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尉鬆了一口氣,走過來說道:“老大,我可是差點死在這裡了,能活下來,還是靠了替死娃娃。”謫雖然駕馭了三隻鬼,還從乾屍新娘手上活下來了,但也不能保證接下來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如果這次電話依然打不通,他很可能還要再次登上公交車,中途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誰也不知道。
比如停站,滿載,熄火都充滿巨大風險。
“辛苦了,這輛靈異公交車確實很兇險。”樑興揚正色道。這輛載着厲鬼的車會行駛到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
高尉不是異類,哪怕手上的鬼燭和替死娃娃都不缺,但是與厲鬼爲伍,一不小心就可能暴斃,風險確實極高。
樑興揚說罷,轉頭盯着黑漆漆的車廂,想到了公交車的源頭厲鬼。很少人知道,公交車的源頭是駕駛位下的一具肥胖屍體。
公交車沒有與幽靈船碰撞,所以這隻能穿梭現實和靈異之地的厲鬼還完好無損。
謫突然,身後傳來李平世的驚呼聲。他回過頭一看,對方的樣貌很像認識的一個人,若有所思問道:“你認識我?”而且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來看,這個人也同樣是一位馭鬼者。
李平世臉色有些糾結,欲言又止說道:“我叫李平世,是總部的刑警,也是…隊長李軍的侄子。”
“哦。”樑興揚目光微動,對方長的確實很像李軍,連身上的氣質都有幾分形似,應該是軍伍出身。
“我聽曹延華說,李軍叔叔還有救回來的機會?”李平世試探道。謫眼前這個人,是靈異圈大名鼎鼎的頂尖馭鬼者,可惜與總部的關係不好,恐怕有機會拯救李軍,也不會這麼去做。
平心而論,換成他,也不願意冒着風險去救一個對手?但是李平世想多了,他根本就不在意李軍,也早就不把李軍當成對手。
已經完全成長起來的他,靈異圈幾乎沒有了可以威脅到他的人。樑興揚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看來你還不是一般的刑警,連曹延華都能說上話。”
“至於李軍,他雖然身爲異類,與鬼無疑,可是一旦被其他厲鬼駕馭,等於淪爲厲鬼的拼圖。無法保證救出來的是一個活人,而不是擁有活人智慧的鬼。”本來以爲這麼說,這傢伙會知難而退。
李平世卻誠懇地說道:“我研究過叔叔的異類方案,他的意識存在方式是鬼妝形態。如果鬼妝恢復,他有可能重新復甦。”謫樑興揚若有所思,回憶了李軍的鬼骷髏方案。
他曾經從王小明的手上得到過李軍的異類方案,只是不在意李軍能不能復活,所以纔沒有細心關注。
現在仔細想來,骷髏頭作爲鬼妝,船長駕馭有可能是鬼骷髏。如果把鬼骷髏取出來,恢復鬼妝,李軍的意識還是有機會復甦的。
“李軍的鬼骷髏不重要,倒是從船長手上拿回阿紅的化妝盒,加上鏡鬼有阿紅的記憶存檔,用騙人鬼的靈異塑造身軀,可以令阿紅重新復活。”樑興揚摸了摸下巴,覺得計劃可信。
以他駕馭的三四種疊加數量靈異來看,船長再怎麼強大也只能被壓制。
然而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復活李軍的時候。謫不遠處的公交車突然響起了一聲喇叭聲,車前的大燈突然亮了,車廂內的黑暗也在褪去,裡面的燈也被打開,有發黃的燈光擴散出來。
熄火狀態的公交車,此刻恢復了正常,即將再次發動。高尉警惕地盯着這輛公交車,問道:“老大,我們還上車嗎?這輛公交車的恐怖程度非常高,能載着厲鬼去往其他地方,其中意義非常可怕,很可能將某些靈異之地的厲鬼誤打誤撞送往現實,鬧出靈異事件。樑興揚將地面那攤積水送回鬼湖之地,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正好我身上還有一個交易,順便完成吧。”說罷,他從公交車前門上車,直接坐上駕駛位。
見大家還愣在原地,便一隻手控制着方向盤,一隻手朝着車下的人揮了揮手。
謫
“你們再不上車,車子可就發動了。”只是,六個普通人倖存者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看上去十分猶豫和恐懼。
他們對這輛公交車已經怕的不行,打死也不願意再次登上這輛車。高尉二話不說,直接從前門跑上去,找到靠近駕駛位最近的座位坐了下來。
樑興揚也不急,耐心等着。李平世嘆了口氣,還不知道李軍還能不能復活。
但也只能是這樣,他無法替樑興揚做決定。見着六位倖存者沒有動作,他冷着臉拿出國際刑警證件,半恐嚇半勸誡地把這些人趕上了車。
謫同時他也很好奇,竟然還有人可以操控這輛靈異公交車。樑興揚看了李平世一眼,見所有人都上了車,這才鬆開腳下的剎車片,把前後車門關閉之後,就不再管車子怎麼行駛了。
如果一直控制公交車,對於任何一位馭鬼者的負擔都太大了,這樣等於在強行駕馭公交車的厲鬼。
不過好在公交車有自己的運行規律,比駕馭幽靈船輕鬆不少。現在公交車的厲鬼可沒有死機,沒有掌握疊加數量的靈異,隨時可能因爲長時間維持靈異力量,直接厲鬼復甦。
放任公交車行駛,他也不怕突然出現熄火的毛病,如果發生那種情況,那就用許願鬼的重啓把狀態拉回來,相信秦老也是這麼做的。
“老大,我發現你身上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高尉看了一眼乘客位置上的人,細心的發現樑興揚身上多了一些人情味,還專門等那些普通人上車。
謫
“馭鬼者遭受靈異力量的侵蝕和影響,感情會變淡。聽一聽戲曲吧,這一趟車估計得不少時間。”樑興揚說完之後,輕輕吹起了口哨。
高尉微微皺眉,沒有理解話裡的意思。只是漸漸的,迴盪在耳邊的口哨聲不知不覺變成了一陣詭異空靈的戲音,彷彿遠方有人在唱大戲。
沒一會兒,高尉嚥了咽口水,身體彷彿失去了操控權,無法再動彈,眼皮也變得越來越沉重,直到一股強烈的疲倦感襲來,靠着座椅昏昏睡了過去。
李平世一直注意着這邊,隱約覺得發生的事情有大好處,但是他沒資格參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