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一片濃郁黑暗凝聚而成的棺材,覆蓋了牢房狹窄的過道,如噩夢一般吞噬一切光線。
令人窒息的靈異壓迫感,把所有人都震撼了。
“是那口棺材,不可能的。”陳橋羊猛地一顫,之前的冷靜蕩然無存。谷飛表情凝固起來,驚叫道:“盲女,快睜眼。”
“請大家遵循遊戲規則,天黑請閉眼!”盲女不敢耽擱,眼皮猛地睜開,露出慘白的眼珠子,在詭異地轉動着,窺探着周圍的一切。
嗤嗤。頭頂的燈光閃爍,迅速變暗,哪怕牢房的燈都無法阻止黑暗的侵蝕。
等等,不是牢房變暗了,更像是失去了光明。這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知不覺閉了起來。
“谷飛,這東西是什麼?”盲女聲音顫抖,不僅看見了過道上黑暗凝聚而成的棺材,還見到了引領黑暗的人。
路被堵住了,哪怕讓對方致盲幾分鐘,也沒辦法逃脫出去的。實際上靈異襲擊致盲的效果並不理想。
樑興揚身體中流淌的是鬼血,襲擊他身體的靈異很快會失效,消退不見。
不過他也不打算再留手,一次性搞定對方,讓身後的棺材形狀的黑暗快速蔓延過去。
然而下一刻。
“咚咚咚……”古宅內的鐘聲響起,時間被撥動了。
“不管你是誰,想殺我陳橋羊都沒那麼容易。王家夫婦都只能設計困住我,你又憑什麼能殺我。”陳橋羊死死地盯着涌來的黑暗,手腕處在流出粘稠的鮮血,身邊也在浮出四隻詭異死屍。
這些屍體互相手牽着手,將他牢牢護在圈內。鐘聲響起,重啓的靈異在影響鬼差,想要將其送去另一個時間段,隔絕起來。
棺材形狀的濃郁黑暗正在變得虛幻,時間在倒退二十分鐘,彷彿一切都將不存在了一樣。
然而詭異的發生了,涌來的棺材形狀鬼蜮停頓了一下,又再次涌來。許願鬼詭異的陰冷瀰漫,將靈異擺鐘重啓在鬼差身上的時間,重新拉了回來。
陳橋羊眼睛都凸了起來,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見事不可爲,毫不猶豫,他動用紙轎的靈異。
那是一頂花轎,像是紙糊的一樣,此刻被四個紅紅綠綠的紙人擡着,竟然能入侵到牢房裡。
陳橋羊跌進了進去,擡轎紙人快速奔跑,迅速模糊起來,想要逃離牢房。
但是下一秒,濃郁的黑暗已經襲來,將花轎和裡面恐懼的陳橋羊一起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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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轎在不停侵蝕鬼差的鬼蜮,紅紅綠綠的紙人緩緩邁着步伐,依然有可能離開鬼蜮。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靈異現象出現了。紙糊的花轎和紅紅綠綠紙人被裝進鬼棺裡後,開始迅速褪色,彷彿變成了黑白遺照裡的存在。
鬼差可怕的無解壓制下,花轎、紙人被限制,停在了原地。坐在轎子內的陳橋羊渾身僵硬,彷彿遺照中的人,唯有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天黑了。谷飛和盲女臉色刷的蒼白下去,每一個細胞彷彿都在顫抖,吶喊恐懼,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濃郁黑暗凝聚而成的棺材撞到身上。
黑暗吞沒了一切。牢房中陷入漆黑和寂靜當中。半響之後。黑暗才漸漸褪去。
“差點讓你跑了。”樑興揚笑了笑,靜靜站在牢房走道,左邊銀亮的瞳孔倒映出三面虛幻的鬼鏡,鏡面上清晰倒映出陳橋羊、谷飛、盲女三人的身影。
鬼差從棺材裡孕育出來,恐怖程度已經提升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要不是被鬼鏡的空間封鎖鬼蜮,牢牢關押,放出去基本沒有人能處理。
“原來鐵門後聯通着莊園主的莊園靈異之地。幕後之人是誰?竟然用壓制厲鬼復甦作爲獎勵誘惑馭鬼者執行任務,是想淘汰總部麼?”衍生鏡鬼取代了谷飛和盲女,記憶存檔,無意間得知了一個隱藏在國內的神秘組織。
他神情若有所思,伸手一抓,手上多出一張空白的電報,低頭看了一眼後又丟掉了:“電報上寄存着一種詭異的詛咒,有些類似於李軍的墓碑刻名,可能壓制的效果比墓碑強一些。”
“有意思,國內還有能玩這麼大的馭鬼者。嗯?也許藏在幕後的人是像船長這種擁有活人智慧的鬼?又或許,類似於國王組織,一個被鬼入侵的倒黴組織?”沒有頭緒的猜測,全被他否定了。
即便厲鬼擁有活人的智慧也不可能懂得經營,去頒佈一個個任務和獎勵。
如果是類似於國王組織的存在,被厲鬼入侵,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就會露出馬腳。
樑興揚目光微動,決定暫時放下好奇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會被直接粉碎。
這是他的信心所在。無論幕後之人如何瘋狂,與他的干係都不大。真正該操心的是亞洲刑警總部,他反而樂見其成。
雙方競爭起來,或許還能倒逼總部去提升馭鬼者的福利。現在的他,既沒有厲鬼復甦的風險,也沒有靈異失衡的限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需要小心翼翼探索的馭鬼者新人。
如果這個神秘組織敢來找他、或者大昌市的麻煩,那就覆滅掉好了。潮溼惡臭的牢房很安靜,昏暗發黃的燈光依舊,關押了陳橋羊和放出陳橋羊的兩名馭鬼者,王家牢房也沒有變化。
樑興揚掃視了一眼關押無數詭異之物的牢房,低喃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至於靈異擺鐘,還是留在這裡吧。”另外一頭,古宅的外面。
王察靈大步走進鐵門,來到了院子裡。
“我王家原本是一個大家族,可是奈何王家的詛咒的緣故,人口凋零的厲害,一個個都活不長久。我王察靈一定要想辦法解決糾纏我王家的詛咒,不讓家族的下一代繼續被連累。”他緊緊握着拳頭,身邊浮現出兩對虛幻冰冷的身影。
“行動了!”王察靈來到老宅的一扇窗戶口前,動作僵硬、不熟練地爬了進去。
然而他剛進去,後腦勺傳來一陣涼氣,猛地轉身,就見到了一位身穿紅色嫁衣、五官模糊的女子在背後注視着他。
“鬼?”王察靈驚疑不定,忍不住倒退一步。鬼畫女子伸出白皙陰冷的手,還沒等他在半空比劃寫下字跡,兩道黑白色的虛幻蒼老身影已經接近過來,朝他伸出了手。
驀地。鬼畫女子愣了一下,試探地伸出兩隻白皙陰冷的手,握住王家一代夫婦伸過來的手掌。
靈異在發生對抗。一種可怕的冰冷互相侵蝕。鬼畫女子身後走出越來越多的女子,統一以詭異的握手姿勢,紛紛牽住王家一代兩隻鬼的手掌。
“嗤嗤嗤~”老宅大廳的燈光瘋狂閃爍,強大的靈異干擾在附近的一切。
“咔嚓。”鬼畫女子整個人正在裂開,一道細長的裂縫從額頭緩緩蔓延到腳下,完整無暇的鏡面被打破,渾身在瀰漫濃郁的陰冷氣息。
如果細心去看,能從裂縫中看見空曠的鏡子空間。鏡子空間中另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似乎注意到了缺口,灰白色的紙灰在朝缺口蔓延過來。
王家一代夫婦黑白色虛幻身軀變得越來越不真實,彷彿要變成一幅油畫裡的人物。
“怎麼會這樣?”王察靈目光閃爍,此刻感覺事情脫離了掌控。一般情況下,只要他的爺爺奶奶出手,厲鬼會被撕裂,需要時間再復甦。
“阻止他們,否則伱會死。”樑興揚冷着臉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爺爺奶奶,回來。”王察靈臉色一變,意識到自己闖禍了。但是靈異對抗還沒有分出勝負,鬼畫女子如今鬆不開手,王家一代夫婦佔據了大優勢,也同樣無法抽身離開。
樑興揚皺了皺眉,邁出一步,身體迅速褪色,遺像黑白區域擴散出來。
鬼差的靈異力量一路碾壓過去,強行分開取代出來的鬼畫女子和王家一代夫婦,結束了這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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