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嗡嗡嗡!
王染只感覺耳旁有兩隻蚊子飛個不停,他疲憊地伸手揮了一下。
呼——
大風破窗而出,捲起兩個人,飛出院牆。
“啊!”
刺耳的慘叫聲驚醒了王染。
他睜開眼睛,拖着疲憊的身體坐起來,發現自己剛纔躺在一張很硬的木板牀上。
嗯,被人救了?
王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毫無疑問,他不可能是砸到這張牀上的,因爲哪怕他只是砸進這個院子,周圍幾百米的建築物也該震塌了。
對了,剛纔把什麼人拍飛了?
王染清醒了過來。
他立即下地朝外走去,生怕自己不小心把救命恩人拍死了。
“二位官爺!你們怎麼了?”
王染看到門口站着一個老頭。
他走了過去。
老頭看到他愣了一下:“你醒了?”
王染微微頷首:“是你救了我?”
他一邊說着一邊往外瞅,看到地上躺着兩個身穿黑紅色制服的男人,看樣子就是剛纔被他一巴掌扇飛的倒黴蛋。
老頭嘆氣道:“你醒了就好,快走吧。”
“剛纔不知從哪吹來一股怪風,把這兩位官爺給吹倒了,看樣子是把兩位官爺給摔壞了。”
“你不走,恐有麻煩上身啊!”
王染擺了擺手。
他從隨身倉庫裡取出一瓶營養液,朝兩個倒黴蛋彈了幾滴。
營養液一接觸到這兩個倒黴蛋的皮膚,就朝他們的身體裡滲去,然後化作一股暖流涌向他們受傷的地方,一眨眼就消除了他們的傷痛。
“誒,不疼了!”
“呸,突然就沒事了,真怪!”
兩個倒黴蛋剛纔只顧着嚎,全然沒看到王染做了什麼。
“姓柴的!”
他們把怒氣發泄到柴老漢身上。
“你剛纔幹了什麼?”
“算了!”
“先把稅錢交了!一釐也不能少!”
柴老漢一臉悽苦地說道:“二位官爺,我已經交過一次稅了,您打聽打聽,找其他官爺把稅錢要回來不就行了嗎?”
“這可不行!”倒黴蛋一號趾高氣昂地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再者而言,萬一他們不給我們呢,這份錢我們上哪找去?”
“少廢話!拿錢來!”
“不然就去牢裡蹲着吧!”
這兩個倒黴蛋像是腦子缺根筋,纔剛從院裡被丟出去,此刻也不先想想捲走他們的那股怪風是從哪來的,還追着柴老漢要稅錢。
王染挑了下眉毛。
他忽然感覺這兩個倒黴蛋的氣息有點怪,似乎異於常人。
“你小子看着眼生,是柴老漢的傻兒子?”
倒黴蛋二號注意到了王染。
王染沒有理會倒黴蛋二號,他皺起眉毛對柴老漢問道:“他們兩個是幹什麼的?”
柴老漢看到了王染剛纔的舉動。
他知道是王染救治了這兩個收稅的官員,甚至剛纔那股捲走這兩個官員的怪風可能也是王染製造的。
他不敢怠慢,急忙答道:“他們是收稅的.”
柴老漢三言兩語說明了情況。
王染長嘆一聲,心想營養液是白費了。
他擡手一揮。
呼——
掌下生風,捲起兩個倒黴蛋朝天上飛去。
柴老漢驚呆了。
“啊!”“啊!”
隨着兩道重物落地的聲音,慘叫聲戛然而止。
摔死了?
王染有些詫異,但沒在意。
死就死吧。
這種折磨百姓的底層小吏,在“該死”這一項的分數絲毫不比他們背後的大老虎低。
柴老漢看到這一幕嚇得噤若寒蟬。
王染和顏悅色地說:“老伯,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你,你隨便許一個願望吧,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都可以幫你實現。”
柴老漢愣住了。
王染漫不經心地說:“你要是想當皇帝,我也可以幫你。”
收稅收到二十年以後都沒人管,這種情況下誰都可以當皇帝,反正也不會變得更差了。
柴老漢低頭欲跪。
王染一下子就把他扶住了。
啪!很快啊!
“你救了我,不用跪我。”
雖然以王染的身體素質,哪怕昏迷不醒也沒人能傷他分毫,但被救了就是被救了。
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況且柴老漢的家境明顯很差,院子破得急需修繕,這種情況下柴老漢還願意往家裡背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說明柴老漢是個好人。
好人得有好報,不然就沒人願意當好人了。
柴老漢無論如何都跪不下去,他知道自己遇到貴人了,他緊張地說:“不知高人怎麼稱呼?”
王染擺了擺手:“稱我王公子就好,你的願望是什麼,想好了嗎?”
柴老漢猶豫再三。
他遲疑道:“您神通廣大,能不能爲我們池安縣換個好官?連續兩屆苛政,縣裡的百姓都受不了了。”
柴老漢老實本分。
就算王染說能讓他做皇帝,他也沒敢生出逾越的想法,只想給自己的家鄉換個好父母官。
“只是換個好官?”
王染搖了搖頭:“這願望太保守了,我順手幫你辦了,你再許一個難點的吧。”
換縣官沒用,治標不治本。
“難點的”柴老漢猶豫道,“您如果有能耐,能不能幫池安君平反,他是個忠心的大臣,卻被皇帝當反賊給殺了。”
“池安君是誰?”
王染問道。
柴老漢答道:“我們縣就是池安君的封地。”
王染點了點頭:“可以,但這個願望也太保守了,我同樣順手幫你辦了,你再許一個更難的吧!”
平反這件事只要在換縣官的時候提一句就行了,太簡單了。
柴老漢愣住了。
這還簡單?
這可是給被定性的反賊平反,是打皇帝的臉啊!
柴老漢不敢開口了。
畢竟王染連打皇帝的臉都嫌太簡單,他還能許什麼願望呢?
王染輕嘆一聲,自顧自地說道:“就給你換個皇帝吧,這樣所有人的日子都好過。”
兜了一圈,又兜回皇帝身上了。
不是王染非要跟皇帝過不去,實在是柴老漢提的願望都太簡單。
跟把一位昏迷的神明撿回家的恩情比起來,柴老漢的兩個願望實在太輕了,傳出去都不匹配神明的身份。
王染只能主動提高規格了。
柴老漢懵了。
他感覺王染不是跟他開玩笑。
但換皇帝
這種事真的有可能嗎?
王染瞅了柴老漢一眼,心想柴老漢不想當皇帝就不讓柴老漢當了,換一個有治世之才的人上去。
現在,會會縣太爺去。
王染從收稅官員身上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說不定跟在這個世界迷路的邪神皈依者有關。
王染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就是縣長?”
他坐在寬敞的椅子上。
椅子上墊了上等的皮毛,在這蕭瑟的秋天,坐上去不僅不覺得涼,還覺得暖呼呼的。
整個縣獨一份。
劉祿當官十幾年,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個不認識的人坐了他的官位,還一本正經地問他是不是縣長。
“廢話!我不是難道你是?”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只見一疊令箭從桌上飛了起來,嗖嗖嗖地射向他,在他身後釘出了一個肥胖的人形輪廓。
“你這府衙,我的了。”王染慢條斯理地說,“我給你三天時間,找你上面的官來清剿我,我就在這裡等着你。”
他才從昏睡中醒來,懶得動彈。
所以他準備把動靜鬧大,然後讓橘貓來找他,再把答應柴老漢的事交給橘貓去辦。
橘貓的心幾百個窟窿,肯定能辦妥。
另外,他從這位縣長身上也感受到了邪神皈依者的氣息,但縣長本人好像沒什麼異常。
他好奇那位邪神皈依者做了什麼。
普通人身上沒有這股氣息,唯獨當官的有,而且官越大氣息越濃。
不知道是隻限這一地,還是整個國家都這樣?
他就坐在這裡,等着瞧。
“好好好,你別後悔!”
劉祿嚇得一身冷汗,轉身就跑。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王染保持一個姿勢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小憩了三天。
凝聚神性以後,他對時間的敏感度下降了很多,照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山中無甲子,修行無歲月”了。
靜坐三天,身體恢復了一些。
他其實可以把神性淬入身體,快速恢復傷勢,但他只有一縷神性,不到緊要關頭他不想動用。
等從這個世界離開以後,他找個地方狠狠凝聚一波神性,以後就不會這麼窘迫了。
這三天裡,他一直在思考巨人和水窪。
主要是水窪。
因爲他對巨人的瞭解太少,一想到巨人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什麼時候能離開水窪了,一定要去摸一摸巨人的屍體,說不定能摸出什麼寶貝。
這件事得儘快。
也不知道巨人是因爲什麼受傷的,他的屍體躺在上頭,說不定會吸引來什麼未知的風險。
他所在的這個小水窪已經瀕臨乾涸,實在經不起任何意外。
說起水窪
難怪邪神的攻勢越來越兇猛,邪神代表的是世界海,世界海快乾涸了,內部天災橫行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邪神也有智慧。
祂們肯定不是漫無目的地摧毀世界,一定是爲了什麼。
是爲了拯救世界海嗎?
有可能。
他也不希望世界海徹底乾涸,如果能弄清楚邪神摧毀世界對世界海有什麼益處,他也許能幫助世界海。
他有各種奇奇怪怪的天賦。
說不定哪一條就能幫世界海擺脫瀕臨乾涸的險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