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絕望,無窮無盡的黑暗,秦凡真能記得的之後滿腔的可怕和自己最後的慘叫,潛意識深處本能的恐懼讓哪怕處於昏迷狀態的秦凡真都不由自主的蜷縮着身體,她怕的像一隻等待死亡的小獸。
好在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太久,秦凡真醒了。
不是自然醒,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一陣陣的疼,再然後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青年。
中短髮,氣質冷淡,有點高冷範的意思,長相屬於中等偏上,有點鄰家大哥哥的味道,皮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四周太黑,顯得很白,慘白的白。
不過這都不重要,這男人的氣質秒殺一切,剩下的都只是附贈品。
秦凡真下意識的YY,意識迴歸之後第一反應是捂臉,因爲那裡火辣辣的疼,而且有點小腫,感覺像是被人打了十幾個巴掌一樣。
第二反應是恐懼,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想要尖叫。
還沒叫出聲就被眼前的男人摁住了喉嚨,對方說了一聲。
“別叫,聲音傳出去可能會有麻煩,懂嗎?”
懂當然懂,可當下懂不懂的根本無所謂,昏迷前滿腔的恐懼在此時此刻爆發,秦凡真六神無主,她此時此刻的臨場智慧可能還不如一個三歲小孩。
對面的男人似乎是有些無語,秦凡真看到他臉色細微的變化,再然後就發現一把槍抵在自己的腦門上。
槍管有點長,似乎有消音器。
秦凡真有點懵,從一個死亡邊緣的恐懼走到另一個死亡邊緣的恐懼實在有點刺激,這也導致她懵的沒有回答。
男人似乎是怕他不信,朝着旁邊的路上開了一槍,槍聲消音,可地面炸裂了一個小坑,威力足以證明這是一把十足十的真槍。
男人晃了晃槍,再次強調。
“別喊,能做到嗎?”
先懵,然後點頭,秦凡真點頭如蒜倒,腦袋恨不得把這輩子的頭都點完。
什麼?你問願不願意?你先問問頂在我腦門上的那把槍願不願意,我這裡好商量。
或許是小年輕心大,又或許是因爲事情九曲十八彎,接二連三的刺激過了頭,讓心理防線崩盤了,秦凡真竟然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男人的手拿開,秦凡真生理性的咳嗽,卻不得不捂緊嘴巴,努力不發出聲音。
然後就看到那個男人走到自己閨蜜的旁邊,把人拉起來輕晃了幾下,意識到這樣不行後,朝着閨蜜的臉左右開弓,畫面有些慘不忍睹,秦凡真一下子理解了自己臉上的疼痛是怎麼來的。
理解歸理解,現實歸現實,你理解了又能怎麼辦?打回去?別鬧了.就對方那架勢,你說他是現代化死神秦凡真都可以考慮相信。
如法炮製的一套流程,看到閨蜜眼裡哭的留不住的時候,秦凡真忍不住上去安慰了一下,卻聽到那男人說。
“我沒有多少時間,得往前走,你們能跟上嗎?”
閨蜜哭的還沒有回覆過來,秦凡真迅速地在腦子裡過了一下夥伴死亡的恐怖場景和眼前這個持槍的古怪男人,毫不猶豫的點頭。
不管如何,最起碼眼前這個人還是個人,能交流,這比之前那種未知的恐怖要好得多。
扶着閨蜜起身,對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可似乎是由於恐懼腿有點發軟,整個人癱在那裡,秦凡真一個女生根本扶不起來。
尷尬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只見對方毫不猶豫的上來,提着自家閨蜜的後背衣服,像是提小雞兒一樣拎在手裡,轉頭就走。
“我說的話你們最好記住,過多的聲音或愚蠢的舉動很有可能牽連到我,所以如果你們有這種徵兆,相信我,我不會對你們留手。”
男人在前,撂下這麼一句話,秦凡真小雞啄米一樣點頭,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臨走前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夥伴的屍體,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說說你們進來多久了,遇到了什麼情況。”
救這兩個人只是順手,帶他們上路當然不是沈林聖母心發作。
一來是鬼母就在前方,隨時可能徹底失控,沈林沒辦法耽擱。
二來是黃泉路沈林介入的時間太短,線索太少,兩個在黃泉路上存活的活人很有可能可以帶給他有價值的情報。
帶他們上路算是邊走邊聊,也正像沈林所說的那樣,黃泉路上多詭異,對方如果作死給自己造成麻煩,他可能會搶在厲鬼前面結束一切。
沈林隨時做好了這種準備,你不能指望兩個在恐怖事件中嚇昏迷的人有多強的心理素質。
好在這兩個人這一路上還算安穩,沒整出什麼幺蛾子。
“我,我叫秦凡真,跟我同學他們趁着週末去公園遊玩,不知道爲什麼就到了這裡,我”
回答的有些六神無主,看得出很慌亂,沈林及時擡手打斷了對方的發言。
“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你的這些話對我沒有太大意義。”
秦凡真一愣,只能連連點頭。
“好,好,知道了。”
“時間,有三天以上了。我,我兩個同學,就是剛剛躺在那裡的兩個兩個”未經世事的大學生,很多恐懼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屍體。”沈林冷漠的聲音爲她銜接。
“這件事可以略過,說說其他的,你怎麼知道你們過了三天,這三天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吃的什麼?”
“我們有手錶,手機在這裡也能用,可是聯繫不到外界,只能看時間,我們是掐着時間熬了七十二個小時以上,所以還記得。”
“吃的零食,我們打算去公園野營遊玩的,所以隨身帶了一些零食,不過在昨天已經吃完了。”
“這三天有沒有遇到什麼人?或者什麼事?除了你剛纔說的。”沈林皺眉又問,對方來了三天應該會遇到一些事,如果沒有,那隻能說明純粹是他的點背,剛進來就遇到一隻鬼。
秦凡真腦子有些亂,腦海中飛速的篩選信息回答。
“有,有,我們遇到過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人,也是在走路,我們當時以爲遇到了救星,就上去搭話,他不搭理我們,我們跟了他好久,後來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