋，是不是楚颯颯故意裝作不知道。
秦川到底也是沒有想到，楚颯颯現在的反應，又與自己這些天的莫名苛責根本沒什麼什麼不同。
秦川看着楚颯颯，熟悉極了的私人助理辦公桌前經典表情——低頭，垂目，沉靜，她突然覺得，就像看到了這些天好脾氣的對待自己挑剔的那個小人兒，心裡也不禁動容。到底是不能不愛的。於是秦川自己去坐辦公室的沙發，順道一手拿了吃的一手拉了楚颯颯。“來，一起吃了它。”
楚颯颯幾乎爲這種變化氣結。秦川卻已經遞了一塊糕點到楚颯颯嘴邊，沒說話，可是要你吃的意思依舊是裹着溫柔的強勢，不容拒絕。
楚颯颯在心裡鄙視自己，爲什麼這麼一點柔軟了的好，就讓自己一瞬間便什麼都不想計較了。楚颯颯接過來，卻到底也沒有吃。
秦川已經吃了一塊，徵詢的看着楚颯颯。
楚颯颯把秦川手裡又拿的另一塊，和自己手裡剛接過來的這塊都放回盒子裡，並沒看秦川一眼，“吃過了就是吃過了，別勉強自己吃。”
楚颯颯終於肯說話，這比什麼都好。“吃幾塊有什麼，下面的人都讓你寵壞了。倒是從來不見你吃。”
楚颯颯點頭，第一次在秦川面前如此清晰地表明態度，“嗯，我不喜歡。”
秦川忙着在心裡悄悄記下，收了盒子。
楚颯颯看了一眼時鐘，站起身的時候有些晃，“快到點了，我去拿表。”
秦川看着楚颯颯背影，嘆口氣：她終究，還是不會問。
站在機場裡的聶楓一個人，沒了醉酒時的懶散，也不見通常的不客氣。
就是那麼一個女生，揹着最簡單的小包，裝束簡潔輕便，背影顯得單薄，讓人莫名覺得孤單，卻不被需要接近。
聶楓隨意的搓玩着手裡的機票，近看動作有些孩子氣。
只是這個孩子許久纔在嘴邊勾起一抹笑，冷峻決絕。
機場時不時傳來各種播報聲，聶楓怕錯過般的緊緊將目光定在手裡拿張機票的時間和目的地上。
她想這麼做，她決定這麼做。現在，她必須這麼做了，聶楓告訴自己說。
名單很快準時送來。
這次，秦川很快就接了文件，隨意翻了翻，便抽出比賽名單。那一刻，楚颯颯甚至覺得，秦川還是孩子氣的，心愛的比賽總是比枯燥的工作更能吸引她。
“只差這麼幾個沒人報名？”秦川似乎是有點驚訝的一挑眉。
“是，報名人少的，我已經換了項目，只是，這幾個到底是沒人報了。”
秦川擡頭，看楚颯颯。
楚颯颯迅速低頭，樣子看起來謙恭極了，甚至有點像做錯事的抱歉，只是低垂了的眼瞼並不給秦川任何去讀她的心思的機會，也始終不肯與秦川對視一眼。
“很抱歉，我想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結果了。有幾個名額，總是沒有人肯報。”楚颯颯一動不動，聲音卻藏了剛纔的所有情緒，頗得秦川真傳一般公事公辦、不卑不亢，“比如排球，我問了幾次，都拒絕得厲害。”
秦川也不再看楚颯颯，低下頭藏了自己勾起的一絲笑意，取了筆，在幾張名單上開始隨意的補上那些空缺。
楚颯颯想說，“這樣不好。”卻終究只是動了動脣。
“恩，很好了。”秦川填了幾個名字，擡起頭正對上楚颯颯微皺的眉頭，這次是真的淡淡的笑了笑，語聲卻還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幾個名額是固定的，他們不會報的。”
楚颯颯暗暗挑一下眉，心裡感嘆：原來如此……卻在秦川翻到排球名單的那張紙時，下意識的向前探了探身子。
秦川已經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審視楚颯颯身體細微的變化，並不追究什麼，“排球，你也參加。”
楚颯颯沒有辦法形容自己那一秒的心情，混合了釋然、愉快、感慨、激動、幸福、踏實、猶疑等等的感受一瞬間衝擊了整個身體。這個秦川，總是這麼霸道又理直氣壯的給予，不容拒絕。“我……”
“恩？”
“我打得很差。”
秦川笑，“我下午問思思了，你勤奮得很呢。這個說是比賽，其實遊戲而已。不過你不想去就算了。”
那一瞬，秦川看着于思思的眼神又閃現在眼前，楚颯颯不想拒絕，又想要拒絕，因此只是抿了抿嘴脣，平靜道，“總經理隨意吧。”有點決絕的意味。然後一刻也不想再呆，只想離開。
秦川並沒有再改什麼，只是提高了聲音叫住楚颯颯，“那就這麼定了。比賽的場地、具體安排的事宜也是你的職責，盯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