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張洞還非常的冷靜之外,李慶之目光遊離不定,有些驚恐的掃視周圍,注意着附近任何的一舉一動。
經過多次的靈異事件,這種謹慎狐疑的樣子幾乎已經成爲了生存下來的本能了。
在靈異事件之中要想活下去要麼抗住壓力成長,要麼就被惡鬼殺死,這是一種很殘酷的現實。
張洞神色微動:“別慌,既然它盯上了我們就是在等待着我們打破某種規律它纔會襲擊,現在我們還沒遭受到襲擊說明還沒達成它的殺人條件。”
話雖如此,李慶之不敢絲毫放下戒備,腳下的鬼影像在隱隱作祟。
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失控啊,李慶之心中祈禱,他體內的鬼影會在某些時候不受控制,鬼的特性,會自動出來襲擊人。
有好幾次他睡着後鬼影偷偷出現襲擊了距離他房間不遠處站崗的士兵,還好他及時清醒控制住了。
張洞神色凝重起來,他們在這條樓梯上走了約莫十分鐘了,哪家樓梯十分鐘還沒走到頭?
說明了這座古樓,或這條樓梯就是一個鬼蜮一樣的存在,鬼蜮是可以不斷擴展伸縮的,會讓你由東方走到北方,就像一個傳送陣一樣。
只要鬼蜮主人願意,你可能會一輩子都走不出去,就像老人常說的,鬼打牆。
“還沒到二樓麼?”李慶之不安的詢問。
倏忽。
張洞的前方亦然的發出一聲踩在老舊木質樓梯上的腳步聲。
“不對勁。”張洞心中一凜。
這老舊的木質樓梯,似乎不止李慶之身後徘徊一隻鬼,樓上好像也有一隻鬼正在往下走來,是一隻未知的鬼。
樓上樓下都有鬼正在靠近。
也就是說不管張洞和李慶之兩人上樓或下樓都會碰到鬼。
當下的情況形成了一種困局。
張洞雖然知道樓上樓下都有鬼,但是他依然在冷靜的思考着。
“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走了。”
來都來了,這個時候總不能退縮,很快,樓上樓下那個詭異的腳步聲同樣響起。
上下兩邊的腳步聲逐漸清晰,似乎兩邊在同時靠近,不出意外的話,再走個幾步就能看到了。
兩人不爲所動,再次邁出步伐,一步,兩步,三步......
張洞看到前方黑暗之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型外輪廓的身影,在這黑暗的環境下,那道身影看上去更爲的陰森,詭異。
“來了。”張洞開口道。
而李慶之這邊則轉過腦袋看向後方,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任何身影,烏漆嘛黑的一片。
他心中一驚,這種熟悉感唯有一個,是昨天遇到的那個看不見的鬼。
李慶之相信那個恐怖的厲鬼一定就站在他身後幾米處,由於看不見所以顯得一切正常。
於是他斬釘截鐵的操控鬼影從腳底下的影子之中浮現出來,一個詭異的人型黑影站在了李慶之眼前。
一切準備就緒,他朝張洞說道:“洞哥,我就位了,隨時可以開始。”
接下來他們需要迎接惡鬼的第一波襲擊,腹背受敵,他們沒有其他辦法。
鬼影緩緩的朝向後方走去,並沒有在樓梯上造成任何聲響,就像是一個輕飄飄的影子一樣。
它的腳部連接着李慶之的雙腳之下,隨着它的走開,拉扯的變形,變長。
鬼影約莫走了5米後,擡起手掌對着空氣一伸,似乎抓住了什麼。
在它的能力壓制下,
空氣之中那個看不見的鬼像是被鬼影死死的壓制住了,如果李慶之能看到的話一定會被這一幕震撼到。
一股死亡的味道撲面而來。
李慶之的雙手像是被什麼抓住一樣,低頭一看,是兩雙慘白且佈滿屍斑的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臂,那雙手就像冰涼的鐵爪子一樣。
他神色一凝,心中早已泛起萬層駭浪。
明明鬼影已經壓制住它,爲何還能襲擊我?
緊接着一股巨大無比的束縛感隨即而來,李慶之頃刻被什麼勒住脖子一樣,呼吸困難起來,將要窒息。
李慶之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哪裡出現了問題,他擡頭看去,鬼影的確結結實實的握住了身後的鬼。
“等等,這雙手好像在哪見過......”
李慶之心中一凜,這雙手不正是嚴品的鬼纏人麼?這麼說來,身後那個看不見的鬼,正是昨晚拿走嚴品的鬼的那個“盜賊”。
鬼與鬼的事,竊不算偷。
而被鬼影壓制住着那隻看不見的鬼,也已經隨着鬼影的壓制下緩緩從空氣中顯露了出來,它的樣貌有些熟悉。
正是第一次跟張洞進村在鄉間小路上所遇到的恐怖中年大叔。
驟然間,李慶之看見那大叔的嘴迅速擴張開來,一張漆黑無比,深不見底的深淵巨口向他正面飛撲而來。
“媽的個巴子。”李慶之不由爆出一聲粗口。
他瞬間明白了,鬼影確實壓制住了這個恐怖大叔,但是鬼影能夠壓制的惡鬼數額爲一個,應該就是那個田真隱身鬼的能力爲一個鬼的數額。
嚴品的鬼纏人,便是大叔第二隻鬼身上的能力,最後這個巨口就是大叔本來能力。
可以說李慶之開局就跟三隻鬼對抗,一霎間,李慶之便已洞徹這真相,可如今身體被死死纏住無法動彈,即使知道了答案又能怎樣?
現實有時就是這樣,有些東西看似很容易得到,但是實際上近在咫尺你也夠不着。
正當他不知所措之時,一隻秀氣精緻且擁有修長細指的手掌從李慶之耳畔旁伸出,輕輕的往旁邊一揮。
李慶之身體上那種被束縛住,勒到窒息的感覺消失殆盡,瞬間恢復了行動。
那雙扣住李慶之的蒼白雙手倏然失去靈異力量支撐,垂直跌落到樓梯上,就跟普通屍體上砍下的一雙手似的,滾了幾圈後靜靜的躺在那裡。
“洞哥!”
李慶之喜開顏笑,張洞的支援太過於及時。
緊接着他雙目怒視着那個鬼大叔,操控着鬼影迅速收回,入侵自己體內,覆蓋在他身上。
一個黑色高大的人影站在這木質老舊樓梯上,只見他緩緩舉起手中的一把老舊的柴刀,腳底下如墨一般的鋪張開來。
舉起手中鏽跡斑斑的老柴刀往空氣中一揮。
脫離鬼影壓制後的大叔剛準備要隱於空氣之中,便被一股奇怪的詛咒襲擊而來。
一顆人頭飛了起來,隨着人頭與脖子的分離,詭異的是居然沒有滲出多少血液,只有深褐色的濃稠腥臭液體流出,而那顆人頭則滾落在樓梯上。
李慶之的鬼影抵擋下了柴刀的詛咒反噬, 再次縮回鬼影體內,頭顱從鬼影的包裹內裸露而出,感覺到身體一陣劇痛,不過他能忍受的住。
只要把那個大叔給處理掉,那種快感跟他身體上的疼痛相比又算的了什麼?
他深怕大叔的頭顱滾落到樓梯下面的深處,急忙操作着鬼影延長去拾起頭顱。
沒一會兒,一具無頭鬼影左手拎着一顆大叔模樣的頭顱,右手撿起樓梯上的那雙慘白雙手回到了李慶之身前。
李慶之刷刷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空白相框,這個相框上缺了一個角,那是被他用柴刀給切了下來,並用一個黃金打造的小盒子裝了起來。
從張洞那裡得知黃金好像可以影響與限制這些鬼。
原本這個詭異的相框是在德明飯店那間破舊房子裡得到的,能力似乎是關押一隻完整的惡鬼,李慶之突發奇想,如果把這個相框變成不完整的模樣會怎麼樣?
答案今天就能見分曉。
只見他操控着無頭鬼影把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塞到那個相框缺口處,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現了,碩大的頭顱在放到缺口處立馬不等比例的縮小,最後化作一顆小小的人頭被他丟了進去。
人頭丟進去後立馬拿出一隻黃金做的塞子把相框缺口牢牢塞住,死死扣上。
李慶之額頭冒汗,他也不確定這個相框到底能不能把頭顱關押起來。
只看到那顆小人頭在相框裡不停的撞擊,張嘴想要吞噬。
一切顯得無濟於事,看來猜測是對的,不完整的相框是可以關押不完整的惡鬼的,李慶之成功關押了恐怖大叔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