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斷續
前情提要
【楚颯颯也是一臉驚訝的樣子,“你有給我發工資？”
秦川顯然不想糾結在楚颯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歪出的話題,“我不是給過你一張卡，都打那裡了。非無廣告，下載頁有彈窗，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們的辛勤勞動，這樣日積月累,是多大開銷，你知道嗎？”
楚颯颯一愣，神色也凝重下來，開口卻是極其輕鬆的，“你怎麼不告訴我,我還以爲是空卡。”
秦川扳住楚颯颯雙肩,雙手微微用力，“等等——既然沒用我給你的，颯颯,你的錢是哪裡來的？”
楚颯颯盯住秦川，“你什麼意思？”
秦川看着楚颯颯，眼裡是茫然，於是她只是再問了一遍，“你哪裡來的這些錢？”
楚颯颯笑出聲來，低頭去翻錢包，抽出一張卡擡起頭來，眼裡已有淚意，“這是你的那張卡，我只當是你給我的東西所以收起來，現在，你拿去！”楚颯颯將卡扔在秦川身上，“看看是不是少了一分錢！我沒有動你的錢，也不會動你公司的錢！”】
秦川似乎開始並不理解楚颯颯的突然爆發，直到工資卡重重擲在自己身上，楚颯颯含着淚加重每一個“你”字，秦川才恍悟。
秦川握住楚颯颯雙手，並不顧及那張卡，“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想到那裡去，可是就算是叔叔阿姨給你的生活費多得花不完，也沒必要這麼花。”
楚颯颯臉上笑意綻放，卻很難看，楚颯颯點着頭看秦川，然後，掙脫秦川雙手，頭也不回快步向前走去。
對不起，秦川，你大概又不能理解我這次突然而至的情緒吧？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清楚，那種被你懷疑的念頭一閃即逝，可是我卻逃不開它帶來的難過——
是不是，你對我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真正的信任？
秦川快步追上去，一把扯住楚颯颯左臂，用力過猛楚颯颯疼得一瑟縮。“有話說話，平白無故又走什麼！”
楚颯颯這次沒有再掙脫，甚至順從地低下頭，沒看秦川一眼，“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對，可以了麼？”
秦川倒是沒有想到楚颯颯這麼快開口，居然還是認錯，一愣神，手上的力道就鬆了下來。
楚颯颯轉身，幾步跑回公司大樓。
秦川，這就是你，這纔是你眼裡的我，是嗎？
你可以罵我，可以罰我，不管爲什麼我都可以試着去接受，可是，我楚颯颯不是依賴你供養才能生存的小女人！你憑什麼懷疑我？憑什麼看扁我？憑什麼認爲如果我不是依靠你，就一定是依靠父母？你憑什麼認爲我會有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所謂生活費？你憑什麼認爲我隨隨便便大手大腳胡亂花錢？
是的，我就是受不了這麼一句話。秦川，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一個不堪的只會依附別人，不勞而獲而又不懂珍惜的寄生蟲麼？
我知道我這次又任性了，我知道這樣頭也不回的離開是你厭惡的方式，可是，那些懷疑和誤會，哪怕只是可能，也是我不能接受的不堪。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逃不過自己突然洶涌的情緒。
秦川，我愛的你，會不會厭惡這樣彆扭的，無理取鬧的我？
沒人看見楚颯颯的眼淚，大家只是看見秦經理拎着幾大袋楚颯颯常拿的茶點，臉色並不怎麼好，但是語氣依舊不錯，“下午茶，大家分一下。”
“談判高手”張寧笑着走過來，伸手拿了一些，咬過一口才說，“謝謝總經理！總經理的下午茶又到了！”
米瑞也笑着道，“是呀，回來才知道，秦經理這段時間隔三差五就請下午茶，自己不在可真是錯過不少福利！可惜……”
旁邊有人接着附和，“禮輕情意重，很貼心呢！”
秦川笑着隨便應應，心中卻不如面上來的平靜。
一直以爲楚颯颯是爲了和同事搞好關係才這麼做的，她竟是一直以自己這個總經理的名義籠絡人心麼？
用自己的錢，出自己的力，佔自己的時間，儘自己的心意，受自己的教訓？
不管怎麼說，難免委屈吧。、
秦川想着，步出了衆人的實現就開始找楚颯颯。
楚颯颯顯然是沒有在屬於助理的辦公桌前的，也沒有在自己辦公室裡。
一路上也沒看到那個孩子——秦川憤憤的掛掉手機——電話也不接！
秦川尋找失敗，坐回大辦公桌後面。
颯颯，這是去哪兒了？
秦川翻了翻要過目的文件，終究是不能全神貫注。
總有一部分的心思是惦念着小孩兒的。
秦川看着平日裡召喚楚颯颯用的按鈕，不由感嘆，要是現在也和曾經那麼多次一樣，按下去，楚颯颯就會在幾秒後出現在自己面前，總是這樣，不用自己等太久，就好了。
秦川看了看沒有水的空杯子，明知沒結果，還是按了按那個按鈕，連通她和楚颯颯的按鈕。
等了幾秒，果然，關着的房門沒有動靜。
秦川莫名的快速按壓，小小按鈕被不斷擠壓，可憐極了。
楚颯颯，楚颯颯！
可惡！總是一聲不吭！讓人感動，讓人擔心！
楚颯颯！楚颯颯！
真是拿你沒辦法。
你快出現，只要你出現。
敲門聲。
秦川有些慌亂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擡頭，卻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立在辦公桌前。
秦川忘記了說話。
“很抱歉，剛纔想起來出去前你交給我的那份文件還沒有送出去，所以沒有看見燈亮。”
秦川靠回椅背上，無聲的舒了口氣。
我想，只要你出現。
於是，你就出現。
好吧，剩下的我來做。
颯颯，我想，這樣的語氣，是說明你還在生氣的，對嗎？
過了這麼久，我捕捉你的情緒的能力，應該是有些進步的吧。
“就是想看看你。對了，明天是學校還是這裡？”
楚颯颯想了想，“明天上午學校有課，下午沒事，可以過來。”
都是那麼普通的話，表達和用詞都沒有換，可是，我大概可以聽得出，屬於你楚颯颯特有的，委屈後的故作平靜和冷漠。秦川想。
“恩，那下午來。”
“好。”……“還有事嗎？”
“恩？沒有了，你也去吃點東西吧。哦，幫忙添杯水，謝謝。”
“颯颯。”
“哎”楚颯颯回過頭，看是米瑞，眼裡有了些神采，語聲還是少了活力，“米瑞，有什麼事嗎？”
“去哪兒了，剛纔沒找到你。”米瑞端着水杯的樣子溫文而好看。
“有點事。”楚颯颯低着頭想了一下。
“怪不得今天經理自己帶茶點過來。”米瑞淡淡感嘆。
“恩。”楚颯颯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找我有事？”
米瑞似乎是聊着聊着就忘記了最初的話題，此刻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對，打通楓兒電話了，知道你擔心，告訴你一聲。”
楚颯颯這下可是來了精神，臉上都有了明顯的笑意。“是嗎？！太好了，她怎麼樣？哪兒去了？”
米瑞看着這樣的楚颯颯，有些出神，話卻接得很快。“她呀，出去旅遊了，電池和充電器都忘了帶。”
是嗎？是要這樣說嗎？
楓兒，如果這樣就是幫到你，那麼，我會做。
楚颯颯看着米瑞，她喜歡看米瑞說到小楓子時，眼睛裡包容的溫暖愛意。哪怕她並不輕易相信什麼，那眼裡不可替代的感覺也足夠讓她願意信任。“哈哈！那就好！我還擔心了好幾天。”
“恩，這下，放心吧。”米瑞倒過一杯水，遞給楚颯颯。
還是那個盛着記憶的階梯教室。
透過窗子可以看到空寂的二樓憑欄處。
老師滔滔不絕的講着攝影原理，楚颯颯一隻手撐着頭，有意無意的聽着。
是不是，人幸福了，在乎的就少了，就比如，蘇朗，我早都不像以前那樣，常常會想起你了。雖然你從來不是我的什麼，可是，作爲朝夕相處過的人，你總是在我的記憶中了。
“……個課堂作業。”
老師嘹亮聲音中的關鍵詞，楚颯颯敏銳地捕捉到了。於是，楚颯颯也不在多想什麼，準備應付這個註定要“兩式兩份”的隨堂作業。
“又是課堂作業……”楚颯颯在心裡想：聶楓你還不死回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只不過要動點腦筋罷了。
楚颯颯用別人一份的時間，趕着完成了看上去是兩個人所爲的東西，不同的側重點，不同的觀點，不同的筆跡。
然後，再分着交給老師。
行雲流水。
不着痕跡。
搞定。
不過，又拖堂了，希望到公司不會遲到。
“楚颯颯。”
“hi~”楚颯颯將包放在椅子上，迴應同事的招呼。
“楚颯颯，秦經理讓你來了就去找她。”
楚颯颯終於擡了頭，“哦，好。謝謝。”
“不客氣。”
楚颯颯沒有等到秦川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工作，於是問，“秦經理，有什麼事嗎？”
秦川，如果還是爲了昨天的事情，我不想再說，也不想再聽。
給我點時間，我會正常起來的，給我點時間。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