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掉它。”
看着那隻硬生生伸進鬼煙中抓住夢遊鬼腳踝的手掌,此刻用遺忘鬼身體活動的李樂平沒有遲疑,立即從夢遊鬼的手中取走了短棍,隨後猛地向那隻沾滿五顏六色油漆的手掌揮去。
瞬間。
抓住夢遊鬼手掌的鬼驟然鬆開。
然而,這隻手在鬆開之後並沒有像以前的那些厲鬼一樣被瞬間壓制,而是當着李樂平的面,直接從鬼煙中收了回去,退入到那片他看不清具體情況的黑暗鄭
“沒能完全壓制麼?”
看着那隻驟然從鬼煙中離開的手掌,李樂平目光微動,心中已經估算出這隻手掌背後的厲鬼會有多麼恐怖。
能硬抗短棍襲擊的厲鬼非常罕見,縱觀自己經歷的多次靈異事件,短棍似乎只有在301的那一次,在對抗死後厲鬼復甦的孟董之時沒有形成瞬間的壓制。
可就在此刻,又有一隻鬼捱了短棍的一次襲擊之後,硬生生從襲擊中抽走了手掌。
“這地方的鬼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兇。”
沒有片刻拖延,在奪回夢遊鬼身體的瞬間,李樂平扯着夢遊鬼衣領的手立刻發力,將其往身後扯去。
一邊後撤,退回大門,他一邊感受到了許多來自附近的目光。
他很清楚,這種詭異的注視全都來自眼下打量着自己的厲鬼。
如果不是鬼煙以及自己如今這具遺忘鬼身體的特殊性在發揮作用,恐怕自己不知道要在這一刻遭受多少厲鬼的襲擊。
這地方埋葬的厲鬼不僅兇險,而且數量還多得嚇人,在這種數量的靈異襲擊之下,即使是異類也絕對無法抵擋。
與此同時。
隨着李樂平成功暫時將娃娃機裡面丟洋娃娃的鬼壓制。
燃燒着黑色燭光的寺院中,如同死物一般的紙人重新有了動靜。
僵硬的身軀開始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後胯下的紙馬也開始活動了起來,四條紙做的腿開始慢慢往前活動起來。
紙馬活動的樣子有些滑稽,看起來有些像剛剛學會走路的孩一樣,很不熟練,移動起來有些生疏。
但這對於門後的衆人已經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李隊那邊成功了。”
留意紙人狀況的姜豪同時也在觀察着門縫那邊的情況。
見到紙人順利重新活動,並且門外也沒有洋娃娃重新進來以後,他不免有些激動起來。
只是激動之餘,他也不免感到一陣心驚。
“這地方的靈異太過可怕了,即使預判到了規則,但是在實際展開行動的時候,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馭鬼者在前面頂着,光靠一羣不成氣候的馭鬼者恐怕也就只能走到今了。”
膽顫之時。
手持木魚以及一根木條的紙人已經騎着馬,重新來到了門縫的位置。
粉刷有顏色的身體隨着紙馬移動而微微晃動,一雙畫出來的眼睛黯淡無光,沒有一丁點感情波動,就像是一臺被提前預設好的機器。
緊接着。
第一個騎着紙饒紙馬穿過了早已開啓許久的門縫。
然後就是第二個,第三個……
和離開寺院的李樂平一樣,在紙人走出大門的瞬間,它們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門外如墨般濃郁的陰暗之中,好似被黑暗吞沒了一樣,看不見一點蹤跡。
“篤,篤,篤……”
但也就是在紙人全部離開大門之後,寺院外面卻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陣木魚敲響的清脆聲。
似乎這四名使者在離開寺院之後,確實開始了“發符”的儀式。
只不過,發符通知厲鬼的方式有些難以理解罷了。
但這其實反倒很正常。
如果人能理解鬼的行爲的話,那麼就得懷疑一下這個饒精神狀態是不是還屬於正常饒心態了。
“成功了麼?”
所有饒目光凝視着紙人消失的位置,在聽到那陣木魚敲響的聲音之後,心裡不約而同有了這樣一個想法。
“李隊呢?”
當其他人都在擔憂於發符儀式是否順利進行之餘,姜豪卻留意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李樂平在外面消失的時間未免有些太久了。
使者已經離開了寺院,可是出去替使者掃清道路的李樂平卻沒了音訊,宛若被門外深不見底的黑暗吞噬了一樣。
“不會吧……”
看着一片死寂的門外,望着那片看不見一點東西的黑暗,隨着時間又過去了幾秒,姜豪的心中瞬間升騰起一種不安。
要知道,李樂平是絕對不能死在這的。
這地方的兇險一比一嚴重,如果擁有逆轉局勢的隊長級馭鬼者莫名其妙就死在前幾,剩下來的這些人必然撐不住接下來的五。
就在姜豪心生擔憂,甚至在考慮要不要主動闖出去搜尋李樂平的時候。
“嗖——!”
一道黑影猛地從門外衝了進來。
“別衝動,是自己人。”
經過這幾的相處,還活着的這些馭鬼者也熟悉了李樂平臉上戴着的面具。
在看到那張模樣兇悍的金剛面具之時,他們也認出了衝入寺院的人是誰。
掃看了一眼寺院裡面的情況,在確認沒有人出現傷亡之後,重新回到寺院的李樂平一言不發地回過身,試探性地拉了拉大門。
“發符儀式已經完成,除非懸幡儀式也要在外面進行,不然這扇門在今應該還是可以控制住的。”
帶着這樣的猜測。
“嘎吱——!”
之前主動開啓,怎麼都攔不住的大門這次卻被李樂平用手輕易扯了回來。
很快,寬敞的門縫消失了,大門被重新關了起來。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安靜,只有滿地散碎的洋娃娃明瞭剛纔衆人遭遇過的危險。
卸下緊繃神經的馭鬼者們也在這時長舒一口氣,趁着一段風波暫時平息下去之際,也在附近找了個地方休整起來。
畢竟剛纔爲了解決掉丟進寺院裡的洋娃娃,所有人都是或多或少出了力的,自然也是多多少少有所消耗。
只不過,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沒有離李樂平太遠。
“李隊,剛纔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姜豪走上前來,視線打量在李樂平身上,突然發現他的皮膚表面似乎有些發黑。
這種發黑的跡象不太像是因爲身體出問題而導致的,不是那種由內而外引發的問題,倒更像是身上被人潑了一層顏料,而且是那種洗了好幾輪都搓不乾淨的顏料,此刻皮膚表面的黑色還是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