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目光看向沐清風,可以看得出來,所有的目光中都有些疑惑,不過,疑惑歸疑惑,沐清風的話,卻還是得到了其它小宗門的贊同。
畢竟,沐清風的一句不限於聖域五門,也等於是將他們這些小宗門同樣劃分到了有決定權的一方。
“智考,確實不太可能。”沐清風自然也聽到了下方的議論聲,眼睛在眯了一下後,也再次開口:“畢竟,就算是我們聖域五門,修煉的方向也不完全相同,所以,沐某提議,還是採用武比的形式!”
“武比?”衆人的目光微微一驚。
“這要怎麼武比?”
“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發動一場戰爭吧?而且,這麼多的宗門,如果要武比,得要花費多少時日啊?”
“最主要的是,這天頂上也容不下啊!”
衆人的心裡都是有些不明白,畢竟,一旦涉及到武比,就需要栽判,還需要地方,另外,這一次的天下盟會也不可能大興殺戮。
“沐閣主想怎麼比?若是比劍,我墨山石自然是比不過你,但是,若是比陣法,我墨山石卻不懼任何人!”墨山石在這個時候也再次開口了,一雙眼睛微微眯起,顯然是對於沐清風的提議有些意見。
“墨谷主誤會了。”沐清風搖了搖頭,然後,也輕輕舉了舉雙手,示意靜聲:“沐某所提議的武比,並不是我們聖域五門之主的武比。”
“不是聖域五門之主?那還能是由誰來比?”
“是啊,若是聖域五門之主都不參加,就算真的選出了一個執行規則的人,恐怕也很難服衆吧?”
“對啊,沒有威信,如何服衆?”
衆人聽到這裡,也都是再次說道,畢竟,這次的武比,決定的是所有宗門的真正決策人,規則執行人。
這樣的一個人……
若不是聖域五門之主,或者是一門的宗主,又怎麼可能做到決策,又怎麼可能做到執行規則?
沐清風的嘴角一笑,隨即,目光也看了看身後站立的池孤煙:“沐某的意思是,如果由各宗門之主來比試,未免傷了和氣,而且,也確實很難決出誰勝誰負,不如,我們將這一次的機會留給年輕一輩!”
“年輕一輩?!”衆人的目光看了看沐清風,又看了看站立在沐清風身後的池孤煙,然後,也很快若有所悟。
“沐閣主是想讓年輕一輩來代表各門出戰?”墨山石的眼睛微微一眯,自然也很快明白沐清風的意思。
“嗯,將年齡限制在三十歲以下,這樣的做法,一是可以考驗我們各宗門後續傳承的實力,二也是給了聖域五門之外其它宗門一個機會。”沐清風點了點頭。
“我支持沐閣主的提議!”
“我也支持!”
“讓年輕一輩來進行這場武試,確實是最好的決議!”
其它的宗門之主在聽到這裡後,也對視了一眼,很快的,便有三個宗門之主開口了,因爲,正如沐清風所言,這是一個機會。
畢竟,沒有人願意永遠屈居他人之下。
而一旦這場武試有聖域五門之主來參加,結果幾乎是肯定的,那麼,比與不比區別並不大。
但是,若由年輕一輩來比試,他們的機會便要大很多。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沐清風的那一句,年齡限制在三十歲以下,這個限制,可以算得上是相對公平。
墨山石這個時候也沉默了下來。
他自然是能猜到沐清風心中所打的主意,很明顯的,沐清風這是想將機會留給下一代的新人。
“是因爲池孤煙嗎?”墨山石的目光看了看站立在沐清風身後的池孤煙,心裡也很快的計算起來。
若是論天賦……
池孤煙絕對是聖域年輕一輩中當之無愧的第一。
可是,池孤煙的年齡卻是偏小,到現在爲止也只有十七歲的年紀,而且,池孤煙至今都沒有突破聖境。
這一點,非常的關鍵。
“我同意沐閣主的提議,但是,我也有一點小小的要求!”墨山石在沉默了片刻後,也終於開口了。
“墨谷主,請說。”沐清風似乎並不意外墨山石的話。
“既然是要給年輕一輩機會,那麼,自然也不可能只給一個,我提議以三局兩勝制來定勝負,不知道沐閣主意下如何?”墨山石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他知道池孤煙強,可是,池孤煙再強也只有一個,一個未入聖境的人,能勝過一個聖境的強者便已經算不錯,又怎麼可能連續贏下去。
“三局兩勝?”
“對,既然是三局兩勝,這規則就自由很多了,各大宗門可以只派一人蔘戰,也可以派三人蔘戰!”墨山石解釋道。
“嗯,墨谷主說的有道理!”墨山石的話很快也得到了一個宗門之主的贊同,畢竟,自古都有一句名言,人多力量大。
如果不能單打獨鬥的取勝,那麼,就採取車輪戰,磨也可以磨死你。
“我也認同墨谷主的話,三局兩勝制,確實會更加公平!”另外一個宗門之主也很快的開口了。
“是啊,我也贊成!”
“贊成!”
“由聖域五門出任裁判,來判定誰勝誰負。”
很快的,其它的宗門之主們也紛紛開口,雖然,他們都沒有勝過聖域五門的把握,可畢竟,這是他們能夠翻身的唯一機會。
沐清風的眉頭皺了皺,目光也看了看身後的池孤煙,沒有說話,但是,神情間的詢問之意卻非常的明顯。
畢竟,他原本的意思是一場定勝負,而且,爲了達到這樣的結果,他還特意先籠絡了其它宗門之主的人心,又將年齡限制提到了三十歲。
可以說得上是擺足了“公平對決”的架勢。
但現在的情況,卻顯然有些出了他的計劃之外,一旦將比試的場次增加,結果就非常難控制了。
因爲,對戰一場,和對戰兩場以上,這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負擔,而是等於是呈幾倍加的負擔。
池孤煙自然知道沐清風在考慮什麼,不過,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盡善盡美,也不可能完全在控制之中。
她沒有說話,但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好,沐某也同意墨谷主的提議,三局兩勝制,不知道其它同道的意思如何?”沐清風看到池孤煙點頭,也咬了咬牙,開口道。
“給年輕人一個機會,我沒有意見。”陰陰殿的陣營中傳出一個聲音,正是坐在陰陽殿正前方的道魂。
“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千虞的目光看了看身邊的平陽,然後,也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回道。
“嗯。”九鼎山的新任門主‘白飛’在這一刻也點了點頭,只是簡單的吐出一個字,卻也表達了九鼎山的立場。
“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那就開始吧,由沐某與其它四門之主來作爲裁判,比試的順序便抽籤決定好了,其它的宗門若是想參加,也可以自由報名。”沐清風在聽到其它三門表態後,也很快宣佈道。
“報名?”其它的宗門在這個時候也終於沉默了下來,一個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在等着其它人開口。
畢竟,從內心而言,他們之中,有些勢力幾乎可以說是鳥不可聞,又怎麼敢真的與聖域五門爲敵。
“想參加就參加,連這麼一點魄力和損失都承擔不起,難道,還真的要我們聖域五門聽令於你們嗎?”墨山石看了看周圍一個個原本興奮,現在卻突然間沉默下來的宗門,嘴角也露出一絲冷笑。
“損失?”一個宗門的門主很快也察覺到了墨山石話中的意思,原本已經準備開口的話,也很快又咽了回去。
“既然是武比,受點傷,死點人,自然也是難免之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墨山石的目光有些森冷的掃過其它的宗門。
“死人……”其它的宗門之主們再次沉默了下來,對於墨山石話中的‘威脅’之意,他們自然也聽了出來。
不過,這樣的事情,他們的心裡也並不意外,畢竟,在聖域五門的面前,他們根本就從來沒有入過眼。
當然了,對於墨山石的話,他們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正如墨山石所言,武比,又怎麼可能會少得了傷亡。
只是,他們真的能承受得起這樣的傷亡嗎?
對於他們這些小宗門而言,一個年輕一輩,特別是一個天賦極佳的年輕一輩,幾乎可以說是他們的未來。
而三個年輕一輩……
那就真的是他們宗門的全部了。
“我們玄天宮,這次就不參加了!”
“赤虹宗放棄!”
“紫炎界……呵呵,我們就在旁邊看一看就好了,既然是挑選主次,我看還是由聖域五門來比吧。”
“我們也放棄。”
“放棄。”
很快的,幾個宗門也紛紛開口,雖然,他們不願承認,可是,他們的心裡也非常清楚,真正打起來,他們這些小宗門捲進去,無非也就是自討苦吃而已。
“無膽鼠輩,我們‘璇璣宗’還真不信這個邪,我們報名!”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也從人羣中響了起來。
接着,一個人影也從人羣中走了出來,那是一個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身黑衣,在他的後背上,還插着九把長劍。
而隨着這名男子走出,三個人影也很快的跟了出來,俱是三十歲以下的青年,兩男一女,看起來身上都透着一種隱隱殺氣。
正是璇璣宗的宗主,有着千機百變之稱的‘祖連’。
“是璇璣宗?!”
“璇璣宗果然還是站了出來,不過,恐怕也只有璇璣宗有這個實力了!”
“是啊,璇璣宗的勢力遍佈武極與明月兩大王朝,可以算得上是聖域五門之外的第六大宗門了!”
其它的宗門中人看到站出來的璇璣宗,雖然有些詫異,但是,卻並沒有太過於意外,畢竟,璇璣宗的實力擺在這裡。
“那我暗影門也報個名吧。”正在衆人的目光幾乎完全集中在璇璣宗的幾個人身上時,一個清脆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暗影門?”
“他們也要報名嗎?”
“聽說幾個月前,暗影門可是在聖域中與天道閣有過一戰啊,看來暗影門這幾年一直都在保存實力啊!”
衆人的心裡一驚的同時,目光也飛速的朝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去,很快的,也看到了從大夏王朝旁邊走出來的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女子。
雪白的肌膚,瀑布般的長髮,眉心間,一點硃砂讓女子的相貌看起來有些嫵媚,但是,卻並沒有人敢對其有輕薄之意。
因爲,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暗影門的門主是一個女子,可就是這個女子,卻撐起一個無比龐大的宗門。
她的名字便是,烏玉兒。
“沒想到一直默默無聞的暗影門,現在卻有了崛起的希望啊,看來,再過幾年時間,我璇璣宗,還真得要正眼看你們一眼羅!”璇璣宗宗主‘祖連’顯然是對於烏玉兒站出來的時機有些不太滿意,語氣中也很明顯的透露出譏笑之意。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烏玉兒的目光看了一眼祖連,然後,也再沒有看第二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鳥玉兒,你放肆,就算你是暗影門的門主,在本宗主的面前也不過是一介晚輩,難道,就沒有人教過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祖連的目光一冷,神情也是瞬間憤怒,畢竟,璇璣宗與暗影門可以說一直都是宿敵。
不客氣的說一句,璇璣宗之所以只在極武與明月兩大王朝中盛行,最大的原因便是,四大王朝中還有一個暗影門。
在以前,暗影門可以說是一種極爲低調的存在,除了經商之外,基本上也沒有幹出什麼大事,在大小宗門中,甚至有點兒不務正業的感覺。
但是,就在近兩年的時間裡,暗影門的爪牙卻一下子伸了出來,幾乎是一夜間,便伸向了四大王朝,還很不巧的正好伸到了璇璣宗的宗門口了,而其中,最讓祖連記恨的一件事情,便是一個‘賣餅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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