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楚立
大夏市通往長安的路上，一輛奔馳最新系列的黑色轎車馳騁在高速公路途中。
司機是戴鶴鳴，在得知沈林回來之後這位大老闆第一時間登門，並在得知沈林準備前往長安的時候自告奮勇的做起了司機。
沈林自然沒什麼意見，他開車技術不咋地，是個考了駕駛證四五年的本本族，駕校過後方向盤都沒摸過，趙子良就更不可能，你不能指望一個獨臂還被厲鬼影響的傢伙當司機，萬一他出點事，那麼大家有可能都會出事。
趙子良一如既往的沉默，對於沈林的話，他開始習慣相信與認同，並保持着自己一貫的高冷風格，秉承做事多、廢話少、心高氣傲、能力不錯幾個標準特點，讓沈林很滿意。
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無論是葑門村事件還是與朋友圈的廝殺，都讓趙子良深刻認識到沈林的能力，這顯然是一個狠角色，如果有這麼一個敵人，趙子良很有可能每每會在噩夢中驚醒。
尊嚴這東西有時候在生存面前顯得一文不值，活都活不下來，你又拿什麼談尊嚴。
趙子良在這一方面很拎得清，沈林也展現出了可以讓他跟隨的能力，他心甘情願的做個狗腿子，無論是從現實角度還是理想角度出發，這都是個十分不錯的選擇。
“長安市的負責人叫楚立，今年四十三歲，成爲馭鬼者之前據說是一箇中學老師，在爲朋友圈做事期間，我曾經到過長安市幾次，不過沒有跟他碰過面，坊間傳聞這是個很不好相處的人，似乎很排斥作爲馭鬼者的生活，也不想跟這方面的人物或事件打交道。”趙子良緩緩說道。
沈林點頭，這部分資料他在吳秋給的信息中也看到了，其餘的就沒多少，基本是一些信息描述的廢話，其餘包括能力或事件信息等都沒有給到，似乎有意隱瞞。
在這方面沈林沒有深究，馭鬼者的戰鬥本身就是一定程度上的信息戰，掌握了對方的厲鬼能力與規律會讓你在戰鬥中掌握極大的優勢，大部分馭鬼者都會下意識的保護這方面的信息，甚至會有意識的透露一部分假信息到外界，你要是傻到真信各種檔案，那麼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個楚立十分特殊，他是少有的在成爲馭鬼者之後不想跟其他馭鬼者接觸的人。
總部傳來的資料中明確表述，他們在接觸這個楚立的過程中屢屢碰壁，對方對他們似乎很不感冒，最終哪怕一切談妥，楚立也依舊開出了條件。
作爲長安市的負責人，總部必須給他足夠的幫助，在這個基礎上，他只會負責長安市的靈異事件，其他的不歸他管，他也不想管。
這意味着總部不可能派遣或安排楚立做任何事。
初期的總部在無人可用的情況下接受了這種要求，並延續了眼前。
有性格自然有能力，資料表明，在這個楚立擔任長安市負責人期間，雖然偶有事件發生，可最終也沒嫌棄太大的風浪，基本都被楚立解決，長安市在他的管控下呈現出一派繁榮昌盛的局面。
這在一定程度上與厲鬼事件的爆發與各方面因素有關，一方面，長安市至今沒出現過太大的事件，僅有的一次A級事件中，楚立聯合了總部的馭鬼者小隊攜帶靈童熊文文完成了關押。
運氣當然有，可也抹殺不了楚立的能力，這個人不簡單。
單從資料也只能看出這麼多，有這些也足夠，沈林沒打算在這方面刨根問底，沒意外的話，長安之行他不會與這個楚立打太多的交道，他走他的陽關道，自己走自己的獨木橋，兩不干涉，也沒必要深究，否則引起對方的注意被針對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解決鬼樓梯是首要問題，現階段沈林不打算招惹任何麻煩。
“沈先生，我們去哪？”眼看着高速還差十公里到頭，戴鶴鳴問了一聲，他做司機也挺突然的，沒了解太多，乃至連沈林來長安市的目的都不太知道，沈林也只說了一聲去長安，具體目的地還真沒說。
看了一眼前方的位置，沈林指了指方向。
“還記得我們上次遇到麻煩的那個隧道麼，往那個方向走。”
“隧道？”趙子良原本平靜的身軀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抖動，他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如果沒記錯，在二十多天以前，他們經過那個隧道的時候，就遇到了那碧綠色的熒光，起初不知道這鬼東西的作用，親自走了一遭趙子良徹底認識到了這種古怪的熒光有多恐怖，如果不是沈林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因爲精神失常而爆發。
“你打算關押這隻鬼？”趙子良嘶啞着嗓子開口，他不太想跟這隻鬼正面對上，那古怪的熒光無孔不入，防不勝防，最起碼他沒有任何辦法，如果真對上這隻鬼，他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長安一行另有目的，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們廝殺中，我用了一個十分特殊的厲鬼影響了你的厲鬼平衡，那次之後，意外讓那鬼東西意外逃脫，並開始找我麻煩，我得到一部分線索它可能跟長安市有什麼關聯，所以前來查探。”
說到這裡，沈林的雙眼看着前窗玻璃中逐漸臨近的隧道，眼神微眯。
“來這兒是來查探一些事情，免得我們這趟長安之行出了亂子。”
總部的探查終歸是總部，雖然沈林判斷有可信的價值，可處於謹慎起見，他還是打算順路探查一番。
小心無壞事，尤其是在這種大麻煩面前，注重細節會讓你規避很多可能死亡的機會，這是數次厲鬼事件中得到的經驗，沈林不介意在這方面多花些時間。
面對的是生死，你本身就沒有偷懶的選擇和餘地。
趙子良在重重包裹中露出的雙眼撥動了幾下，他還記得那隻讓他十分悽慘的厲鬼，那一戰中，如果不是因爲這隻厲鬼，沈林早已經被他鎮殺，也不存在後面這些事情。
所以有時候讓人感覺，命運當真無常。
車輛行駛速度開始放緩，沈林的雙眼在進入隧道的第一時間開始打量四周。
隧道中昏暗的燈光，前方若隱若現的光明出口，初次經過時四周死狀各異的屍體已然消失不見。
很明顯，如總部檔案所說，這裡的事件一定被當地的負責人平定，官方人員展現了一如既往的行動力，半個多月的時間清理了一切並將隧道恢復原狀。
這裡如今看不出任何曾經爆發事件的痕跡。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度過，四周依舊一切如常，眼看着眼前的昏暗消失，隧道出口的光明出現，沈林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車輛遠去的途中，他深深的望了一眼那昏暗的隧道，眼神中五味雜陳。
他沒有探知到任何的線索，這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恐懼。
兩種可能
要麼真如總部所說，一切如常，那隻鬼已經離開。
要麼那隻鬼現在的恐怖程度已經無法想象，現階段沈林的三層鬼域也無法感知到它半點蹤跡。
兩者都有可能，如今思索這種事情也毫無意義。
“現在怎麼辦？”似乎看出些什麼，趙子良開口詢問。
“去找楚立，既然是他解決的這裡的事件，那麼他那邊的信息絕對更爲詳細，想要在長安市找到一些東西，免不了要跟他打交道。”沈林言道。
宋晚留下的血字線索意味不明，沈林不可能漫無目的的對長安市進行地毯式搜索，在這種情況下，求助長安是負責人楚立是最爲方便快捷的辦法，這也沒什麼好丟人的，還是那句話，尊嚴在很多事情面前，都一文不值。
“你好像很在意那隻鬼？這隻鬼很特殊？”趙子良開口詢問，他看出了沈林的謹慎與勢在必得。
馭鬼者一般不會閒着沒事去招惹厲鬼，你會復甦，厲鬼不會死，閒着沒事折騰這種事只會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沈林還有一個必須關押這隻鬼的理由，那麼毫無疑問，這隻鬼極爲特殊。
聽着趙子良的詢問，沈林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很特殊，有區別於其他的鬼，這鬼東西具備智慧。”
鬼樓梯最爲顯著的特點一個是可以影響厲鬼，一個有智慧，這對於厲鬼而言很不可思議。
“什麼？”趙子良不可置信的出聲，他甚至想下意識的反駁這不可能。
在厲鬼事件中，普通人面對厲鬼最爲關鍵的一點就是找到厲鬼的規律，這些恐怖基於規律行動，也受制於規律，洞悉規律並想辦法規避，會讓人很大機率在事件中活下來。
可如今，沈林口中的一切就像是炸彈炸響在趙子良的腦海。
人與厲鬼爭鬥中最爲優勢的一點就是人類具備智慧，懂得思考。
可如今，一個破壞平衡的厲鬼出現了，它具備智慧，這種怪異所展現出的恐怖與不可思議是無法想象的，趙子良甚至無法想象面對這隻厲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