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箬掐碎了一枚玉符,從樹枝上躍下,悄無聲息的靠近着四人,而四人沒有任何察覺。
她做了很充足的準備,那一枚玉符,是一個一次性的小型幻陣,可以矇蔽修行者的感知,讓洞靈以下的修行者無法察覺,借用幻陣,她只要小心謹慎,不要發出任何響動,就有可能在鍾離碎星毫無防備下將他殺死。
一個始靈脩行者,如果沒有護體罡氣,甚至比她還脆弱。
四人停下腳步,三名少女可憐兮兮的看着鍾離碎星。
“師兄,你真的不陪我們一起去嗎?”
在她們眼裡,這個新來的師兄,長得帥氣,修爲又高,溫文儒雅,待人和善,很容易讓這些無知少女卸下防備,心生愛慕。
鍾離碎星溫和的笑着,搖搖頭道:“你們去吧,我還有些事情。”
嘴上這樣說着,心裡卻是鬱悶不已,陪着她們去逛街?開玩笑,他可沒心思跟這些人浪費時間,他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突破瓶頸上。
三名少女有些失望,不捨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飄然離去,鍾離碎星溫和的笑着,目送着她們走遠了,一張臉垮了下來,不屑道:“一羣白癡。”
轉過身便準備走回幽玄宗,突然,一股冷意自心裡升起,渾身冰涼,彷彿到了死亡邊緣,有人要殺他!急忙釋放出護體罡氣。
護體罡氣剛剛出現,就聽見叮一聲脆響,一個手持長劍的紅衣女子映入眼簾,劍鋒,距離他的眉心僅有一線之隔,如果護體罡氣出現的遲了片刻,這把劍,就會貫穿他的頭顱,嚇得他渾身冷汗。
訾箬眉頭皺起,原本她是準備在鍾離碎星身後動手,沒想到鍾離碎星突然轉過身,動手也就有些倉促,行動失敗了。
在長劍被護體罡氣擋住的那一刻,訾箬毫不猶豫的轉身逃離,已經暴露了,她再沒有任何勝算。
等鍾離碎星從生死關頭回過神來,訾箬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雖然只是瞬息間,他依然看清了,是什麼人要殺他。
“呵呵,我不去找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鍾離碎星獰笑着追了上去,這個賤女人,差點殺了他!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就已經成了訾箬的劍下亡魂。
既然已經送上門來了,他不介意親手殺了訾箬,以報一箭之仇。
在兩人離開後不久,一艘篷船落在幽玄宗山門外,一男一女從其中走下。
看着幽玄宗山門,風凌霄思索了一會兒,目光變得冰冷,一言不發的朝幽玄宗走去。
幽玄宗的駐地,隱藏在迷霧中,他所能看到的,就是一座石門,僅有框架,卻沒有門戶,風凌霄剛剛踏進去一步,頓時觸動了幽玄宗的陣法。
“什麼人!居然敢擅闖幽玄宗!”
隨着一聲暴喝,一個黑髮黑袍的老者從天而降,落在了風凌霄面前,揹負着雙手,看着風凌霄目光有些戒備。
“銀川宗的人?”
“正是。”風凌霄拱手道:“銀川宗弟子風凌霄、荊紅月前來拜訪。”
老者看着兩人,冷哼一聲:“既然是拜訪,那爲什麼擅闖山門。”
“不擅闖山門,又怎麼會有人來迎接呢?”風凌霄不卑不亢的笑着,一老一少對視,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荊紅月捏在衣角躲在他身後,怯怯的不敢說話,在她看來,面前這個老頭子還風凌霄還兇。
老者看了風凌霄半晌,突然笑道:“好小子,你是頭一個敢讓老夫親自迎接的小輩。”
“說吧,你們來幽玄宗所爲何事。”
隨着老者收斂氣勢,氣氛也隨之輕鬆了下來。
“我們是來找一個人,叫鍾離碎星。”
“哦?你們認識?”
風凌霄笑着點點頭道:“認識,不信的話,前輩可以讓鍾離碎星過來認人。”
他說的很誠懇,幾乎是個人都會相信他跟鍾離碎星認識,而且是很要好的朋友關係,可老者要真的把鍾離碎星喊了出來,倒是省了他很多功夫。
老者思索了一會兒,無奈道:“鍾離碎星那小子剛剛出去了,你們明天再來吧。”
出去了?風凌霄面色大變,
如果訾箬就潛伏在附近,恐怕已經動手了,他終究是來晚了一步。
“多謝告知,晚輩告辭。”
扔下一句話,拉着荊紅月便火急火燎的離開了,讓老者一頭霧水,隨即釋然一笑,年輕人啊,做什麼事情都毛毛躁躁的,就不能陪老頭子我聊幾句?
“這小子有點意思。”老者自言自語說着,表面上看來,風凌霄僅有御體修行者的修爲,他在這裡看守山門多年,識人無數,自然能夠看出風凌霄在隱藏修爲,否則也不會突然轉變了。
不過幽玄宗山門外的事情,他就管不到了,風凌霄能不能找到鍾離碎星還很難說。
而距離此處十里的一處小樹林內,鍾離碎星追蹤到此處,居然跟丟了,讓他面色無比難看。
幽深的樹林,升騰着些許白霧,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安靜的讓人心裡發寒。
鍾離碎星全神戒備,小心翼翼的在周圍搜尋着,訾箬僅是御法修行者,不可能一下子逃出他的追蹤範圍,所以他斷定,訾箬還在周圍,只是隱藏在了一個他不知道的角落,如果他稍有鬆懈,就會被訾箬抓住機會,一擊必殺。
在銀川宗待了這麼長時間,他自然清楚訾箬是什麼樣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管是什麼樣的招數都能用出來,如果上一次不是被當場制住,他想要對付訾箬也沒這麼容易。
一小塊地方一小塊地方的仔細搜索着,同時神魂力量覆蓋了整個區域,只要稍有動靜,他就可以立即察覺。
可是找了許久,他仍舊一無所獲,難道真的已經逃走了?鍾離碎星心裡困惑,逐漸往遠處搜尋着。
小樹林裡再沒有了任何生機,一如既往的死寂,或許,鍾離碎星找不到訾箬的蹤跡,已經離開了。
不一會兒,一身黑袍的鐘離碎星詭異的出現在小樹林內,他根本沒有離開,他相信訾箬就藏身在這塊地方,剛剛不過是做戲,想把訾箬引出來罷了。
可是他離開了這麼久,訾箬仍舊不爲所動,獵物都不着急逃走,他這個獵人先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