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管道上散佈着附近村莊的農戶挑着自家種的瓜果蔬菜匆忙地趕往平山城售賣,平山城作爲鳳翔郡第一大城,富豪官員不在少數,他們都偏愛這些用汗水澆灌的新鮮食物。
道路兩旁的林子裡忽然驚起一羣鳥兒,撲騰着翅膀爭先恐後地飛向高空。
遠處傳來馬兒奔跑地踢踏聲,聽聲音大概有三匹左右。
果然,道路被林子遮掩的拐角處閃現出三匹駿馬,正急速向這邊奔來。管道上的老百姓都挑着籮筐向兩邊走去,把路讓給騎馬的人。
“阿昊,大山,把速度降下來,快要到平山城了,這裡百姓較多,千萬別傷到人。”
說話的是一個高大漢子,此刻他正對旁邊的兩個年輕小夥子告誡道。
“好的宋大哥”
那兩個年輕人雖然看似比較好動,但對那青年漢子的話也聽得進去。
這三人當然是小溪村分別後要趕到平山城玄甲軍駐地的宋和,元昊和段林山!
聽了宋和的話,元昊和段林山慢慢控制住了馬速,看他兩騎在馬上嫺熟的樣子就知道,平時肯定經常騎馬遛彎。
“這人真多啊,他們都要去幹嘛呀?”
從來沒有出過村子,打獵沒有出過葫蘆山的段林山看到這些農戶,驚奇地問道。
“他們這是要趕到平山城的早市去賣東西,看他們挑着的都是些瓜果之類的,平山城各大酒樓,有錢人家都要靠他們供應日常所需,他們生意可好了,我們玄甲軍的伙頭對都要從他們這裡買。”
宋和顯然對於兩個小子也是格外看重,耐心給他們解釋道。
“每天都吃重複的,一樣味道的東西多沒意思啊!還是打獵爽快些,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對嗎大山?”
元昊對於軍隊按部就班的生活沒有什麼概念,天性隨意地他還是嚮往無拘無束。
“就是啊!”段林山也是深有同感地道,“遇到什麼吃什麼,每天都有新花樣,哎呀......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宋和對於兩小子毫無紀律的話也不惱怒,笑罵道:“你們兩個臭小子真是懶才一雙,咱們玄甲軍可是正規嚴格要求,你們如果再像這樣懶惰的話遲早被掃地出門,還想當將軍......笑話。”
元昊對於這位認識不過數天的大哥也是特別對眼兒,嘻嘻哈哈地道:“不是還有咱們王大統領麼,我們兄弟兩到時候可就靠你照顧囉......你可是在我爹面前保證照顧好我們的哦......哈哈”
“就是就是,有宋大哥照着到時候我們還不是想幹啥幹啥呀!”段林山也在一旁起鬨。
宋和卻是面容一板,一臉嚴肅地道:“如果你們真是這樣想的話還是儘早回家的好,玄甲軍不是任何人可以胡鬧的地方,玄甲軍有自己必須要捍衛的榮譽,有自己傳承的歷史和精神。我想王林叔父一定能理解我的!”
看着宋和少有的嚴肅起來,元昊一愣,和段林山對視一眼,收起了玩鬧,一臉正經地對宋和道:“宋大哥你放心,我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我們一定會遵守軍紀的!”說完向段林山眼睛擠了擠,段林山連忙道:“對對,宋大哥,我們一定不會讓你爲難的!”
宋和臉色稍稍緩和,鄭重地對元昊道:“阿昊,你更是要努力,王叔曾經是整個玄甲軍的驕傲,是每一個玄甲軍將士心中的英雄,你作爲他的兒子,所需要付出的努力更甚常人!”
元昊一聽,拳頭慢慢握緊,沉聲道:“我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
“嗯,這就對了”宋和看到元昊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被他聽進去了,“不過你放心,暫時你的身份只有我和統領大人知道,畢竟現在神衛軍勢強,王叔的身份太過敏感。”
轉頭又對段林山道:“大山,你也一樣,你爹他同樣對你寄予期望,你的擔子同樣不輕啊!”
段林山狠狠地點了點頭,憨厚的臉上是不容置疑的堅定:“爹他一定會爲我驕傲!”
一番話使得元昊和段林山都陷入沉思,深深感覺到此去恐怕不是那麼好過了。
一路騎着馬輕跑了一會,林子的盡頭冒出一座高大的城牆,青黑色的方塊石磚層層壘砌,巨大的半圓城門下是來來往往的人羣。
眼見的元昊興奮道:“平山城,終於到了啊!”
說完騎着馬就想先行而去,卻被旁邊的宋和一把拽住,元昊遲疑地轉頭看着宋和。
宋和卻一臉苦笑的道:“先不要忙,咱們玄甲軍的駐地並不在城中......”
段林山和元昊一臉奇怪地道:“那咱們去哪?”
宋和依舊苦笑着搖了搖頭略顯無奈地道:“跟我走吧......”
說完只見他騎馬朝着城牆邊不遠處一條小路而去,路過城門時頭也不擡一下。
元昊和段林山只得驅馬跟着宋和跑去,“平山城”三個懸掛在城門上方的大字此刻顯得格外耀眼。
看着一臉落寞的宋和,元昊和段林山也沒有詢問什麼,默默跟他並肩騎行。
看了看兩個小子,宋和略有些不忿地道:“近幾年來,軍中大比總是我們玄甲軍慘敗,所以這平山城守衛的職務也由得神衛軍拿去,我們只是協防軍。可是我們本該住在城中的一處軍營內,但神衛軍統領卻以我們操練不勤,需要在城外駐守訓練爲由把我們趕出了平山城,所以......我們也只能在這安營紮寨......”
“混蛋東西欺負人!”段林山一臉憤怒地道。
元昊眉頭皺了皺:“那咱們統領大人爲何聽他差遣?”
“軍中大比是大秦國每五年都要舉行的軍中大較活動,也是分配大秦各地守軍勢力的時候,第三年先在全國各郡比拼,選出優勝者第五年前往中都城進行最後比拼。最後優勝的軍方將會獲得最大利益,勝者爲王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宋和解釋道。
“那這神衛軍的實力很強了?”元昊繼續問道。
對於這一點,宋和更是無奈:“這幾年神衛軍軍中都會不斷出現一些新的強人,據我所知咱們玄甲軍已經連續幾次沒有戰勝過他們了,而且這任神衛軍平山城統領樊金更是有靈照圓滿的實力,據說他還身具少見的靈脈--附魂脈!”
“附魂脈?”元昊身具奇異雷脈,王林是風脈,宋和也是風脈,就是不知這附魂脈是什麼。
“這附魂脈啊,是一種能夠操控妖獸和傀儡的靈脈,不過比較少見,我只在中都見過幾次別人使用罷了。”宋和攤了攤手道。
元昊一臉恍然大悟道:“噢噢,那三頭雷蛇就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和打斷道:“噤聲!沒有證據不能亂說,就算知道也要小心!他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陷害玄甲軍將領,肯定是得到了上頭的指示,說不定......”宋和一臉謹慎地四周瞧了瞧,小聲道:“說不定是太子要對玄甲軍動手了......”
三人說話間來到一處半山腰上,旁邊一道湍急的河水流過。
“看到沒,那就是玄甲軍駐地~~”宋和指着前方一處豎有高大柵欄,兩個箭樓高聳,依稀可見營內帳篷林立的寬闊空地說道。話音剛落下,只見營門拉開一個小口,兩個身着鎧甲的哨兵端着長槍向三人跑來。
“什麼人?玄甲軍駐地閒人不得擅闖,快快走開!”兩個魁梧槍兵大聲吼道。
宋和翻身下了馬,對兩個小兵笑道:“是我回來了!兩個小子也不認得啦!”
元昊和段林山也緊跟着下了馬。
兩小兵卻依舊戒備上前一看,果然是副統領大人,立即單膝跪下道:“參見副統領大人!”
“好了好了,起來,快帶我回營!”宋和手虛扶一下道。
兩個小兵連忙上前來一個幫宋和牽着馬,一個接過他手中的包袱。看樣子宋和在軍中也是深受士卒們的敬愛,對他也頗爲熱情:“宋統領不是要回中都探親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哦,是誰告訴你們我回中都了?”宋和不動聲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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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軍中都知道嘛!不是平山城那邊傳來話說宋大將軍讓你回家一趟嘛!”兩小兵不以爲然地道。
“嗯......暫時不去了......先回營吧!”宋和也不過多解釋,擺擺手道。
元昊和段林山牽着馬跟在宋和後邊,好奇地打量着整座軍營。
“哦對了,何統領在不在?”宋和想要把元昊和王林的事先告訴給何嚴修。
“統領大人昨天去平山城了,說是和神衛軍統領有事商量。”兩士兵回道。
“這樣啊,”宋和想了想,“這兩小子是我帶回來的,從今往後就是我玄甲軍的人了,你先帶他們去找韋先生登記,然後帶他們去尖峰營,告訴那幫傢伙,不要欺負新人!”宋和手指了指元昊和段林山,對其中一個士卒說道。
兩士卒皆是一愣,沒有立刻答應。
“怎麼,沒聽懂我說的話嗎?”宋和沉聲不悅地道。
兩士卒對視一眼,低頭抱拳應道:“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