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米忙着收拾行李去了,就連做任務的事都給忘了。
但本着早做完早擺脫想法的安其羅還是很自覺的去做了兩個任務。
當然也有爲了出去散心的成分在裡面。
反正離睡覺時間還早,卡拉米也說了自己11點的時候再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她要挑這麼彆扭個時間點——這麼長時間什麼都不幹也只能徒增煩惱而已,還不如干點有意義的事。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卡拉米這一忙起來連吃飯的事都忘了,要不是自己出去做了兩個任務,這會兒連飯錢都沒有……
來到學院艦上已經是第四天了,安其羅終於吃上了一頓像樣的飯。
在號稱“學院艦大酒樓”的食堂花20塊錢買了份雞肉飯,把熱氣騰騰的米飯送進嘴裡的那一刻,安其羅熱淚盈眶——他終於知道了能吃上一頓正常的飯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嗯……所以說,你被艾麗克管的這麼嚴啊。”與他一同吃飯的杜魯非常同情的說道。
“是啊!我感覺我能活着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安其羅抹了把辛酸淚,繼續低頭猛扒飯。
杜魯仔細想了想,覺得安其羅實在是太慘了,自己連安慰他的話都想不出來。不過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實現請他喝一杯的諾言。
於是杜魯買來了兩瓶飲料,一瓶遞給安其羅:“給,喝吧,我請你的。”
“這是?”
“你嚐嚐就知道了。”
看杜魯滿臉的笑意,安其羅心想這傢伙果然是個好打交道的人,這纔跟自己認識沒幾天就這麼大方了。
安其羅也不矯情,拿起瓶子就灌了一口那橙黃色的飲料。
這一口很快就起了反應:安其羅放下瓶子,舒爽的長出一口氣,然後打了個嗝。
“怎麼樣?”
“唔,不錯,出乎意料的甜。”安其羅給出了中肯的評價,“以前只聽說過,從來沒碰過這玩意兒。頭一次喝,真是有夠爽的,嗝~~”
“哈哈哈,你喜歡就好。”杜魯大笑起來,“要不是學院艦上嚴控酒精類飲料,我都想請你喝酒了。”
“沒關係,這個叫做……”安其羅看了眼瓶子,“‘雪山’牌橙汁,我挺喜歡。”
當安其羅正打算就着這瓶飲料把這頓飯舒服的吃完時,他卻有了種被盯上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被敵人盯上那種危險感,安其羅能感覺到,他現在只是被看着而已,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常年的戰爭生活讓他養成了隨時警惕的習慣,所以縱使沒感覺到危險,他還是想起了鬧鬧,並悄聲給它說:“鬧鬧,幫我掃一下,有沒有人頻繁的看我。”
不出兩秒結果就出來:“整個食堂共有49人都在頻繁的回頭看你,據推測這應該是卡拉米引起的騷動造成的。”
“啊是麼……”一想到卡拉米鬧出的動靜安其羅就覺得心累。
在食堂裡待的越久,安其羅就越覺得背後那股視線很強烈,而且已經強烈到了自己沒法專心吃飯的程度,只能趕緊把飯扒完走人。
這是有人不想讓我好好吃飯啊……
如果以後還有機會來食堂的話,自己一定要想法找出這個人。安其羅暗自給自己派了任務。
當然,前提是如果還有機會來食堂……
本來還想着在卡拉米來之前把宿舍收拾一下,但回到宿舍才發現,自己幾乎沒帶來任何東西,整個宿舍基本上就和剛啓用一樣。
看安其羅坐在牀上發呆,被卸了個性芯片的鬧鬧難得的主動開口了:“需要我提供一些注意事項嗎?”
“什麼注意事項?”
“關於男女同宿的注意事項。”
“啊?……”自己的表現難道讓機器人都替自己擔心了麼……“不用了,我覺得不需要。”
“但我覺得你會需要的。”
“我不需要是因爲……因爲我以前有這方面的經驗。”安其羅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反正就是個機器人,給它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罐子裡的時候?”
“對,在罐子裡的時候,就是……就是那個蘇珊娜……我想你應該知道她是誰。”
“是的,資料庫裡有。”
“反正就是她……”說到這裡,安其羅雖然鬱悶的撓了撓頭,但嘴角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在罐子裡,在那個壓抑的地方,真正能讓自己卸掉壓力的,只有那個小丫頭。
既頭痛又欣慰的回想了一會兒蘇珊娜的事,安其羅這纔想起來看了眼表。
“這都11點多了,她怎麼還不來……”
“布盧默你死哪去了?!?!”
光屏裡突然蹦出來個彈窗,大喊大叫的卡拉米出現在上面。
“哎我去!……”安其羅當即就往後一仰做出了防禦姿勢,“你要嚇死我了。”
“你少廢話!你怎麼不下來接我?!”
“啊?爲啥?”
“你還問爲啥!幫女孩子拿東西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你是拿了有多少東西……”
“跟這沒關係!總之我限你五秒內給我下來!否則……”
“好了好了我來了……”安其羅趕緊起身下樓。
畢竟快到關門時間了,樓下這會兒除了卡拉米和芝妮雅兩人外連個鬼都沒有。
不過安其羅覺得沒人的原因是這倆身上釋放出去的氣場……
卡拉米釋放出去的氣場內容是“誰敢圍觀就打死誰”,而芝妮雅釋放出去的內容則是“趕緊過來個人讓我打一頓”……
“所以說爲什麼芝妮雅也來了?”安其羅悄聲問卡拉米。
只見芝妮雅滿臉死灰色,表情平靜的像一尊雕像,而整個身體更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
“她就是陪我走一趟而已,畢竟在這之前她是一直跟我住一起。”卡拉米毫不在意的說道,然後把一個旅行箱遞給安其羅,“拿着。”
安其羅接過那個小旅行箱提了提,比自己想象中輕不少。
“就爲這麼個小東西讓我跑一趟?”
“都說了跟重量沒關係,幫我拿東西可是你的義務。”
“都變成義務了啊。”
“那我們走了,拜拜啦,芝妮雅。”卡拉米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帶着安其羅往宿舍樓走去,而她卻毫無反應。
“那……我們去了?”安其羅試探性的對她說道。
“你給我自覺點。”在芝妮雅說出這話時,安其羅突然感到了久違的殺氣。雖然她的眼睛被劉海遮住了看不見,但仍然可以感覺到那股極具殺傷力的視線。
我的天,這麼大的怨念麼……
安其羅只感覺手心冒汗。
好在芝妮雅也只是這麼說了一句而已,接下來她再沒有任何動作,直到兩人走進宿舍樓失去蹤影。
安其羅總算是鬆了口氣。
卡拉米也不客氣,真是把學校當自己家了,一來到宿舍就開始從包裡往外掏東西,扔的滿桌子都是。
安其羅偷偷瞟了一眼:果然,縱使窮困如卡拉米,她也會買些用於打扮的東西,什麼緞帶啊,頭花啊,梳子啊……
“你看什麼?”
“沒沒沒沒沒沒什麼……”
“你胡說,你好幾次都是對我這麼說的。”卡拉米眯着眼看着安其羅,“你好好回答,你在看什麼?”
“就是看你還有裝飾品什麼的,有些驚訝。”安其羅看向一邊。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就不能愛打扮了?”卡拉米對他翻了個白眼,並丟給他一個方片,“想看的話看這個去,別打擾我收拾東西。”
“這是個什麼啊……”安其羅在上面摸索了兩下,那個手掌大的方片便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在視頻開始播放的一瞬間,安其羅就再也無法移開視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