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王煊渡劫後的日子很悠閒,在略微地鬆弛心神。
但他也感覺到了一種沉重的氣氛,他得悉,古今見過逝者,見過上半張必殺名單的猛人。
各大道場間,像是有什麼事在上演,正在協商。
隨後,隱約間,他有些不安,全領域6破感知全面放開,再加上超神感應,讓他彷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但是他想要去捕捉,卻又什麼都發現不了。
因爲,那不是他所能參與的領域,至高生靈在密談,一定涉及到了無比重大與影響深遠的恐怖事件。
對於這些,他雖然有些模糊的感應,但他無能爲力,根本接近不了,主要是他的境界太低了。
“平靜數百年,難道要有什麼變故發生了?”王喧自語。
雖然他進過血色戰場,參與過激烈的對抗,但是,相對而言,那種環境對他沒有什麼致命威脅。
自從離開地獄,他其實過得還算安謐,並沒有經歷血色洗禮,沒有真正面對生死掙扎的慘烈局面。
王暄一直沒有放鬆警惕,他深知,在超凡中心世界有各種生死競爭,稍微大意都可能會出事。
一紀又一紀,超凡中心始終在更迭,多少頂尖大教淪爲歷史塵埃,多少真聖血染舊宇宙,沒有跟隨進入新中心。
五劫山就是例子,曾經很強大,如日中天,可是說要腐朽與覆沒,便以不可阻擋的勢頭下沉了。
甚至,未來可能還會輪到他所熟悉的其他道場,會被鮮血染紅。
必殺名單一日不解決,它便會威脅所有真聖,會波及整個超凡世界,而它的背後到底又有什麼?
王煊居安思危,渡過大劫後僅稍作休整,就又去研究經文,琢磨6破領域的種種非凡手段。
他在懷疑,這一紀也許不會很平靜,很可能會有無邊的血雨腥風,在未來會狂暴的涌動出來。
“元神聖物的隱患問題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還有必殺名單這些都很麻煩,不知道當中有沒有聯繫。”
他是從腐朽宇宙殺出來的,經歷過神話末年的血腥動亂,因此從未被眼下的安逸矇蔽雙眼。
…
“36重天,當年我還真不敢去那裡折騰。”王御聖凝視深空,那是依附在超凡中心外部的多層宇宙。
一直以來,這裡都是超級化形違禁物品與散聖的隱居地,藏匿着一些大能。
“唔,沒什麼可心亂的,應該期待纔對,聽說他破限很厲害,連7紀前第一人晨暮都殺了。”
大王趕路,縱橫星海之上,終於接近36重天,所謂的忐忑與緊張被他壓制了,若是親人相認,應該是喜事。
他順利趕到,很低調,以妖庭真聖門徒的身份拜訪,說是要見陸仁甲。
但是,很遺憾,他被告知,陸仁甲最近在研究經法,恐怕需要等上數日。
王煊在琢磨超絕世領域的各種變化,於極靜中沉澱。
王御聖很有耐心,來了就沒走,不認親的話,不弄清楚這件事,他心中像是有一塊大石未落地。
王煊在沉靜中醒轉時得到通報,有妖庭的人前來拜會。
“有請!”他立刻起身,對妖庭一系很重視,有同一個源頭,都來自母宇宙,而且彼此間一直在親上加親。
至於妖庭真聖自己怎麼想,那他就不管了,凡事都要一分兩面來看,偶爾也得有個人受傷。
紫瑩瑩的竹林,清澈的湖泊,叮咚流淌而過的清泉,環境素雅而出世,王煊泡茶招待這位從未見過的貴客。
他的精神天眼居然沒有看穿對方,此人初看平淡無奇,但是細觀,竟深不可測,背後隱約間騰起混沌霧。
王煊當時就嚇了一跳,讓他看不透的人,絕對大有來頭,最起碼也得是準聖級的存在,甚至更強。
還好,這是在古今的道場中他確定,沒人敢來這裡撒野,古今就坐鎮於此,肯定能第一時間覺察異常。
王御聖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路上都沒露真容。
不盡然的話,他是通緝榜上閃閃發光到刺目的名人,若是被發現,肯定會惹出各種風波,刺青散聖道場覆滅的事肯定要被人知道是誰做的了。
“這位貴客,請問你是·……”王喧疑惑地看着他。
初次見面,王御聖看着前方的年輕人,哪怕其手腕上戴着違禁主材煉製的合金鏈子,他於冥冥中也能有所感應,這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而且彼此間關係非常近!瀏
一瞬間,大王的心中掀起微瀾,某種情緒難以自抑,他彷彿回到了曾經的時代,一張青春靚麗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煊兒,你的名字是
你家大人取的嗎?”王御聖平和地問道,到了這一刻,他心中有種難言的喜悅感。
當年那位紅顏逝去了,但是,她留下了血脈,她在以另一種方式延續着生命,她的音容笑貌彷彿還在這片時空中。
只是,那條手鍊有些礙眼,阻止了他的追溯。
王煊看了他一眼,發現此人很穩重,但是,這問的是什麼破話?不是家裡大人取的名字,還能是誰?
“我的意思是,這是你祖母,還是你更爲久遠的長輩爲你起的名字?”大王很溫和地問道。
在他看來,這應該是數代之後的血脈了,若是當年的孩子,肯定比王道都要大上一截。
“我從來沒見過祖母。”王喧迴應道,這是實情,若是細究起來,他的父母都是數紀前的人,哪裡還有其他長輩存世。
同時,他感覺異樣,眼皮微跳,心說不會吧?
這該不會是那個人吧?
王御聖頓時瞪眼,還好,沒有露出聖威,不然的話,後果過不堪設想,儘管這樣,他也是不怒自威。
這是什麼狀況,他的後人,竟然喊他爲哥?!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給這小子一巴掌,沒大沒小,成何體統!
不過,他終究是非常人,雖然被氣的不行,但也在電光石火間,打破固有的思維,想到某種可能。
一剎那,他整個人都有點發僵。
然後,他第一時間,將王煊腕子上的那條手鍊給摘了下去,而後,又檢查了下,將他脖子上掛着的那條大粗金鍊子也給取下去了。
直到這一刻,他身爲真聖已經可以捕捉到對方不掩藏的情緒波動。
僅一息間,王御聖如同遭遇暴擊!
“大哥,你怎麼了?!”王煊已經確定,這個神秘來客,一定是偷偷來認親的王御聖,果然成爲真聖了!
“我·…···頭疼,你讓我緩一緩。”王御聖手撫額頭,坐在那裡揉着太陽穴,感覺腦瓜仁都在疼,腦海中嗡嗡在響。
明明是一個後人,他原本要來喜相逢,怎麼就變成他兄弟了?!
“你有沒有聽說過彥清這個名字。”大王提及這個名字時,都在跟着一聲輕嘆。
“沒聽說過。”王煊起身,眼神異樣,看着眼前這位無法望穿,背後騰起絲絲混沌的中年男子。
他徑直來到近前,繞着此人走了半圈,道:“你該不會是……王御聖吧?!”
大王當即就是一怔,這孩子……怎麼能直接提他的名字,散養在外着實有點“野”了。
他嘆氣道:“她果然在怪我,沒有保護好她。”
“我說,大王,你在說什麼呢?哈哈哈!”王煊很高興,一把抓住王御聖的雙肩,用力搖動了幾下。
王御聖整個人都被整不會了,他原本還在傷感,結果這毛頭小子對他動手了,用力搖動他,並當面喊他大王,還在那裡哈哈大笑。
“你這小子··”他想生氣,但是,又生不起來,滿腔都是對不起彥清的思念情緒。
“哥,你怎麼還傷感了?不至於吧。”王煊看着他,又搖動了兩下他的肩頭。
這一刻,他心裡亂糟糟,原本還在沉湎過去,想着彥清的過往,陷入自我感動中,結果毛頭小子轉眼成他兄弟了,還哈哈大笑,將他給搖醒了。
“你是我親弟弟?!”王御聖有種荒謬的感覺,整個人都快傻掉了,這都幾紀元過去了,他怎麼還會有弟弟?
“對啊,你是我親大哥,咱們同父同母!”王燈認真地點頭,並且問他,想家了沒有,想爸媽了沒有?
王御聖眼睛發直,腦中如同點燃了各種鞭炮,被狂轟濫炸,實在是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但是,自從摘掉王煊的兩根粗鏈子,他已經確定,對方的情緒波動傳來的信息不會有錯,確實是他的親弟弟。
這一刻,大王失聲了,說什麼好呢?他的表情木木的。
王御聖想到了自己的長子,當初自己告訴他有幼弟和幼妹時,他那種複雜的表情,現在他徹底理解了。
“咱們兩個莫不是差了兩紀以上的歲月,你哪一紀出生的?”大王問道。
“我估計得相差三紀以上,以元神時鐘測算,我現在756歲。”王渲笑着告知。王御聖整個人都麻了!
“大哥,你看到我,似乎遠沒有我看到你開心和激動啊?”王煊問道。
“不,我其實很高興,非常激動,就是有點超出我的預料,你再我讓緩一緩。”王御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
他的心情是複雜的,一度震驚,倍感暴擊,各種思緒起伏,這件事實在是太超出他的預料了。
然後,他就想到了王道,這坑爹的崽子,當年爲什麼沒有和他說清楚?一度誤導他到如此地步!
他很想爆捶王道!
“咱們父母都還好吧?”王御聖問道
積極調整心態,認下這位親弟弟,不管怎樣說,他都得接受現實。
其實,他很清楚根本不用多問,父母也肯定好的不得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個王老六?
“煊弟,咱們家沒有王老七吧?”大王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王喧微笑着搖頭。
王御聖暗自鬆了一口氣,開始變得熱情起來,一把抓住自己弟弟的肩頭,左看右看,道:“一個人鑿穿地獄,了不起啊,同境界大概比我還要強。756歲的超絕世,不說絕無僅有,但也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這個年齡段,你就已經是一位資深的終極破限者!”
大王讚歎,然後,他開始聯繫王道,讓他立刻滾過來,家庭聚會是幌子,讓他暴
打一頓纔是真!
“大哥,我已經6破了。”王渲笑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