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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們好,刪掉了一千字肉補了別的內容,昨晚七點鐘前看的親需要再看一下。

“我們過得好不好,侯爺猜不到嗎,,”沈梅君緊接着逼問。

沈訓高大的身軀微顫。

是啊,妻女在外過得好不好,難道猜不到,

如花似玉的女兒給人作了通房,矜持自重的妻子給潑了失貞髒水,哪能過得好,便是衣食豐足,心情上也好不了。

眼下怎麼辦,把妻女接回去,

不爲謝氏洗掉失貞冤情不行,爲她洗掉失貞冤情,杜順自然知自己看重妻女,自己與杜順的爭鬥若敗了,妻女的下場會更慘。

當然,他只是暗中收集杜順的罪證,還沒公開與杜順對抗,他可以就此收手,不管駱家的事,保住自己和美幸福的家庭。

沈訓猶豫良久,遲遲難以作出抉擇。

沈梅君失望地看着他,不明白她爹有什麼苦衷能拋下妻女於不顧。

房間裡傳出來虛弱的聲音,沈梅君急忙奔進房去。

謝氏醒來了,昏暗的燈光下,眸瞳裡滿是恨怨。

“梅君,你不能嫁給傅望舒,他太狠了,竟然連拿刀捅我的事都做得出來。”

“娘,你……”沈梅君咬牙,不想說的,忍不住了,走出門把傅望舒拉進房中,扶起傅望舒的手給謝氏看,“娘,你自己看看,大少爺手上就這麼幾滴血,他拿刀捅你噴到手上的血會這麼少嗎?”

“不是他捅傷我,難道還是我自己捅傷自己嗎?你……你還是我的女兒嗎?自己親孃都不相信。”謝氏氣得哭起來。

先前覺得傅望舒對女兒深情一片,女兒癱了也沒嫌棄,還肯娶作正室,心中是贊同沈梅君嫁傅望舒的,如今弄出林昭的事情,傅望舒還狠得岳母都敢刺,這樣的人女兒嫁給他哪有幸福可言。

沈訓在傅望舒之後不等沈梅君同意走進房,謝氏哭得肝腸寸斷,淚眼朦朧裡看到沈訓,驚喜不已:

“老爺,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和梅君。”沈訓羞愧地道,看謝氏臉如死灰,脣枯眸渾,悔恨不已。

“老爺,你把我和梅君接回去好不好?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謝氏拉了沈訓的手哭泣起來,哀哀訴說離府這些日子的悲悽,末了,指着傅望舒道:“這人好狠的心,得了咱們梅君還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不過問責兩句,他就拿刀捅我想謀我命。”

沈梅君暗惱謝氏撒謊誣賴傅望舒,強壓了怒火先解釋前因讓謝氏釋嫌,“娘,你誤會大少爺了,大少爺和我說過,明日得空要過來看你,若你不反對,就明媒正聘娶我,給你住的宅子都看好買下來了。”

“真的?”謝氏將信將疑。

“這還有假,外面風言風語哪能相信,大少爺要變心,我癱殘時就變心了。”沈梅君肯定地道。

“即便這樣,他拿刀子捅我,也忒心狠了,我可是你娘。”謝氏還是不安心。

她怎能說着假話誣賴人眼神閃爍一下都沒有,沈梅君氣得想拉了傅望舒掉頭走,不管謝氏了。

沈訓一旁聽着,事情的大概聽清了,女兒言語間認爲謝氏自傷誣賴傅望舒,謝氏則認爲傅望舒連自己都能拔刀相向,不能信任依賴。

他覺得,謝氏和傅望舒有一個人在說謊!

“梅君,你娘是否他所傷,查一下傷口便知。”沈訓道。

“怎麼看?”能讓娘絕了誣賴之心也好。

“自傷和他傷傷口不同,他傷進刀重,出刀輕,傷口完整,自傷進刀輕出刀重,皮肉外翻,看傷口的情況便能看出來。”

好像有道理,沈梅君看傅望舒,傅望舒微頷首,避了出去給沈梅君和沈訓查看傷口。

剛包紮過沒多久,這時拆開紗布會不會引得傷口流血?沈梅君遲遲沒動手,她希望謝氏自己說出真相。

“我看他還怎麼狡辯。”謝氏氣哼哼道,拉沈訓的手讓他解開自己身上的繃紗布。

傷口血止得不錯,繃紗拆開後,沈梅君愣住了。

從傷口看來,分明就是沈訓口中所說的他傷的情況,還更明顯,創口看起來是自上往下刺入的。

若謝氏是自傷,握着匕首扎進自己胸口,傷口應是平進平出或由下往上。

自上往下,只能是扎的人比謝氏高了許多。

暗淡的燈火更暗了,沈梅君感覺到突兀的涼意,心頭滲起密密麻麻的酸楚驚惶和無奈

“梅君,怎麼樣?我就說他狼心狗肺,你還不相信。”謝氏氣咻咻道。

沈梅君在心中替傅望舒分辯,卻解釋不清傷痕揭示的真相。

不是謝氏自傷,不是傅望舒傷人,當時在場的卻沒有旁人,在他們口中,也沒提到有別的人。

不!傅望舒不是那樣的人!

若不是傅望舒傷的她娘,如此天衣無縫的陷害,着實讓人膽寒。

昏暗的油燈突地撲閃了一下,上竄的火光灼痛了眼睛,沈梅君身體微晃搖搖欲墜。

“梅君,和他斷了,閻……”謝氏喊道。

“娘,你別說了。”沈梅君粗`暴地打斷謝氏的話,猛地拉開門,對門外候着的傅望舒道:“我娘身上的傷口是他傷。”

“他傷?”傅望舒重複了一聲,房間裡面的情形他沒看到,剛纔從謝氏的叫嚷聲中已瞭解了一切,此時看着沈梅君,幽沉的眸波閃了閃,眨了眨眼,冷笑着提高聲調道:“沈梅君,我說過你娘不是我傷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讓我怎麼相信你?”沈梅君聲音也高了,帶着泣音,悲憤地道:“傷口明擺着就是他傷,我念你往日對我的恩情不報官追究,傅望舒,我與你就此恩斷義絕,你給我走。”她狠命推傅望舒。

傅望舒咬牙看她,猛地將她攬進懷裡,按`壓到房門上,低下頭wen了下去。

背後院子裡站着駱家三口,房間裡沈訓和謝氏看着,衆人一齊驚呆了。

傅望舒像噬血的野獸狠狠地咬着,沈梅君也咬他,比他更用力,咬傷的不知是誰,鮮血在彼此口中漫延,流轉着熾熱瘋狂的不捨和愛戀。

許久,在駱展鵬和沈訓朝他們衝過來時,沈梅君推開傅望舒,衝進堂屋裡,拿起那把帶血的匕首,拉散自己的髮髻抓住頭髮,嚓一下削下一綹頭髮。

“傅望舒,我和你削髮斷義,從今後……”從今後怎麼樣?她的手抖得厲害,沒有說下去。

傅望舒凜聲一笑,從她手裡搶過匕首,寒光一閃,他也削了一綹頭髮下來。“削髮斷義是吧?好啊。”他把自己手裡的頭髮朝沈梅君扔來,黑亮的髮絲在夜空裡飄忽如芒,沈梅君伸手接住。傅望舒扔了匕首,緊攥起沈梅君的手,咬牙切齒看着她,“我今日算是看透你了,無依無靠時與我虛與委蛇,如今可以回侯府了,就把我棄如敝履,我知道你們母子就算沒有洗清冤屈就回侯府,以你的聰明,也能讓那個害你母親的人在人前公開承認自己卑劣的污陷,沈梅君,你把我當跳板,我不會放過你。”

兩人嘴上滿是鮮血,神情猙獰可怕,駱青意嚇得流淚,衝上前不停勸說:“梅君,大少爺,你們有話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沈梅君狠狠地抹掉嘴角的血水,昂頭轉身進了廂房用力關上房門,傅望舒也轉身,闊步朝外面走去。

“怎麼好好兒的就這樣呢?”駱太太急得六神無主。

駱展鵬默默地走到方纔沈梅君和傅望舒站的地方,蹲了下去,撿起了傅望舒扔地上的那把匕首。

那晚傅望舒踢大門,他們以爲來了強人嚇了一跳,舉凳子準備反抗,虛驚一場後,他覺得,家中無所防備不行,便買了這把匕首作應急之用,想不到因爲它,發生了那麼多事。

“梅君,你能看開丟掉他,是好事。”謝氏欣然道,看着沈梅君滲着血水的嘴脣,心疼得喊沈訓:“老爺,拿巾帕幫梅君擦擦嘴。”

“算什麼好事?”沈梅君低低哭泣,“沒了他做依靠,咱們上哪棲身?”

畫廊裡能住,與傅望舒斷了閻家也會看顧咱們母女倆的,換了以前謝氏就這樣說了,如今丈夫在身邊,藉機回府的好機會,不說了,跟着沈梅君哭,哀哀看沈訓:“老爺,你不接我和梅君回去嗎?”

“我……”沈訓吶吶無言,半晌道:“我給語嵐拿一些銀子,你們暫時在畫廊安身,等我以後替你洗了冤屈,再來接你和梅君回府吧。”

沈梅君關上房門,就是不想給駱家人跟進來,說出把她和謝氏留在畫廊的話,聽得沈訓不想她和謝氏回去,也不急,只不停飲泣,等謝氏說。

謝氏果然說了,她怕在外面住着,沈訓回府給新人一挑唆,又不來了。

只要回去,哪怕名份不明冤情莫白,有女兒在沈訓面前,沈訓總會心軟棄了新人的,當下哭聲更悲,悽悽道:“我無所謂,只可憐梅君,有親爹卻得寄人籬下,老爺,你把我們母女接回去,冤情慢慢想辦法澄清,行不行?”

不恢復名份接回去,事敗後也許杜順不會那麼狠對付妻女,沈訓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

吵鬧了一晚,天色已明,沈訓坐來的馬車就在外面,於是一家三口跟駱家人告辭,出門回侯府去。

車軲轆嘎吱嘎吱從青石板路輾過,謝氏拉着沈訓說着甜言蜜語,沈梅君閉着眼靠着車廂壁,右手攥得很緊。

手心裡是頭髮,傅望舒的頭髮,而她削下的頭髮,吵罵責問中,傅望舒從她手裡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