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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辦法了,”傅望舒笑問。

“還得大少爺拿主意。”沈梅君莞爾一笑,娓娓道來。

回府來的那些人,都不讓她們做回原來的差事了,她本來便想讓明慧和明媛有些謀生本事,不至於像自己一朝失去家族背景的依傍便無法生存,這些人回來後,調派到傅明慧和傅明媛手下做新的工作。

把傅府養着的戲班子放出去,允其到各府去唱戲討賞,傅府不再給月例,有需要他們回來唱戲時則得隨時回來,算是付給他們的賣身銀子索要的酬勞。原來住戲班子的那處大院子,做織繡作坊的場地,由傅明慧和傅明媛領着回來的這些下人做,做出來的織繡產品,在奇巧精上下工夫,也不放給外號的織繡商號賣,外院此次告假的就有買辦下面的採買人員,這些人員嘴皮子伶俐,就由他們到高門大戶裡去推銷。

沈梅君這個想法也沒什麼新奇,只是讓閨閣小姐不再拘泥於依附男人,爲取悅男人而生存,讓女子也參與到賺錢的行列。

若放在府外,會引來閒言碎語,在府裡則不會。

“想法很不錯,不過。”傅望舒先是讚揚,話鋒一轉,道:“織繡產品雖是可想點子在奇巧上面制勝,可那些人繡工良莠不齊,點子再新奇,總得她們能做到才行。”

又是想的不夠周到,沈梅君臊紅了臉。

女人家能做的大抵是繡活,不做繡活,還能做什麼呢?沈梅君皺眉苦思。

“有一個現成的活兒給她們做,又是與衆不同的。”傅望舒看沈梅君小臉皺巴巴的,終於好心地不再捉弄她。

這次給傅氏辦濟善堂那塊地批的那麼快,面積又那麼大,傅望舒猜,和成公公悄悄送給皇帝的木雕肯定有關。

皇帝不想給人知道他愛木雕活兒的這,雕刻了還得悄悄燒掉,傅望舒想,傅氏若能讓皇帝光明正大地玩這個,定能討好聖心。

傅明慧和傅明媛畫工都懂的,把閻石開的木雕拿給她們在上等的絹紗布帛上畫下全模樣的畫像來,然後由那些下人縫製成布玩物,根據不同的形象,裡面填充棉花的同時,加進不同的香料,或清爽或奔放或甜軟……

他再把這些東西連木雕一起,公開地通過成公公供應進皇宮,這樣,後宮嬪妃公主們玩布玩意,皇子們玩木雕擺設,皇上留了幾個在自己寢宮擺着,也就不招眼了。

“好主意。”沈梅君激動得跳下牀,恨不能馬上去落實這件事。

傅望舒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她,道:“彆着急,便是有主意了,那些人回來時,你也得端端架子,要在她們哭得很傷心不停求你把她們留下來時才能應下,明日先把戲班子放出去,院子裡空出來,讓明慧和明媛開始繪圖,前期工作先做好。”

“好,都聽你的。”沈梅君裝乖賣巧。

“都聽我的,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賴帳。”傅望舒大手一撈一扯,沈梅君上裳落了地。

“不要臉,哪有你這樣挾恩求報的,不就是幫人家出了個點子。”沈梅君抱着胸前兩隻小白兔撅嘴抗議。

“爲夫不是挾身求報,而是感娘子慧黠,以身相報。”傅望舒歡暢地笑着,道:“你知不知道,你發現了閻傻子的天分,咱們接着再跟進布玩意這個項目,可爲傅氏帶來多少盈利?”

沈梅君搖頭,好奇地問道:“能帶來多少好處?”

“不告訴你,省得你得意忘形。”傅望舒賊笑,“娘子,春宵苦短,咱們不要糾纏俗事了。”

他扯下幔帳,明亮的燈光變得飄忽朦朧,曖昧在瞬間撲面而來。

沈梅君有些無措起來,身體微微顫抖。

“別擋了,擠壓着更大更讓人火旺。”傅望舒輕笑着拉開沈梅君的手,一隻手手指在紅梅邊沿輕觸,另一隻手狀似無意地往沈梅君腰肢撫去,誘惑着,呢喃似低語:“自己把裙子褲子脫了,好不好?”

沈梅君給他逗起心頭欲`念,一雙溼漉漉水潤潤的眸子顫顫看着他,恍恍惚惚真個去扯自己裙子褲子。

燈光似被揉碎了的星光搖曳,黃花梨木雕大牀是寬闊搖盪的情池,鬆軟的蘇繡褥子是情池裡動盪的秋波,盈盈一水間,脈脈皆是彼此的情意。

……

一夜旖`旎,天明時,沈梅君慵懶妖嬈,眉眼間流轉着萬種風情,傅望舒卻眼眶青黑,眸中血絲纏繞。

“一會咱們去畫廊見你娘,她若是也同意不回侯府不認你爹了,咱們就擇日儘快成親。”傅望舒用牙齒輕咬着沈梅君細膩圓潤的耳垂,可憐巴巴道:“我真憋不住了,再這麼下去,守不住成親前不冒犯你的諾言了。”

沈梅君用膝蓋蹭他硬梆梆的那物,揚眉黠笑道:“裝什麼好人,上回離家前,若不是來事兒,你已經讓它來了吧?”

“臨門那一腳時,我會收住的。”傅望舒悶悶道,口裡說着話,雙手不停rou弄沈梅君酥`軟滑`膩的白兔,聽得她綿綿低吟,讚道:“臉蛋兒長得好看,這兩個也不賴,摸着真舒服。”

沈梅君禁不住他如此粗`俗的誇獎,羞不自勝臉紅眸潤,益發逗得傅望舒情`熱,更加肆`意狂`熱起來。

本來天明要起牀的,這一磨蹭,近午時兩人才因肚子實在餓了不得已起牀。

按傅望舒的計劃,用過午膳後便要和沈梅君去拜見謝氏的,誰知兩人拉開門時,外面向南誠已守候多時。

傅氏欲建濟善堂修養孤兒的事因朝廷批地而迅速傳播開去,房舍還沒建起來,已有許多孤兒寡老來到那個地方,向南誠安排了人搭了簡易棚子暫時先收留了一些人,前些日子也還順利,可昨日有一個本來就重病着的孩子不治死去了。

這本來也沒什麼,生老病死平常之事,可卻給有心人散播出去,說傅氏撈好名聲卻不做善事,看着孩子病了不救治,弄得人心惶惶的。

傅氏此次辦濟善堂之舉聲名大震,又得朝廷褒獎賜地,很多商號眼紅心熱着,傅望舒沉吟了一下,覺得這事不是傅望超所爲,應是眼紅傅氏的商號在破壞傅氏的名聲。

追查出流言的源頭不易,不過,可以用反將計,傅望舒略一思索有了主意,事關重大,暫不和沈梅君去畫廊見謝氏了,先到商號去處理事務。

男人當以事業爲重,沈梅君也沒生氣,用過午膳,去議事廳把上午積下的家務事處理完畢後,便到聚石齋看閻石開。

閻石開和傅明慧在院子裡芭蕉旁的石桌旁坐着,石桌上擺着木雕木塊,閻石開雕幾下手裡的東西,就擡頭看傅明慧一眼,口裡咕咕咭咭說着話,眉開眼笑歡欣無限。

傅明慧矜持些,可眉目笑意柔柔,男的高壯女的體貼,坐在一起像畫兒一般美好。

沈梅君看得微有些癡,心中不由得爲傅明慧的坦蕩叫絕。

“梅君,你來了。”傅明慧先看到沈梅君,臉微紅,隨後又落落大方站起來打招呼。

“沈姑娘。”閻石開看到沈梅君也很高興,放下手裡雕刀木塊朝她撲過來,急急忙忙拉她看自己的勞動成果。“沈姑娘,這是我昨晚到現在雕的,都送給你。”

石桌上堆了十幾個木雕成果了,精緻無比,沈梅君讚不絕口,傻子也聽出是在誇他,閻石開更加高興,“沈姑娘,你喜歡我雕更多出來給你玩。”

“我不玩兒,把它拿出去賣錢可以嗎?”沈梅君笑問道。

“可以啊,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閻石開有問必答,說完了,湊近沈梅君說悄悄話:“沈姑娘,是不是我雕的越多,你賣的越多錢,我就能一直留下來不回家?”

一直不回家怕是不行的,沈梅君輕笑,也回以悄悄話,小小聲問道:“如果不能留下來,但是香香的姑娘能到你家陪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閻石開咧嘴大笑,拉起傅明慧摟進懷裡,叭唧一聲,又是一個響亮的親`吻。

沈梅君下意識便急忙去看院子各處,靜悄悄的不見人。

“春雲把人帶去拾掇外面的花圃了。”傅明慧羞澀地出聲爲沈梅君解惑。

閻石開留下來後,恐怕沒少做親吻傅明慧的事,纔會讓春雲也警覺起來帶了人迴避,沈梅君暗暗思量,還得快些說服傅望舒,把傅明慧與閻石開的親事定下來。

傅明慧略停得一停,收起羞意,拉了沈梅君坐下,問道:“梅君,你上回說的讓我和明媛有謀生能力的事,我和明媛說了,她一直在追問我呢。”

“我正要和你說呢。”沈梅君笑着把傅望舒的打算說了,把事情簡要交待了一下,讓傅明慧全權負責。

香料氣味不一樣,外面的用料也不應相同,花兒用軟綢,馬兒用粗紗,人物用絹緞……一一不同,描摹形狀時不同物品不同布料筆觸深淺也不同,傅明慧極聰穎,沈梅君說了個開頭,她已領悟,略一思索心裡便有了大概計劃,講了出來給沈梅君聽,沈梅君連連點頭,不再操心了,摸了對牌給傅明慧,讓她到庫房去領需要的用料。

“跟高大娘說,這些我有專門的用途,單開一本帳。”

從聚石齋出來後,沈梅君到三姨娘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