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回

傅老太太帶着閻老太太到嬌紅館時,杜碧萱的神情已跟剛從大廳中走時的張狂大是不同,眉眼間有些許的尷尬,還有一絲挫敗。

開屏孔雀怎麼會變成小山雞了?傅老太太好奇不已。

沈梅君看到閻老太太和傅老太太,撇下杜碧萱過來請安。

“聽說你沒癱,老婆子真是好開心。”閻老太太拉了沈梅君的手摩`挲,曾議過親的事隻字不提。

沈梅君笑了笑,也不提前事。

雖沒想做閻家婦,對閻石開沈梅君還是很關心的,閻石開雖是傻子,對她是實打實的好。

沈梅君笑着問道:“好些日子沒見閻少爺,不知他可好?”

“不好。”閻老太太學着閻石開嘟起嘴失落愁悶的樣子給沈梅君看,嘆道:“也睡覺也吃飯,卻整天不開心,連你說的最愛的雕刻都不做了,整日站大門邊拉長脖子往外看。”

連雕刻木雕都不做了?沈梅君大奇,閻石開很喜歡自己,那是因爲自己給他雕刀讓他做他喜歡的事,不應該想念自己想得連最愛的事也不做了啊。

沈梅君心中千百個念頭轉動,想到一個原因,有些癡住了。

閻石開會不會是相思成疾,想念傅明慧呢?

因自己出現在他面前後,傅明慧纔跟着出現的,他盼着自己,其實是想着自己出現了,傅明慧也便是跟着露面的。

傅老太太見沈梅君和閻老太太在自己眼皮底下說的歡,有些不高興,心裡也有疑惑要問,趁着沈梅君沉吟的空當問道:“那位杜小姐怎麼看起來收斂了許多?”

能不收斂嗎?沈梅君暗笑。

杜碧萱很美,可傅望超的嬌紅館隨便擰出一個美人來,都不比她差,春蘭秋菊各具特色,或是嬌`媚熱`烈奔`放狂`野,或是清純柔美惹人憐愛,杜碧萱剛纔看花了眼,而嬌紅館的鋪陳擺設,那更是整個傅府最奢華的,傅老太太和傅太太的私房都落進嬌紅館了,不客氣的說,裡面一張椅子,就夠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

杜順官做得再大,畢竟貪污受賄得來的不敢太過明白放肆揮霍,杜碧萱官家千金的生活比傅望超的美人差遠了。

傅望舒說過,傅望超上手了的女人,都對他死心塌地的,嬌紅館裡的女人下午詮釋了他的話,那些女人聽得沈梅君言語中杜碧萱是嬌紅館未來的主人,便知她就是把傅望超逼走的人,登時炸了。

十幾個女人擰成一股繩對付杜碧萱,人多力量大,光唾沫星子就啐得杜碧萱像是被剝光衣裳推上高臺讓人蔘觀般,尷尬得恨不能挖地洞鑽進去。

杜碧萱帶着的那八個丫鬟,畢竟都是姑娘家,對嘴仗時跟傅望超三流九教裡追來的女人完全無法相比,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沒片刻便節節敗退。

沈梅君帶着杜碧萱到嬌紅館來,便預料到此時的局面的,也不勸說阻攔,留了杜碧萱自己應對。

傅老太太發問,她輕抿脣笑了笑,對傅老太太低聲道:“方纔我彈壓過她了。”

“彈壓得好。”傅老太太讚道,自傅老太爺發跡後,她許久沒像今日這般給人沒臉了。

沈梅君莞爾一笑,見傅老太太說家事不避閻老太太,也不避了,小聲道:“老太太,杜小姐想嫁四少爺的心還在,她畢竟是高門仕族千金,府裡不能明着拒親,梅君想把她留下來做客,每日帶着她向老太太和太太晨昏定省,讓她看着,傅家雖是商戶之家,規矩也還是要遵從的,她若能適應安分賢良,作成親事也不錯,若怕了,她自己不想提親事了,亦不會與咱府裡因議親不成變成冤家,老太太覺得可好?”

“晨昏定省!”傅老太太按額角,嘆了口氣道:“我看着她就頭痛,也罷,就依你所言,不過,你心中要有數,在我那裡呆的時間短些,問安後便下去,太太年輕經得起折騰,在太太那裡多呆些時,讓她把做媳婦的規矩做足。”

“太太那裡……”沈梅君說了半句不說,面露難色。

“太太那裡我會囑她幾句讓她不得嫌煩。”傅老太太道,當着閻老太太的面,要把沈梅君是傅家孫媳婦的身份坐實,接着又道:“你通知家下所有人,明日辰時齊集議事廳,我向大家宣佈你是當家人的事。”

謝沈梅君垂首謝過,傅老太太又笑對閻老太太道:“老姐妹,我打算挑個好日子託人向梅君她娘保媒,不知老姐妹能不能幫這個忙?”

閻老太太如啞子吞了黃蓮有苦說不出,孫媳婦沒到手,還得親自保媒拉縴!

再苦也得吞下,閻老太太強笑着點頭。

沈梅君殷勤地挽留杜碧萱下來做客,杜碧萱的氣焰已沒剛來傅府時高漲,遲疑了許久方應下來的。

杜碧萱的宿處沈梅君沒安排住嬌紅館,給安排了嬌紅館附近一處名落影軒的院子。

傅望舒這晚亥時方回府,想是又出去應酬了,身上酒味濃濃,神情微醺半醉不醉,清俊的眉眼變得煦暖,墨眸裡彷彿有一江春水在盪漾,撓人心魂。

秋夢等人在他進門時齊刷刷退了出去,沈梅君紅了臉迎過去,低頭幫他解腰帶扣子。

“別動,我來服侍你。”傅望舒低笑,在沈梅君頭頂醺然低語,沈梅君未及啓口,腰上一緊,他的一雙胳膊把她整個環抱住。

傅望舒低了頭在沈梅君羞得熱氣騰騰的臉頰上細細親wen,低聲道:“下午陪着成公公到京郊踩看要送給他的宅基地去了,本來趕不及回府的,想你了,便趕回來了,你想我了嗎?”

白天剛進府便打醒起精神和杜碧萱對仗,晚上要安排杜碧萱的食宿,回到流觴軒後,又有府裡一衆管事下人聽得她回來了以後正式執掌傅府庶務,紛紛過來送上禮物關心她的傷勢討好她,他回來前,自己也纔剛得空。

一整個下午腦袋是陀螺似轉,沒得空想他呢。

沈梅君不敢實言,顧左右言他輕叫:“你一身的酒味,沒的是去喝花酒?”

傅望舒呵呵輕笑,抓起沈梅君的手按住自己下`物,道:“檢查檢查,它除了你的味兒,絕對沒有別的野花香味。”

輕嘴薄舌的,什麼家花野花的,沈梅君嘴皮子沒傅望舒利,不和他鬥嘴,只把手往回抽,卻哪抽得動。

傅望舒一手按着她的手輕輕移動,環着她腰肢的另一隻手也極不老實,在她腰線間摩`挲`撫`揉,沈梅君兩腿虛軟站立不住,傅望舒順勢把她放倒一旁圓桌上,又拉着她的手從自己褲腰縫隙裡探進去,邀她窺探自己肌`理分`明,結`實`平`坦的腹`部,還有下`腹那`處茂`盛的草`地,以及草叢中已甦醒過來的那一條巨`大的蟒`蛇。

沈梅君掙扎不開,不知如何是好,傅望舒輕輕含`住她的嘴脣,清洌的醇酒香伴着濃烈的陽`剛男·人氣·息包圍了沈梅君。

“沈梅君,跟着我動起來,取`悅我,也讓我取`悅你……”

沈梅君暈暈然按照他的指示動了起來,手指順着葉脈樹輪似的血管滑`動感受血管裡曝`漲的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一條條紋路摸索過後,他帶着她向上……那是神奇的所在,像蘑菇雲,會讓人發狂,那上面頂端的小孔微有潤`溼了,沈梅君指甲輕刮,傅望舒哧一聲吸了口氣,抓了她的手出來,身體緊`貼上狠狠頂`住。

以往幾次他也很狂`熱,這次卻更加不同,彷彿要把她整個tong穿一般,激`烈而且兇`猛。沈梅君喘不過氣,無力地戰·慄着,啞聲喚大少爺……

傅望舒嗯了一聲迴應,略爲退開了些,沈梅君方微透過氣來,傅望舒的手又握住那一團……輕揉rou慢`攏,指腹不時擦過那顆敏gan的丹珠。

沈梅君像跌落進獵人陷阱的小獸,瑟縮了一下要躲避,卻躲不過,她的要害被他捻在手指尖,並沒有過多的逗`引和壓制,她卻潰不成軍動彈不得。

沈梅君顫抖着,想哀求傅望舒更徹底的侵`佔,又想求他停下,種種煩惱與飢`渴無法紓`解。

房間裡很熱,周圍似乎浮起霧汽,水汽氤氳裡眼前的傅望舒如一闋豪邁的詩歌,又如一幅細雨籠罩着的迷離的江南水鄉畫卷。

沈梅君整個腦子亂了,她伸了手去扯傅望舒的褲子。

“再忍忍吧,等洞房花燭夜。”傅望舒按住了她的手,啞着嗓子道:“等那一晚,事後你會只有甜蜜而不是羞赧自厭。”

他鬆了沈梅君的手,抱了沈梅君幾大步把她放到牀`上,輕吻了吻她臉頰,身體和脣齒還挾着ji`情的風暴,理智卻逼着他退步抽身了,“睡吧,我去洗漱了。”

他真體貼,沈梅君心窩浸溫水裡似的柔軟,甜蜜地閉了眼等傅望舒。

傅望舒洗漱了許久,在浴池裡和自己跳蕩不停的一物較勁,要出來了,那物還沒有服軟的跡象。傅望舒長嘆,五指姑娘是很多男人的情人,他卻因一慣清冷寡慾,還沒用過,心上人就在外面,更加不想用,只得讓腦袋去想商號裡的事,使心思漸轉滿腔熱`火冷卻。

傅望舒泡了近半個時辰出來,沈梅君在等待中睡過去了。

凝望着沈梅君臉頰暈紅眉眼慵懶的小臉許久,傅望舒滿足地笑了,目光溫柔得滴得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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