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些事情以後,風凌霄呼出一口氣,他目前能做的,就這麼多了,日後的路,還需要這小傢伙自己走。
“記住,今天的事情,千萬不要說出去,不論是任何人!”
“孃親也不行嗎?”
“不行,誰都不行,到時候你給他們一個驚喜,怎麼樣?”
牛小二興奮的點點頭,他似乎已經看到,當他飛上天時,孃親高興的臉。
風凌霄揉了揉眉心,跟孩童交流,還真是費神,牛小二還這麼小,跟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之類的話,恐怕他不懂,也聽不進去,只能用這樣的法子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好。”牛小二剛剛擡起腳,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臉,哀求道:“凌霄哥哥,你能不能先帶我上去看看爹爹,一次,就這一次。”
風凌霄差點一個跟頭栽在地上,他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半天是爲了什麼?沒想到又回到了原點。
老六更是無良的爆笑出聲,差點笑破了肚皮,這小東西,太逗了。
“牛小二,你聽着。”風凌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眯眯的道:“爹爹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要靠自己飛上去給爹爹看,否則他會不高興的。”
“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風凌霄煞有其事的說着,牛小二也終於放棄了現在就上天的心思,蹦蹦跳跳的回去睡覺了。
風凌霄則是站在原地,揉着臉龐,笑了這麼久,他的肌肉都僵了。
“說到底你還是在騙他。”
聽到老六的話,風凌霄撇撇嘴:“小孩心性,就是這樣,等他大了就明白了。”
風凌霄說着,望向天空,看着漫天繁星閃爍,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一絲笑意,人死了,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這樣的謊言,他也相信過,後來長大了,也就不相信了。
“老六,你說,這片天外有什麼?”
老六的腦袋瞬間卡殼,蔫蔫的說不出話來,風凌霄則是看着星空,若有所思,源界和地球,是不是同一片
星空?如果是,這些星星,就是一個個獨立的星球。
如果不是,那這些星星又是什麼?
他心裡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那就是老六,知道天外有什麼,因爲上一次從天而降的隕石,不過他知道,就算他再怎麼問,老六也不會說。
於是他又多了夢想,到天外去看看,是不是那一片熟悉的星空,如果是,或許,還能夠活着回地球一趟。
日升月落,彷彿是永恆不變的秩序,不知不覺間,繁星悄然隱沒,太陽逐漸爬上山頭。
而風凌霄,則是在這塊空地站了一夜,不知從何時起,牛不歸也站在了他身後,一臉幽怨的看着他。
“你怎麼過來了?”
“還不是因爲你,我娘說,肯定是你不願意住我們的破房子,所以把我也給趕出來了。”
風凌霄面色變得極其怪異,怎麼什麼黑鍋都往他頭上扔?我什麼時候說過不願意了?
“走,我們回去。”風凌霄說着直接轉身朝着牛家村走去,真是奇了怪了,他在獅族族地,面對着一羣大妖都願意,會不願意住在牛家村?
牛不歸自然也知道他的性格,他們四人,別說是破房子了,連山洞,雪地都住過,純粹是牛母瞎操心,說明白點,就是風凌霄一夜未歸,讓牛母想多了,所以,怎麼說這黑鍋都要扣在風凌霄頭上。
清晨的牛家村,家家戶戶升騰着煙火,更有肉香漂出,吃過早飯,狩獵隊就該出發進山了,而風凌霄和牛不歸,纔剛剛回來。
“不歸,凌霄,怎麼這麼早?昨晚睡的怎麼樣?還習慣吧?”
一個壯漢上前跟兩人打着招呼,村宴上,這些村民都覺得風凌霄極好相處,自然也就少了很多生份。
聽到壯漢的話,風凌霄笑着迴應,牛不歸則是苦着一張臉,什麼叫做睡得怎麼樣?壓根就沒睡好不好?
一路上,村民都熱情的跟兩人打着招呼,而牛母,也在家裡忙活着早飯,牛褚則是坐在門前,手裡抓着一根圓木棍,在往死裡削,讓牛不歸看了心驚膽顫,因爲感覺他爹是在削他。
“回來啦,趕緊的,別在外面轉悠了,待會兒該吃飯了。”牛褚爽朗的笑着,隨即埋頭削着自己的木棍。
“爹,你削它幹什麼?它又沒惹你。”
“你小子說什麼廢話?”牛褚擡起頭笑罵道:“你三爺爺人老了,腿腳不方便,這不給他削根柺杖嗎?”
聽到這樣的話,牛不歸心裡一鬆,還好,削的不是他。
牛母端着一盆熱氣騰騰的肉食放進堂屋裡,隨後熱情的招呼着風凌霄進來坐下,牛不歸則是捱了個冷眼,讓他就不明白了,怎麼差距就越來越大了?
差別待遇就算了,風凌霄半夜不回來,連他也不讓睡了,硬是被趕了出去,這叫什麼事兒。
“孩子他爹,吃完飯再削,反正今天有的是時間。”
“好,就來!”牛褚笑着扔下了手裡的活計,隨意的洗了洗手就坐在桌前。
“怎麼?爹今天不出去了?”牛不歸一邊啃着一塊獸骨一邊問到。
“不出去了,兒子回來了,今天歇一天。”
牛不歸頓時淚流滿面,這纔是親爹啊!
牛母則是看着風凌霄細嚼慢嚥,詢問道:“凌霄,是不是不習慣啊?”
“娘!什麼習慣不習慣的?凌霄我們在外面,鑽到狼窩裡住都行,就你事兒多。”
牛母瞪了他一眼,笑罵道:“就你話多,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被瞪了一眼,牛不歸也不敢再多說了,悶頭吃飯,不過他的牢騷還是挺有用的,至少牛母知道了風凌霄不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思索了許久,牛母再次問到:“凌霄,聽不歸這樣說,是不是你們還會有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啊?”
穿不暖?牛不歸嗆了幾聲,使勁憋着笑意,埋着頭,肩頭不住的顫抖着。
風凌霄也差點笑出聲,牛母一說起穿不暖,他就想起了宿償,畢竟他們之中,除了宿償,沒人有穿不暖的經歷,至於吃不飽,估計也是他。
遠在天邊的宿償猛的打了幾個噴嚏,看了看天上的日頭,心裡困惑,這又是誰在念叨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