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蜻梅掙扎着,卻掙不開黃天驊的雙手,黃天驊鬆開左手,用右手掐着越蜻梅的喉嚨,把她按到了門板上。
越蜻梅發狠道:“殺了我,呂曠也同樣會殺了你!”黃天驊笑道:“哦,是嗎?”越蜻梅笑道:“你可以試試!”
黃天驊看着她的笑容,手一鬆,放開了越蜻梅,轉身倒着茶說道:“剛纔的事我就當你開個玩笑,你最好也當自己開個玩笑。”
越蜻梅跌在地上,黃天驊轉過身,坐到地上,把茶遞給了越蜻梅,笑着說道:“喝點水吧!”越蜻梅生氣地奪過水杯,一飲而盡,把茶杯摔到了黃天驊身後,黃天驊笑着推了一下越蜻梅的肩膀,越蜻梅也笑了,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兩人都一起大笑着,黃天驊道:“還生氣嗎?”越蜻梅道:“換你你不生氣啊?”黃天驊道:“對不起啦,誰讓你是天網的人,然後又嚇我,又那樣的。”越蜻梅笑道:“是我低估了你,沒想到你定力這麼強。”黃天驊道:“我眼裡容不下除了燕姐姐之外的女人,只能這樣做了,奉勸你一句,別以爲脫了衣服就能勾引男人,我聽嫂子說過你和呂曠哥哥的事,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像呂曠那樣順着你的,今天只是個警告,別人可不會手下留情。”越蜻梅道:“地上涼,咱們吃飯吧。”
黃天驊只得站起來,走到了桌旁,坐了下來。越蜻梅道:“丁寅讓我傳命令告訴你…”黃天驊打斷他道:“不能傷害我嫂子,不能傷害燕姐姐,其它我都答應你。”越蜻梅道:“放心,這個命令不會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冥劍已到了輾遲城門口,卻遲遲沒有勇氣進去,如果薛虞霏看到他,該會是怎樣的表情?是欣喜,還是淚流滿面?是愁緒,還是火冒三丈?冥劍有點不敢進去了。石凌飛恰好是在同一個城門入城,恰好和他相遇。
冥劍牽着馬站住,問道:“來得好快!”石凌飛道:“擔心虞霏,所以提前回來了。”冥劍道:“她能有你們這些朋友,真是幸運!”石凌飛道:“和殷郊這樣的人有緣,是她最大的不幸。”冥劍道:”也許這是另一種幸運。”
石凌飛道:“來了幹嗎不進去,等她來請你?”冥劍道:“那倒不是,要不你先進去看看,小虞要是還不知道這事,我就不進去了。”石凌飛笑道:“你至於嗎,來都來了,不見她一面,會不會遺憾?”冥劍道:“已經不見了記不清的年份,又何必見面,只是徒增相思罷了。”石凌飛道:“那好吧,我先進去看看,可她要還不知道這件事,你就真的一走了之嗎?”冥劍道:“當然要走,否則,難道去和殷郊搶嗎?”石凌飛道:“我真服了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冥劍無奈地點頭,石凌飛拍拍他肩膀道:“輾遲縣最近高手衆多,魚龍混雜,你小心點!”
冥劍再次點頭。
石凌飛沒有回銀月客棧,他畢竟不想直接去試薛虞霏的口風,直接問駱霜或許要好一點。冰霜樓,駱霜給石凌飛拿了糕點,淡淡說道:“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她現在正在爲小天而*心。”石凌飛道:“我不在的這幾天,師兄現在還好吧?”駱霜道:“好的很,吃得飽,睡得香!”石凌飛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他有沒有再找小天的麻煩?”駱霜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石凌飛道:“佛經中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師兄對膠舞的情,早就造成了他對小天的恨,我在的時候能製得了他,我怕我不在,你們…”
駱霜道:“今天提到小天脖子後的火疤時…”石凌飛驚道:“火疤?”駱霜道:“火疤的事一會再說,今天早上,歐陽哥提到火疤時,他和薛姐姐發生了爭執,歐陽哥想廢掉小天的武功,薛姐姐不讓,然後就吵了起來,然後就不吵了。”石凌飛道:“沒打起來吧?”駱霜道:“他倆要打起來了,這座城市你覺得還有嗎?”
石凌飛鬆口氣道:“說說火疤的事吧,小天都跟誰交待了?”駱霜道:“說來也怪!你能不能慢點吃,我這還多得是,不夠還有。”看着石凌飛狼吞虎嚥的吃相,駱霜實在有點怕他噎着,石凌飛邊吃邊說:“拜託,我昨晚上都沒吃飯,何況今天早上也沒吃飯,餓啊!”駱霜道:“那你也慢點吃,萬一生了病可就難治了。”石凌飛道:“我能治,你接着說。”
駱霜道:“小天沒有先告訴薛姐姐,倒是先跟歐陽哥說了,你說這奇怪嗎?”石凌飛道:“這倒不奇怪,先告訴歐陽嘯,不讓虞霏擔心,說明小天長大了,懂事了。”駱霜道:“我不這麼想,我怕是,有人在後面*縱着小天,是他給了小天這種建議,否則這種事,他一定是第一個告訴薛姐姐的。”石凌飛道:“不太可能有這種可能吧,丁寅已經死了,那天我見到的,可能只是巧合而已。”駱霜道:“冥劍來了嗎?”石凌飛道:“來倒是來了,只是他害怕見到虞霏,所以在城外等着。”
駱霜笑道:“小天頸後的火疤你有沒有辦法去除啊?”石凌飛苦笑道:“就算是扁鵲在世,他也得講究個望聞問切,我回來還連小天的面都沒見着呢,你叫我怎麼治啊?”
駱霜笑問道:“還有事嗎?”石凌飛道:“沒事了呀?”駱霜道:“有一個人,你好像還沒問。”石凌飛道:“沒有了。”駱霜道:“白娜娜怎麼樣,你一直都沒問。”石凌飛道:“哦,是啊,可我爲什麼要問她呢?”駱霜道:“可你爲什麼不問她呢?你對她那麼真心,又那麼關心她,怎麼突然間,又變得這麼冷淡呢?”石凌飛道:“我想開了!”駱霜冷笑道:“你沒事吧?我看你不是想開了,你是腦子給驢踢了。”
石凌飛一笑:“隨你怎麼說,小天體內的炎毒,她看了沒有?”駱霜道:“小天昨晚上纔跟歐陽哥說的,現在還沒找到白姑娘呢?”石凌飛臉上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問道:“她去哪了?”駱霜道:“昨晚看燈的時候就沒回去,誰知道去哪了?”
石凌飛急道:“她不是搬到虞霏的客棧了嗎?客人沒回來,她不知道去找嗎?”駱霜笑道:“不是想開了嗎,幹嗎又這麼着急?她死活不是跟你沒關係嗎,幹嗎這麼着急!”石凌飛道:“廢話!她沒事我當然就想開了,他有事你還讓我怎麼想開啊?”駱霜道:“這事,你還得怪殷郊,如果不是讓薛虞霏想起他,那麼昨晚上薛姐姐就不會喝醉,如果薛姐姐不喝醉,她就能第一時間找到白娜娜,所以如果白娜娜出了事…”石凌飛拿了幾塊軟糕,咬牙說道:“她要是擦破點皮,我砍死殷郊!”說完轉身就走,駱霜叫道:“你好歹吃飽了再去找啊!”石凌飛道:“飽了!”駱霜道:“那你還帶着幹嗎?”石凌飛已經走出了屋門,口中說道:“給冥劍!”
石凌飛怒氣衝衝地出了冰霜樓,冰霜樓對面酒樓的二樓上,葉越等六人已經盯了幾天,柳俞眉道:“綁架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的主,有點難度啊?”葉越道:“要是沒一點難度,也用不着請哥幾個過來了,咱們六個打他一個,應該也不是全無勝算的吧?”茅山劍叟道:“我看這事懸,要不咱們還是從這白娜娜身上下手吧?”葉越道:“行啊!你現在到城外去找她,順便買口棺材。”茅山劍叟有點生氣地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幸天高扶着欄杆說道:“咱們六個收拾石凌飛,至少還有七成的把握,但是對付呂曠,基本上跟找死沒什麼區別,人多點不過多送具屍體罷了。”黑衣人道:“同樣是十大高手,差別怎麼這麼大?”
葉越道:“這算小的了,排名第九的沈銀鳳不是連黃天驊都打不過嗎?”幸天高道:“那倒不是沈銀鳳太弱,而是黃天驊太強。”鍾一鋒冷笑道:“是嗎?怎麼我看不出來?”葉越邊走邊說道:“那不是黃天驊太弱,只是你選對了地方,如果他不逃的話,在樹林中與你一絕生死,以紅魔焰鬼手和飛葉流星劍的威力,你現在至少已經死了十次!”幸天高道:“這話也是,黃天驊的輕功在江湖上至少排得前五,如果不是在平原地界輕功受到限制,恐怕以大哥的揮劍的速度,未必是黃天驊的對手。”
鍾一鋒道:“我還真不信!”葉越道:“你還真應該相信!”幸天高道:“咱們這樣扎堆走,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點啊?”葉越幾人對着看了看,葉越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你和柳俞眉前面走,我們幾個在後面跟着,你看這樣行嗎?”幸天高興高采烈地牽起了柳俞眉的手,頭前走着。
茅山劍叟道:“實在想不到,你會答應他這種要求。”葉越看着兩人的背影道:“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像我們這種隨時有可能丟命的人來說,能高高興興地過兩天,怎麼也不賠本啊,”葉越的表情忽而變得憂傷起來,“不像我,一輩子只喜歡過一個女人,還被別人搶去了。”
茅山劍叟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所說的女人,莫非是花靈姑娘?”
葉越痛苦地點頭,茅山劍叟好奇地問道:“按你這說法,莫非葉星和白失翼決戰那晚,是你…”
葉越立即說道:“不是我,這些年我也在查這個人,只是一直都沒有線索。”
茅山劍叟冷笑道:“不是你,難道還是鬼嗎?”葉越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內,眼中燃起兩團火焰,恨聲道:“這他媽的興許還真是出鬼了,連葉星和殷郊都查不出來的事,我他媽怎麼找啊?”
茅山劍叟道:“這事你別急,急是急不來的,這趟生意做完,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幫你查,就算是一隻蚊子,它也別想脫開這黑白兩道的通緝!”
葉越道:“你想讓我聯合薛虞霏?”茅山劍叟道:“你畢竟姓葉,當年葉家也…”葉越臉上的怒意更盛:“別再提這件事了,我還不想在殺石凌飛之前,被破壞心情!”茅山劍叟只好住嘴。
冥劍接過了那些軟糕,也是一頓狂咽,石凌飛笑道:“行了,走吧,到了客棧有的是你吃的!”冥劍道:“我說過不去了,你幹嗎還提這件事啊?我得趕緊先走。”
“晚了!”
冥劍一回頭,就見到了歐陽嘯那張笑臉。
同樣看到歐陽嘯的還有葉越他們幾人,但是這幾人看到歐陽嘯,就急忙各找隱蔽物,躲了起來。
歐陽嘯慢慢走了過去,對冥劍說道:“你來了。”冥劍道:“我來了。”
歐陽嘯站住身子,環臂說道:“來了就別走了,有一個人,很需要你。”冥劍道:“她還不太需要,等你們瞞不住了,再來找我吧。”
歐陽嘯道:“等她知道了這件事,不外乎有兩種結果,一種,她殺了整個縣城的人,把整個輾遲縣以爲平地;另一種,等你來了,她已經自殺了,你說你走得開嗎?”冥劍道:“我相信你都能攔得住她!”
歐陽嘯道:“你憑什麼相信我?”冥劍道:“因爲我們兩個,都是同樣的人。”歐陽嘯道:“我跟你不一樣,你不敢追求她,我敢!”
冥劍嘴角往上一彎:“有趣!”石凌飛道:“啊?師兄,你什麼時候追求虞霏的?我怎麼不知道?”歐陽嘯道:“滾!”石凌飛道:“你怎麼罵人呀?”歐陽嘯道:“我說過,滾去找你的白娜娜去!”石凌飛道:“你今天怎麼了?”冥劍笑道:“我不希望我和他的對決的時候,有旁人影響!”冥劍又用獅子吼的內功喊道:“沒事的人走開!”葉越立刻帶着江南五劍殺,混在人羣中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