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總是充滿殘酷的。爲了生存,不得不去爭,去奪,有流血,也有死亡。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
面對巨大的誘惑,鐵木大師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隨着鐵木大師的一聲令下,李恆舉起了手中的銀槍,向着老村長狠狠的刺了下去。
慘叫聲隨之而來,鮮血噴灑了一地。
“老村長...”嗚咽之聲從村民之中蔓延開來。可是這份悲切緊緊出現了一秒變戛然而止。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着意想不到的一幕。
“歐陽宇軒,你會爲親眼看着你的母親死在你的面前。”鐵木大師依舊在不肯再嘴上放過歐陽宇軒。他還抱有一絲僥倖,希望歐陽宇軒可以求饒,幫他打開儲物袋。
聽了鐵木大師的話,歐陽宇軒不禁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話。
歐陽宇軒的反應讓鐵木大師不由得一愣,他還能笑出來?莫非是被嚇傻了?
“雙嶼,去幫李恆。”沉吟片刻,鐵木大師繼續發佈命令。他倒要看看這些人在真正的生與死之間會無動於衷。
直到現在,鐵木大師還心懷僥倖,只要有一個人求饒,這道口子便撕開了。
想到這裡,鐵木大師不禁又得意起來,這個儲物袋他志在必得。只要打開儲物袋他就可以更上一層樓,成爲天述國最強大的存在,到時候,天述國就是他的了。
只是,一旁的雙嶼遲遲都沒有動,也再沒有發出慘叫流血的聲音。這讓鐵木大師不禁惱怒。
“你們還愣着幹...”轉過身,鐵木大師對着李恆雙嶼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只是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失聲了,他看到了他一生之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老村長依舊還是好好的。那把銀槍插在了李恆的胸膛之上。李恆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到死都不明白,爲什麼這把銀槍會反過來刺殺自己。
這怎麼可能?李恆會蠢到自己把自己殺了嗎?當然不是,鐵木大師心中一緊,頓時戒備起來,小心的掃視着四周。
一切如常,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鐵木大師又看向了歐陽宇軒,也不可能是他,他還被捆綁着。
是誰?匆匆一弊間,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那個早已經死去的人竟然睜開了雙眼,目光正在與他對視。
是的,凌逍已經清除了體內的毒素,甦醒過來。剛纔發生的一切也是凌逍造成的。
咔的一聲。凌逍身上的捆仙鎖斷裂開來。意念一動,銀槍已經入手。雪白的長髮隨風飄蕩,真真一個畫中之人。
“鬼啊。”鐵木大師一聲大叫,竟然從原地消失了。再一看,他已經出現在了廣場之外,向着城外狂奔着。
良久,衆人才反應過來,鐵木大師竟然被嚇跑了。
看着鐵木大師遠去的背影。凌逍也是不由得一愣,他沒想到鐵木大師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只要再晚一秒,凌逍便會讓他橫屍當場。
鐵木大師逃了,速度極快,凌逍自認爲要追上他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凌逍不能那麼去做,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歸來。凌逍神念一動。被鐵木大師緊緊握着的儲物袋竟然脫手而飛。
見到儲物袋離手,鐵木大師本能的反應便是去追回來。可當他看見儲物袋的方向是城中之時,鐵木大師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儲物袋固然珍貴,但是拿也沒有命珍貴,。木大師在看到凌逍輕而易舉地便碎裂捆仙鎖之時,他就知道自己絕不是凌逍的對手。其實,他也一直防着凌逍。所以他才把凌逍也捆着,只是凌逍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逃。”鐵木大師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這一個字,就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飛快的奔逃着。
“雪降。”隨着凌逍開口,晴朗的天空竟然下起了雪。頓時,讓每一個人都倍感神清氣爽。
雪對於解暑最有效果。凌逍之所以如此,也是爲了村民們。緊跟着,凌逍來到了歐陽詢的身旁,銀槍一揮,捆仙鎖應聲斷裂。歐陽詢從柱子上摔倒下來,被凌逍一把接住。
感受到歐陽詢的脈搏和心跳一如往常,凌逍才終於安心下來。
不遠處,城主和陳埃父子相互對視一眼。隨後下達了指令。
得到城主的指令,城主的士兵們一擁而上。將鐵木大師的護衛圍了起來。
情勢危急,鐵木大師都已經跑了,他們無心再戰。一面逼退士兵一面向外衝去。
下一秒,凌逍動了,如閃電一般在人羣中穿梭,所到之處,那些護衛應聲而倒。
凌逍的出手極爲迅速,前後不夠幾秒鐘的時間。
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甚至都沒有人看得清比亞是如何出手的。
在衆目睽睽之下,城主竟然朝着凌逍跪拜下來。
“殘月城城主攜殘月城百姓拜見上仙,懇請上仙降罪。”隨着城主跪拜下來,陳埃和那些城主的士兵統統跪拜下來。當然還有鐵木大師的人,至於雙嶼,他早就已經被嚇傻了,。膝一軟,撲通一聲跪拜了下來。
遠處圍觀的羣衆也紛紛跟着跪拜了下來。他們早已經被凌逍強悍的實力震驚到了。一句話便可以讓晴空降雪,這在他們眼中,只有仙才可以做到。
“拜見上仙,懇請上仙降罪。”祈罪之聲此起彼伏。但是凌逍根本無心理會他們。
凌逍從儲物袋中拿出了療傷的丹藥一一爲衆人服下。
得到解脫的村民們紛紛面露感激之情,也一同跪着。
“起來吧。”凌逍看向了城主,包含着感激和敬佩。
如果沒有城主幫助,事情會鬧到更加嚴重的地步。至於敬佩,一個普通人竟然爲了自己的子民去挺身而出得罪強者。這份膽量的責任,讓凌逍發自內心的敬佩。
“多謝上仙。”城主恭敬的站了起來,其餘人也跟着站了起來。
鐵木大師逃了,局勢變成了一邊倒。
村民的危機被解除,城主提着的心也可以安放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安頓好衆人。
城主將自己的家眷都搬出了城主府,留給村民來住。他自己的房間更是留給了凌逍。他和他的家人則一同擠到了附近的人家中。
對於這樣的安排,凌逍沒有意義。安心的在城主府住了下來。
城主府內也有一塊刻着陣法的巨石。凌逍便將這個地方霸佔了起來。之前毒發險些身亡,凌逍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爲了早點甦醒,凌逍又不遺餘力的對抗毒素,導致他體內的靈氣消耗巨大。
雖然這些靈氣會被仙根自動修補回來。但是凌逍沒有那個時間。
凌逍盤坐在陣眼之上開始調理吐納。
這一坐,便是整整的一天,到了第二日,凌逍才從吐納中甦醒。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師父,您醒了。”看到凌逍醒來,憐兒又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憐兒的笑容讓凌逍很是親切,之前的一幕幕還是那樣清晰。在憐兒的身旁,還有歐陽宇軒和另外幾個村中的少年。在這些人之後,陳埃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凌逍對着陳埃點了點頭,頓時讓陳埃受寵若驚。
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其他人的情況,得知衆人也都無礙,凌逍也就放下心來,從巨石上跳了下來。
“走吧,之前受到了如此屈辱,不能就這麼完了。”說着,凌逍邁開腳步,向着城主府的正堂走去。
正堂之內,城主和一些士兵已經在那裡了。他們可是一夜都沒有閤眼,守在這裡,等着凌逍甦醒。
看到凌逍進來,城主則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將正位讓給了凌逍。
凌逍也不矯情,直接坐了上去。在凌逍的旁邊,分別是歐陽宇軒和憐兒。其他人依次落座。
城主父子和他的那些士兵,則是乖巧的站在一旁。
“城主大人,您也坐吧。”凌逍對着城主一笑,他加上了大人兩個字,是凌逍對於城主的敬重。
聽到凌逍稱呼自己大人,城主險些被嚇的癱軟了。連連聲稱不敢,更不敢坐。最後還是凌逍強制要求,城主才坐在了最末端。
這可不行。凌逍不是反客爲主之人,更何況此人還幫了凌逍。
“憐兒。”凌逍看了憐兒一眼。
憐兒頓時明悟,趕忙起身,將自己的位置騰了出來讓給城主。
可是城主哪裡敢坐。在天述國,等級森嚴,他哪裡敢坐在強大的修行者上首,敢坐在傳說中的尊級高手的身旁。
不過,看着凌逍堅持,城主才戰戰兢兢的坐了下去。
“多謝上仙。”城主連連拜謝。
看着城主的樣子,凌逍很無奈。本來凌逍還想讓城主坐在主位。現在看着城主的樣子,凌逍很慶幸自己沒有那麼做。
“城主大人,不要這麼叫我,直呼我名字凌逍就好。”在凌逍的心中,城主已經是他的朋友,他的長輩,城主的稱呼實在不妥。
“這,,,好的,凌逍前輩。”聽見凌逍的話,城主略一遲疑,最後還是順從了,他看得出來,凌逍真的是不在乎這些。不過,他還是家上了前輩二字,以表尊敬。
前輩?這兩個字聽在凌逍的耳中卻不那麼順耳。
“我哪有那麼老。”凌逍不禁嘀咕起來。
他這一嘀咕不要緊。本就戰戰兢兢的城主誤以爲自己說錯了話。嚇得趕忙站起來。
見到城主如此,凌逍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
“我的年紀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大,在我面前也不需要拘謹,叫我凌逍就好。”
發覺凌逍沒有怪罪,城主慶幸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然後說道:“好,凌逍,,,”
話說出口,城主又覺得直接叫名字太不禮貌,又在後面加了兩個字,姑娘。
凌逍姑娘?凌逍一口茶水噴了出去。可是他看到城主戰戰兢兢的樣子,又覺得城主不是在戲弄自己。
凌逍只得回了一句:“城主大人,我是男的。”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裡面都安靜了,隨後所有人都噴出了口中的茶水。
“師,師父,你是男的?”憐兒忍不住驚呼了起來,其餘之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凌逍。
“我當然是男的啊。”凌逍眉頭蹙了起來,這羣人都是什麼反應啊,難道它們都把自己當成了女的?
凌逍的一旁,歐陽宇軒的臉色已經是變了又變。他怎麼也無法想象,自己暗戀了三年的人竟然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