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之的手觸碰到那條木凳上,隨之而來的是傳來一股冰冷的涼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羅千倏地臉色一變,如他幻想的靈異襲擊並沒有發生,鬼沒有任何動靜,李慶之也沒有遭受任何襲擊。
“這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羅千不由的開口問道。
李慶之淡淡的說道:“羅兄啊,你以爲我是莽夫?沒有把握的事情會去作死嗎?”
被李慶之這麼一波反問,似乎剛纔他的想法被洞悉,羅千瞬間表情有些尷尬。
當然這一點小心思李慶之是不知道的,剛纔只是他隨口那麼一說,調侃羅千罷了。
緊接着李慶之開口道:“我剛纔觸碰到它就證明了我的推測是對的,這條木凳並非真正的鬼,只是靈異形成的外貌。
你看我觸碰它,砸它,甚至丟它都沒任何危險。
我覺得它的殺人條件應該是其他條件,或者是通過某種......媒介。”
“媒介?”羅千一知半解的模樣。
李慶之臉上收起嬉笑,立馬認真嚴肅起來。
如果這隻鬼的殺人條件真的是需要像他的柴刀那樣通過某種媒介的話,那麼事情就變的相當棘手。
殊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就有被襲擊的風險,就像柴刀一樣,得到一定媒介條件可以無視距離,無視防禦的把人或鬼活生生劈成兩半。
就像詛咒一樣,恐怖如斯。
不過厲害的靈異襲擊伴隨着風險也就更高,其他人也能操控柴刀,但是使用過後無法承受帶來相應的詛咒反噬,會當場死亡。
所以才說李慶之的鬼影配合柴刀相補相互,天選一對。
不過目前鬼影抵擋了柴刀的詛咒,會暫時的陷入無法駕馭的狀態,也是一個致命的弱點,除非李慶之能成功二次駕馭鬼影,加深了控制權,就像張洞那樣。
“媒介麼?我懂了,讓我來嘗試一下觸碰它的殺人條件吧,否則我們所有人都離不開。”
在一旁的張洞此刻突然開口,他明白眼前的情況需要“人”去觸碰這隻鬼的殺人條件,從而處理這件靈異事件。
否則他們一昧的推測這隻鬼的殺人條件也沒有任何用處,沒有得到實踐。
“你去主動承擔這隻鬼的殺人條件?你擋得住它的襲擊嗎?”羅千反問道。
他有些捉摸不透這兩人,都這麼勇的麼?
“你放心好了,洞哥的話沒問題。”李慶之對張洞是很放心的,只有他知道張洞的能力是多麼的特殊。
張洞緩緩說道:“擋不住也得擋啊,否則我們如何破局?”
羅千一聽張洞的意思是要去跟厲鬼硬碰硬了,只是他還是無法相信眼前此人爲何如此自信敢跟一隻未知能力的厲鬼正面剛?
可眼前也沒有其他方法,只能默不作聲,看他們表演。
“希望你能成功吧......”
張洞目色一凝,慎重的邁着緊實且修長的大腿跨了過去。
“沒有受到襲擊麼......”
不是跨過去,那麼就是跳過去?
有了想法立即實行,張洞輕盈一躍,輕輕鬆鬆的跳過了木凳的頭頂,他身上沒有任何的不適。
明顯這個方法也是錯誤的。
“跨過去,跳過去都不是,看它的外形是一張凳子,莫非是坐下去?”
張洞彎下腰,一個落座,結結實實的坐在這條長木凳的一頭。
隨着他的坐下,恐怖的一幕立即出現。
原本空蕩蕩的紅色木凳上竟然詭異的出現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衣衫陳舊,看不出是哪個時代的老舊衣服,渾身僵硬而又冰冷,睜着一雙空洞的眼睛,一雙枯瘦的腿蜷縮着,懸在地面上,姿勢詭異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來了!”
張洞眸子一縮,神情倏然一變。
“雙腳離地,看來想通過李慶之的柴刀把它肢解掉的想法不能實現了。”
“嗯?我不能動了。”
張洞感覺身體的掌控權似乎正在慢慢消失,這種感知是從下半身開始,下半身正在快速失去知覺。
紅色木凳上出現的鬼像是不存在一樣,羅千和李慶之兩人沒有絲毫表態,就像看不見凳子上這隻鬼似得。
一種無法顯現的恐怖之鬼,只有通過與這紅色木凳連接的媒介,才能讓厲鬼出現,才能被看到。
鬼出現的一剎那,張洞頓感不妙。
他下半身現在宛如被人用什麼死死的釘住了一般,無法動彈,無法起身。
這惡鬼的壓制不止是針對活人身體的,就連身體裡的鬼也同樣如此。
不過張洞一直有種直覺,他體內的鬼並不完美,似乎存在着某些限制,這也是導致他懷疑的原因之一。
但眼下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
他嘗試着動了一下上半身,依舊還能活動,沒有受阻,這是一個好消息。
此刻,那個恐怖的厲鬼身影幾乎就靠坐在張洞的身旁,張洞能感覺的到,它渾身陰冷的可怕,像一個在冰塊裡打撈出來的溫度一樣。
它的身上穿着老舊的衣服,有些破爛,上面的紋路依稀能分辨出似乎是清朝的產物。
冷靜下來後的張洞,仔細的觀察這隻惡鬼,他發現這隻鬼的雙腳是蜷縮着的,沒有觸碰到地面,像是和那紅色的木凳連接在了一起,枯瘦僵硬。
這鬼坐在一旁一動不動,就像雕像一樣,沒有生機。
這種情況沒有延續多久。
忽的。
那隻惡鬼像是被張洞觸發了某種條件,竟然緩緩的有了動靜。
厲鬼正在僵硬的轉過身子,腰肢扭的像麻花。
“鬼要動手了?”
當這隻鬼轉過身子,張洞看到他的臉上模糊不清,不知是腐爛過度,還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唯一能看見的是一雙只剩下黑色輪廓的眼睛,一股屍體腐爛的惡臭撲面傳來,那臭味就像是死了很多天爛在地上的味道一樣。
惡鬼模糊掉的五官和佈滿黑色的眼眶輪廓,搭配起來僅僅只是第一眼就讓人汗毛直立,心中悚然。
一種生物的本能預警信號在張洞腦中不停的閃爍。
就像第一次遇到惡鬼,被盯上的那種膽戰心驚,靈魂般的顫慄感。
摁在木凳上的那隻乾枯的手掌緩緩擡了起來。
“該死的。”
張洞急忙的擡手往空氣之中輕輕一揮,毫不吝嗇的釋放着自己的能力。
“嗯?張兄怎麼在揮手,是叫我們過去麼?”一側的羅千不解的開口。
“媽的,洞哥似乎遇到那隻鬼了,他在進行驅鬼行爲。”
李慶之有些擔憂起張洞的處境,畢竟兩人都無法看到厲鬼。
下一刻。
張洞屁股下面的那張紅色長條木凳咔嚓一聲斷裂開來,一下子變的四分五裂,化在地上成了一堆木頭。
張洞能從新站了起來,下半身恢復了知覺。
“成,成功了麼?”李慶之喜悅之情現於表面。
他此刻大口喘氣,體內的膨脹感又來了,靈異恐怖能力太高相應帶來的靈異能力就越高。
吸收如此龐大的一股靈異能力使他能感受到體內的鬼正在加快復甦,他似乎距離下一次厲鬼在體內復甦的時間又縮短了。
他差點就抵抗不了這隻恐怖的厲鬼,能把他壓制的厲鬼級別不低。
幸運的是在厲鬼尚未真正復甦和襲擊之前被他先手襲擊了。
張洞臉色陰沉,有些驚魂未定:“不清楚,我在那隻鬼對我動手之前動手了,不然我有預感我會被它殺死。”
這時,三人的臉齊齊的看向另一旁。
一條詭異的紅色長條木凳,依舊擺放在那裡一動不動。
周圍都是昏暗的環境之中,那上面的紅色油漆顯得格外醒目像是在鬼魅的散發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