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話音剛落,皇甫長天的身形猛然暴掠而出,狂暴掌風如同山嶽從天而降,直接對着梵雲嵐鎮殺而去。
梵雲嵐早已對皇甫長天恨之入骨,此時見他竟還助紂爲虐,欲要擒下自己供其他人淫褻,心中恨意頓時如火山般爆發,輕掠而出,玉手翻飛,一掌拍出與皇甫長天硬撼在一起。
砰!
恐怖的真元氣流在雙掌交接處轟散而開,周遭地面上掉落的樹葉瞬間爆成粉末,狂暴的勁風,將整個小院都震得劇烈顫抖不已。
勁風席捲,皇甫長天蹬蹬蹬倒退出數步,猛地噴出一口血來,臉色已變得駭然一片,這女人的修爲何時變得如此可怕?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梵雲嵐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強悍的真元在其指尖凝聚,猶如一柄利劍,蘊積道意,釋放盛光,閃電般對着皇甫長天的喉嚨洞穿而去。
她實在太恨這個卑劣之極的叛徒了,利用自己和陳汐的關係不說,更是引來外人一起對自己不利,這等助紂爲虐的禍害,不殺不足以宣泄她的心頭之恨。
“皇甫兄,我來幫你。”於軒塵見到這一幕,臉色不由一變,瘦削的身影當即閃掠而出,從一側對梵雲嵐襲殺而去。
“滾開!”梵雲嵐秀髮飛舞,眼眸如電,嬌豔的玉容上盡是濃濃殺意,踏步虛空,反掌狠狠一拍,直接將於軒塵震飛了出去,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說不出的狼狽。
不過經過於軒塵這一摻合,那皇甫長天總算逃過一劫,身影暴退,望向梵雲嵐的目光中已是帶上一絲驚懼之色,再不敢動手了。
另一邊,於軒塵同樣流露出深深的忌憚之色,他和皇甫長天一樣,也沒想到梵雲嵐竟會如此棘手。
“廢物,怪不得要投靠一流王朝之人,就憑你們這點實力,也只能給人家做狗了。”梵雲嵐知道先機已失去,也不再追擊,冷冷掃了皇甫長天和於軒塵一眼,不屑說道。
“你……”皇甫長天和於軒塵臉色皆是一變。
“哼,實力倒是不錯,不過可惜,你今日註定走不了了。諸位一起動手,抓住這女人!”就在這時,那大玄太子呂天澤暴喝一聲,說話時,他人已暴掠而出,朝梵雲嵐襲殺而去。
轟!
呂天澤話音剛落,那一直冷眼旁觀的衆人眼神瞬間變得森然起來,沒有半句廢話,從四面八方朝梵雲嵐圍殺。
他們出手之間,竟配合的極爲默契,氣息轟鳴,直接將梵雲嵐的所有退路都封死,那磅礴可怖的真元,如同潮水般,對着梵雲嵐席捲而去。
梵雲嵐望着這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來的兇狠攻勢,眼眸也不由一凝,她本身的實力,僅僅只有涅槃四煉的層次,所以面對這十五六位涅槃強者的聯手圍殺,她幾乎是避無可避。
“不行,即便死了,也不能讓元神被他們囚禁了,否則肯定會給陳汐帶來無盡麻煩……若那樣的,倒不如徹底自我了斷……”
在這千分之一剎那之間,梵雲嵐腦海中不禁又浮出陳汐那峻拔的身影,清俊溫和的笑容,心中深深一嘆,旋即,眼眸中涌出一抹狠戾決然之色。
然而,就在那鋪天蓋地的攻擊即將轟殺而至,梵雲嵐打算自我了斷的時候,一道刺耳的破空聲陡然響起,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暴掠而出,而後出現在梵雲嵐身前,璀璨的赤霞,如一輪驕陽似的,在此刻暴涌而開,化爲一道圓形的光罩。
砰砰砰!
鋪天蓋地的攻擊狠狠的轟砸在那光罩上,盪漾起一道道劇烈的漣漪,勁風氣浪席捲而開,然而不管那漣漪如何劇烈,光罩赤霞流轉,巋然不動,牢牢的將其中的兩道身影護衛在其中。
刺眼的赤霞如火燃燒,令得梵雲嵐漆黑的清眸忍不住眯了眯,接着,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那道身影。
在絢麗赤霞的映襯下,那一道背影峻拔筆挺,如槍如劍,彷彿就算天塌下來,也壓不塌這一條脊樑。
這是這麼多年來,梵雲嵐最熟悉的背影,正是這一道背影,揹負着她登上登天峰,殺進道意瀑布……
參加羣星大會時的一幕幕,像走馬觀花般閃現在腦海當中,在這衆敵圍殺危險之極的一刻,梵雲嵐卻竟似癡了,凝視前面那道背影,眸中有淚光在氤氳。
那道峻拔背影終於轉過頭,衝着身後的美麗女人笑了笑,眼眸中卻一片深深歉疚,柔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當看到陳汐那熟悉的面容,那熟悉的聲音,梵雲嵐不禁渾身一顫,貝齒咬了咬櫻脣,倔強得搖了搖頭,眼眸中的晶瑩淚水卻是再控制不住,轟然墜落。
就在剛纔那一剎那,她還以爲自己再見不到陳汐了,如今,看着這個讓自己夢牽魂繞的男人出現,她突然有點擔心這是不是一場夢,亦或是臨死前的幻覺?
看到梵雲嵐如此孤獨無助的模樣,陳汐心中涌出一抹無法言喻的刺痛,他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梵雲嵐的肩膀,附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我保證,以後再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梵雲嵐霍然擡頭,着急道:“你……”話沒說完,已被陳汐的手指給堵住櫻脣了。
“相信我。”陳汐笑了笑。
“嗯。”看到陳汐那溫和乾淨如陽光般的笑容,梵雲嵐心中的驚恐、憤怒、仇怨、緊張、絕望全都一掃而空,變得平靜而溫暖。
赤霞暗淡,最後徹底消失。
那呂天澤等人望着這一幕,當看到出現在梵雲嵐身前的陳汐時,眼神頓時變得陰寒起來,語氣森然道:“哪裡來的不長眼東西,竟也想學別人英雄救美,真是可笑,現在還有這樣的蠢貨幹這種傻事?”
“太子,他……他就是陳汐。”皇甫長天見到陳汐,眼眸不由一縮,旋即飛快解釋道。
“陳汐!”這一下,包括呂天澤在內的其他人,也都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自己煞費苦心欲要抹殺的對手,竟然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呂天澤一怔之後,臉上就浮出一抹狂喜,森然盯着陳汐,說道:“沒想到你這傢伙如此愚蠢,竟然自投羅網,真是老天開眼啊。”
說着,他伸手一指旁邊其他人,“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裡不僅有我大玄的強者,還有大秦、大晉的人馬,哪個不是對你恨之入骨,你竟然還敢孤身前來,真是自尋死路!”
“太子,要小心此人,他雖然只有涅槃初境的修爲,但戰鬥力可是可怕之極,不得不提防一些。”皇甫長天在一旁低聲說道。
“皇甫兄說的沒錯,陳汐此子天賦驚人之極,早在大楚王朝時,戰鬥力就遠超同境界的修士,厲害之極。”於軒塵也點頭說道。
“哼,我早已將他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你們二人無需再說了。”呂天澤既然敢向陳汐動手,自然也瞭解到了陳汐在隕寶之島上的種種壯舉,不過他依舊有信心今日將陳汐誅殺於此。
皇甫長天和於軒塵聞言,頓時不再多說,只是臉上的凝重之色卻是揮散不去。
“兩位,不用擔心,這小院四周早已被我家太子佈下了‘九嶽鎮天河’大陣,今日他想逃也逃不掉了。”大玄王朝的一名強者見兩人神色凝重,不由開口解釋道,聲音中流露出一絲不以爲然,顯然認爲皇甫長天兩人太過謹慎膽小了。
“原來太子早已佈置好一切,如此再好不過了。”皇甫長天和於軒塵這才長鬆了口氣,神色恢復輕鬆。
甚至皇甫長天還有心情調侃了陳汐一句,“唔,忘了告訴你們,那陸霄和趙清河也是被我所殺的,沒辦法,誰讓你們都是大楚王朝之人呢?”
在呂天澤等七嘴八舌說話時,陳汐一直在冷眼旁觀,即便聽到呂天澤欲要以“九嶽天山河”大陣封死自己退路,神情也沒有產生一絲波瀾,但是現在,當聽到皇甫長天這句話,他眼眸中突然流竄出一縷電芒,冷冷道:“這麼說,你已經確定背叛大楚王朝了?”
“什麼叫背叛,良禽擇木而棲,跟着你們,我能活着從太古戰場進入到這裡嗎?別傻了,普通王朝在太古戰場中,根本毫無話語權,九成九都得在最後的考驗中死去,我這也是爲自己着想,懂麼?”皇甫長天嗤之以鼻道。
“你也這麼認爲?”陳汐不在理會皇甫長天,眼眸一轉,望向於軒塵,神色冰冷,透着一股逼人的威勢。
於軒塵不敢直視陳汐的眼眸,久久無言,顯然是默認了皇甫長天的看法。
“我一直不願承認,並且在心中還是留着一絲念想,認爲你們是受人脅迫才幹出這些卑劣的事情,如今看來,我還是太在乎你們的感受了。”
喃喃的自語聲飄蕩在小院四周,陳汐的臉色已是變得越來越冰冷,最終變得淡漠而無情,“如此也好,我殺你們就再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