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我明白了這一點,真正的好劍是要對主人有用的劍,如果不明白這點,我將永遠無法超越匠心。爲了答謝你,我決定爲你修劍了。”法通天笑着說道。
柳心正也不在多想,忙謝過法通天!
法通天在修劍之前從柳心正那裡要了一滴血,他說要將這滴血融入劍中,因爲傳說中的靈劍可以滴血認主,而這把劍顯然還沒有達到那種地步,所以只能由他來進行強行殖入從而達到更好的效果。
見法通天半刻也不耽誤爲自己修劍,柳心正甚是感動同時對自己與黃泉的再一次戰鬥又增添了一份信心。
趁着法通天鑄劍的時間,柳心正在石泉坊旁邊找來了一些野果作爲他和法通天的食物。
他找來的野果其實有很多,可是法通天並沒有怎麼吃,反倒是他自己吃了很多,因爲他有一天沒吃東西了。
法通天一邊修劍一邊笑着對柳心正說道:“看你這吃東西的樣子,果然還是修行不足啊!”
柳心正露出不解的表情,道:“我還在長身體呢,吃的東西多是應該的啊!”
法通天忙解釋道:“其實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在忘憂谷的這段時間裡我好像一直在睡覺,要麼就是對着這個火爐發呆。說你修行不足是因爲你還無法捨棄五穀,還未踏入修真之境啊!”
柳心正聽後不禁大叫:“前輩不須進食?”
法通天得意地說道:“修真之士以天地靈氣爲能源,自然無須進食,然而效果卻比吃山珍海味還好,你瞧我都九十歲的人了,身體還是這麼健壯!”
柳心正原本塞進嘴裡的果子愣是掉在了地上,一張嘴巴驚訝的無論如何也合不上了,他在內心暗自發狠,一定要進入修真之境,這樣就無須靠街頭賣劍來養活自己了。
經過一天的煉化,原本斷成兩截的古劍就這樣被法通給接上去了,而且接口處竟不留一絲痕跡,這另柳心正對法通天的修劍之術多了一絲敬佩。
他接過法通天遞過來的劍,感覺自己與劍之間竟平添了一分特殊的感覺。
“哦!終於完成了,好久沒有修劍了,還過得去吧!”法通將額頭上了汗水拭去,接着又問道:“這把劍叫什麼名字啊?”
柳心正突然一陣臉紅,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把劍叫什麼,他是從小就跟着我的!”
法通天聽後大笑:“跟了自己十幾年的東西竟然連個名字也沒有,哈哈!”
“不是沒有名字,只是我不知道罷了!”柳心正解釋道。
“那還不等於沒有?”法通天反問道。
柳心正也這樣認爲,自己不知道那還不等於沒有。
“它既是你的東西,爲它取個名字還不簡單?”法通天說。
柳心正想了一會,道:“竟然這把劍是在前輩這‘石泉坊’中重生,前輩若是沒有意見的話,就叫他‘石泉劍’好了!”
法通天點了點頭,道:“我當然不會有意見了,你手中拿的可是被譽爲‘匠神’的人打造的劍啊,我這破地方能與匠神的劍同名也算我修來了福氣了!”
“前輩過謙了。”
劍已修好,柳心正自然無心多留,爲了報答法通天的恩情,他在谷中找來了一些竹子爲法通天做了一張竹椅和一個竹牀,法通天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心知柳心正有事在身,便也不再多留。
柳心正臨行時,法通天向他說道:“我決定完成我未完成的願望!我要打造出超越他的劍!”說話間看了看柳心正腰間掛着的石泉劍,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
離開石泉坊,柳心正向着法通天所說的道路向着忘憂谷上方而去。
天暗了下來,雨傾盆而落,柳心正不明白晴朗的天空爲何突然間下起了雨。透過雨水他向着忘憂谷底看了看,這個他曾呆過二十七天的地方,卻給他帶了很多美好的回憶,在那裡他未曾感到過一絲的不安,在那裡永遠不會發生血腥的場面,那是一個很適合他隱居的地方。
他決定還要回到那裡。
順着忘憂谷頂崖邊柳心正一步一步地向着他曾落下地方走去,雨仍在下,然而在雨中他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都二十七天了,大哥還沒有回來!”張楊在雨中自語,任雨水溼了他的全身,他仍一絲不動,在他的右手邊柳心正清晰地看到五個完整的正字和一個未寫完的正字。
這是張楊嗎?柳心正自問道,因爲此刻的張楊完全沒有了往日灑脫的一面,此刻的他狼狽不堪。
“張楊!”柳心正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輕聲喚道。
聽到這兩個字,張楊原本像是石化般的身體突然抖動了一下,接着機械式的轉過頭去,當看到這位他曾跟隨兩年最親的人的時候,他哭了,那是久別重逢歡喜的淚水,也是擔心害怕一直隱忍的淚水,同時也是委屈的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他卻無所顧及,因爲天下着雨,誰也無法看出他臉上滑落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在張楊轉身的那一刻柳心正的心再次痛了起來,張楊憔悴的面容讓他忍不住心痛。
“我回來了!”柳心正堅強地說了這幾個字,走過去用手輕捶張楊的肩膀。
“大哥!”張楊用沙啞的聲音喊道,也上前一步,捶了下柳心正的肩膀。
接着二人手腕微轉,一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二人露出了久違的笑臉。
兄弟兩人相逢無需多言,張楊爲柳心正的一切付出柳心正都記在心裡,對於這個兄弟的付出他是真心的感動,同時也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誰若感動張楊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數倍返還。
“大哥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可是豔兒姐卻被黃泉給捉去了,都怪我,我太沒用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大哥你不會怪我吧!”張楊面容憔悴望着柳心正傷心地說道。
柳心正卻沒有一點怪他的意思,微笑着道:“我怎麼會怪你呢!豔兒的事,你不必擔心,黃泉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好兄弟,接下來,我們就去把豔兒給救回來,同時我們與黃泉之間的恩怨也該做個了結了。”
張楊見柳心正說話時信心十足,自然明白柳心正這二十七天有着特殊的遭遇。
“可是我們不知黃泉現在哪裡,該如何是好呢?要再次使用無量音功嗎?”張楊問道。
柳心正想了一會道:“現在就算我們去了也不一定能將豔兒救出來,當初黃泉與我約定三十天再一決生死,想他三十天之後一定會再來這裡,還有兩天,這兩天我們只須靜靜地等候就可以了。再說了,你也要好好休息了,這麼多天辛苦你了,希望到時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張楊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我與大哥共生死,幫忙之類的話希望大哥以後不要說了。”
柳心正拍了拍張楊的肩膀嚴肅地說道:“好兄弟!”
他將身後用布匹包裹的八尺刃拿了出來道:“張楊,這把劍名叫八尺刃,是法通天打造的兵器,它是你的了。”
張楊看了看掛在柳心正腰間修好的古劍,笑着將八尺刃接了過去道:“謝了!”對於劍的來歷以及柳心正的經歷他卻隻字未提,因爲兄弟相逢本該歡喜這些事他雖然好奇卻也不急一時,以後自己有機會知道。
“好兄弟,以後不要再說謝了!”
夜,已深!
張楊此刻已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和柳心正坐在豐都城邊唯一一家像樣的酒樓裡,外面的雨似乎已經停了。
在柳心正和張楊的桌子下面又多了一個空的酒罈子,兩人皆醉意蒙朧,柳心正將這些天的遭遇與張楊說了一翻,張楊只道柳心正運氣好到了小說中主角的地步,落入懸崖非但不死還有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