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核心大山腳下本來是空曠無垠的平原上,一道道安全防線被拉起,各種不同的勢力羣體井然有序很有默契的鎮守不同的方位,旁邊的寬闊的岩漿河流中不是跳出幾條活躍的靈魚,看來這裡的靈魚並沒有遭殃,他們神色中閃爍着意動的神采,卻沒有一個勢力敢出手捕撈,這讓他們心中頗爲不甘,心中不僅對偷竊他們靈魚的林浩愈發憤恨。
“我要去秘境的第二層,這裡又不是你們家開的,憑什麼阻攔我?儲物戒指是我們的私人物品,我又憑什麼要交出給你們搜查?”不遠處防線外圍一箇中年男子一臉憤怒的看着身前幾個身着統一服飾的明顯屬於一個勢力幾人大聲斥道,“就是,就是!”身後幾個修士附和道,看他們的穿着明顯是一羣沒什麼背景的散修,而那屬於一個勢力的幾人對男子的斥責沒有半分在意,雙手抱胸男主去路,一臉玩味。
“憑什麼?”那屬於一個勢力的人冷笑,幾人在毫無徵兆地直接向男子出手,那男子也沒想到這些同一個勢力的人居然如此霸道,根本不解釋絲毫,來不及反應,瞬間就被鎮壓。
“可惡!”男子破口大罵,“簡直欺人太甚!真當我王奇是泥捏的嗎?”話音剛落,一道赤色光華從男子身上飛出,直接襲向出手的幾人,爲首的男子神色一凝,頓時大喝,“小心!”
“噗呲!”一道血光一閃而過,一條手臂應聲飛出,只見幾人中的一人抱着斷臂痛哼,那道紅光在斬斷那人手臂後速度有所減緩,加上這一擊給了另外幾人反應的時間,頓時所有人同時出手轟響那道紅光,爲首的男子看着懸停在咽喉處的寒芒,後背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好險!”要是他們反應再慢一點,或是散修男子修爲在高一點,自己的腦袋剛剛就已經搬家了。
待紅光散去,見手上躺着帶有一絲寒意的狀如短梭的兵刃,這似乎一把飛劍,用特殊材料製成的飛劍,但就威力而言,堪比玄階上品靈器,爲首男子心中一陣後怕的同時,神色中閃爍着興奮,“能夠越階殺敵,這絕對一個好寶貝!”
看到曾經救過自己無數次的底牌,並沒有取得對方首級,只是斬下一條手臂,被鎮壓的男子神色一黯,要不是他有些貪心想要斬殺的更多的人,畢其功於一役,爲首的男子絕對不可能倖免於難。
“我要殺了你!”那斷臂男子一邊幫助傷口止血,一邊瞪着散修男子,神色中滿是仇恨和怨毒。
而其他的人則是看着爲首男子將飛劍收入囊中,面露羨慕之色,斷臂男子的大喝聲讓他們回過神來,“五弟,你放心,殺我彭家的人,絕對不能輕饒!”爲首男子正義凜然的說道,“小子,交出儲物戒指,留你一個全屍!”
“這就是你們這些家族勢力的嘴臉,予殺予奪,視我們這些散修如草芥,好不霸道!”散修男子此刻全然沒了任何顧忌,直接破口大罵,引得其他的一些勢力衆人投過來陰森的寒光,更多的人則是面露冷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跳樑小醜而已。
“各位同仁,我們散修,哪個不是爲了修煉資源,刀尖上舔血,眼下這些人搜查嫌犯是假,趁機剝削我們是真,這秘境中的機緣千載難逢,你們難道就這麼輕易的放棄嗎?我們何不聯合起來,未必不能對抗他們。”散修男子回頭對着身後的衆人說道,一些人聽到後神色閃爍,隱隱有些意動,要他們交出儲物戒指,任人搜查,絕對不行,“鹿兄,助我,我們的修爲都被壓制在玄元境巔峰,這些勢力的人依仗的不過是人多勢衆罷了,我們聯手,未必不能殺去第二層!”散修男子看向人羣中一個身着粗布的男子說道,眼神中帶着期待,他現在需要一個人帶頭站出來,這樣才能將這些散修團結起來,而這鹿姓男子正是最佳人選,這男子相貌普通,膚色偏黑,給人一種憨厚老實的感覺,是他的好友,兩人是在一次探險中結識的,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鹿姓男子耿直爽朗的性格讓王奇一見如故,在後來一次次出生入死中,王奇曾救過他多次,這也算是過命的交情,雖然讓朋友和自己面對強敵在普通人看來有一種拉朋友下水的不厚道,但有這種想法那是因爲你和他的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深,王奇卻是那種一旦認準了一個人就會掏心掏肺的那種人,他很早就成了孤兒,無依無靠的他儼然已經將鹿姓男子視爲最親密的人,如果鹿姓男子有難,他絕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所以他說出這番話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他相信這個時候,鹿姓男子絕對會挺身而出,站在他這一邊。
可是這次,他失策了,鹿姓男子看着他被鎮壓在地上狼狽的樣子,眉頭微皺,眼神中帶着令王奇有些陌生的冷漠,身形沒有半分上前的意思,恍惚之間,王奇心如刀絞,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散修男子鼓動的話語,彭家的人絲毫不在意,“喲,還有幫手?”爲首男子輕佻的語氣帶着戲謔道,“怎麼,你想要爲他出頭?”
彭家爲首男子玩味的神色中滿是寒意,鹿姓男子神色一凜,閃爍不定的目光顯示出他此時的內心並不平靜,“在下不敢,此人所作所爲完全是咎由自取,與我無關!”
“王奇,你怎麼這麼糊塗,這些人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嗎?你魯莽也就罷了,爲何還要帶上我,這就是你對待朋友的態度嗎?你太讓我失望了!”
鹿姓男子傳音的語氣滿是責備,“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畢竟是朋友一場,你死後我會爲你安葬的!”
“哈哈哈哈哈……”王奇聽到鹿姓男子的傳音後放聲大笑,笑到最後,一口鮮血猛然噴出,原來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鹿姓男子的屈服讓一些有些意動的散修有些動搖,關鍵是彭家的人太過平靜,絲毫不在意他們聯合起來反抗,這種冷漠中帶着絲絲的不屑讓他們遍體生寒,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兄弟”的退縮,和周圍散修的神色王奇盡收眼底,但此時的他的神色卻沒有任何的波動,世上最大的悲傷莫過於心死,尤其是對於玩起這種重情重義的人。
眼看着他們想要去往第二層付出的代價可能是他們前半生的全部積蓄,鹿姓男子等人已經有了退縮的打算。
正在他們有些遺憾的選擇離去的時候,彭家爲首的男子喝道,“誰允許你們走的?”說着,彭家和周圍的幾個家族勢力的人直接躍出攔住了這羣散修的退路。
“你們……”鹿姓男子一衆散修被他們團團圍住,每個人臉色分外難看,“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彭家男子冷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要走可以,交出儲物戒指。”
看着圍住他們的人各個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一個散修大喝,“簡直欺人太甚,你們這是搶劫!”
“嘿嘿!搶劫,我們就是搶劫!你有意見!”一個拿着一柄鬼頭大刀的人陰陽怪氣的說道,“給臉不要臉,讓你們乖乖配合搜查,偏偏要選擇這種麻煩的方式,你們還真是賤的可以!”
“別跟他們廢話了,動手!”
看着這些散修一個個慌張的樣子,一旁的王奇不禁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彭家爲首的男子不悅道。
“哈哈哈……我笑這些人太過天真,到現在還對你們這些畜生一樣的東西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狗改不了吃屎,着實愚昧,着實可笑!哈哈哈哈……”
“好膽……”被王奇罵作畜生,身後一個彭家族人,怒不可遏,就要出手將王奇碎屍萬段,卻被爲首的男子攔住,“先不急,這小子手上說不定有些好東西,待搜刮清楚,再殺不遲!”一想到剛剛那詭異飛劍,男子心頭一陣火熱。
一聲令下,那些家族勢力人瞬間向那些散修,這些散修開始反抗的有些激烈,但架不住家族勢力的人數衆多,轉眼間,所有的散修都被制服,他們一邊哀嚎,一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辛苦積攢的財物被這些人搜刮殆盡,這些勢力的人完全就是一羣土匪,吃相分外難看,其中有幾個女性散修甚至被扒的只剩下一件肚兜,若不是她們資本太差,說不定還要被這些衣冠禽獸糟蹋。
“報告劉執事,下面那些人在我們的地盤上公然搶劫,是不是有些不妥?”目睹了山腳下的騷動,山頂上天武宗陣營的一個弟子有些擔心的向劉成報告。
“嗯?”在一旁打坐閉目調息的劉成眉頭一挑,“你派人前去警告一下,他們知道會怎麼做,還有,以後這種瑣事不要來煩我。”
見劉成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那弟子連忙稱是,劉成睜開眼看了一下其它三宗的人沒有任何意動,便閉目繼續修煉。
……
看着人羣中形象頗爲狼狽,的臉上還硬着幾隻腳印,王奇神色有些複雜,畢竟是曾經同甘共苦的兄弟,“好一羣大勢力的渣滓,若我王奇今天不死,來日修煉有成,定要一一登門討個交代!”
“來日,你沒有來日了。得罪了我彭家,你會死的很慘!”那開始的斷臂男子譏諷道,“大哥,將這散修交給我,我要將他削成人棍,讓他也嚐嚐的斷臂的滋味。”男子舔了舔嘴脣,神色中充斥這殘忍和暴虐。
“嗯,小心一點,別弄死了!”
“謝大哥!”斷臂男子興奮地上前,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件彎鉤兵刃,冷冽的寒光分外滲人,此時的王奇反而十分坦然,兄弟的拋棄讓他感覺人生一片灰暗,死,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此時的他,已經做好準備,一旦自己的身上的禁錮鬆動,他便自爆元丹,和敵人同歸於盡,雖然有些遺憾,修煉二十載,還沒有和心儀的女子成家,爲王家傳承香火,但這幾十年,他王奇自認過而無悔,即使是看錯了鹿通這個朋友。
眼看着斷臂男子,獰笑的面讓在眼中緩緩放大,王奇似乎認命一般閉上雙眼。
時間緩緩流逝,整個世界彷彿陷入了沉寂,一陣微風吹過,撕心裂肺的疼痛卻始終沒有降臨,王奇有些疑惑,慢慢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驚駭莫名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