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不敢當,如今你我同爲聖人,平輩論交便是,女媧宮就在附近,不如請拙道友和通天師兄去宮中小坐片刻如何?”
通天教主不願前去,喬然知道他的心思,“通天道友,娘娘盛情難卻,不如你我一同前去?”
“不了,我自回碧遊宮中等候道友便是。”
說完通天教主衝女媧娘娘點了點頭,卻是駕雲先走了,女媧娘娘知道通天教主就是這個脾氣,也不見怪,排開鸞駕,卻是先行一步,喬然不慌不忙,只在身後跟隨。
喬然跟隨女媧娘娘到了女媧宮中,果然不凡,雖然比不得紫霄宮高深莫測,但雍容華貴,與瑤池相比,另有一番高貴。
女媧娘娘居中而坐,早有侍女上前奉茶,喬然也不客氣,品嚐杯中香茗,“清香四溢,果然好茶!”
女媧娘娘淡淡一笑,也是儀態萬千,喬然知道女媧娘娘十分愛惜自己的容顏,更不許他人褻瀆,當年商紂王在女媧行宮之中題寫大不敬之語,惹得女媧娘娘震怒,卻是一舉毀了成湯八百年江山。
雖是戲言,滅商興周乃是天數,並不因爲女媧娘娘一人息怒決定,但正因紂王不曾將女媧娘娘放在眼中,卻將自己的基業早早斷送,成湯本該有千年基業,卻因紂王的緣故,拱手送人。
三界衆仙佛人皇,不過都是聖人棋盤上的棋子罷了,三界人教子民都是女媧娘娘所造,她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商紂江山?
“拙道友福緣深厚,短短千餘年,竟然證道成聖,與我六人並列,的確是世間罕有,當年混沌初開之時,我費煞心思,苦思那證道法門,始終不得其法,只是老師曾有警語,我該得了那造人的大功德,這纔將鴻蒙紫氣融爲一爐,證道成聖,相比之下,拙道友卻是輕鬆的太多!”
喬然知道女媧娘娘雖是聖人,卻有女人家的心思,爭強好勝那是難免的,三清聖人本是盤古,卻有開天闢地的大功德在身,又是鴻鈞道祖的三大弟子。
鴻鈞道祖賜下鴻蒙紫氣,三清道人自然人人有份,盤古開天闢地的功德又有誰能比得上,太清聖人行教化之功,不過是後話罷了,他們三人成聖乃是天數註定,太清聖人更得了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卻是防禦至寶,頭頂立了玲瓏寶塔,先就不敗,與喬然的混沌鍾各有妙用。
通天教主曾經對喬然提起過,他們三人同爲盤古,但盤古開天闢地的大功德化成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卻被老zi一人得了,實在不公平的很,但通天教主也是無可奈何,盤古幡開天闢地,太極圖定地水火風,到了通天教主手中,便只有分日月星辰,春夏秋冬,演化世間萬物了,卻是落了下乘。
誅仙劍陣雖然了得,畢竟不是鎮壓氣運的先天靈寶,截教先天不足,與佛門並無不同,所以封神大戰之時,截教覆滅乃是早已註定之事。
但通天教主畢竟心性高傲,明知必敗,卻也要搏上一搏,不爲其他,只爲門下弟子落個心安。
女媧娘娘也是先天聖人,本來不受羈絆,只是她身爲女兒化身,憐憫之心更勝佛門二聖,更有那五色神石,卻是女媧娘娘補天所留。
女媧造人補天,本是她一生中至高的兩大功德,可惜女媧娘娘所造人教子民,受了太清聖人教化,依舊不能超脫,整日廝殺,可憐人教大興,只是一句空話罷了。
截教覆滅,闡教衰落,西方教卻因此大興,女媧娘娘心中明白,西方佛門本是偏門,佛法雖然高深,但卻一開始就偏了道祖教義,只是佛法普照,佛教子民何止千萬,就連女媧娘娘所留五色神石,吸收天地精華,日月靈氣,卻也化成人形,卻蹦出一隻石猴,無父無母,天生便是聰穎過人。
準提道人知道僅憑佛門二聖,根本無力和太清,玉清兩位聖人抗衡,他也是見機得早,那石猴根本不知道,自己從一出生,就墜入局中,不遠萬里,拜師訪友,終究拜在準提道人門下。
女媧娘娘身爲聖人,明鑑萬里,準提道人的心思自然也瞞不過她,但能夠拜入聖人門下,對靈明石猴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石猴卻有一番劫難,日後更是因果深重,準提道人既然收石猴爲徒,卻是連他的因果也一併接了過去。
準提道人一味賣好,女媧娘娘倒也承情,這些年對佛門頗多偏袒,只是殺劫一開,終究還是無力迴天。
“娘娘謬讚,貧道卻是慚愧,不過貪天之功罷了。”
喬然知道女媧娘娘定然有事,他也不着急,只是不住打量女媧宮的景色,女媧娘娘看喬然神色坦然,倒也暗暗佩服,喬然不動神色,城府更在元始天尊之上,恐怕也只有太清聖人才有資格和他一拼了。
“拙道友,紫霄宮中,我卻是不好說的明白,但已經有言在先,那五色神石是我補天所留,不該上榜,如今封神榜還有三處空缺,大師兄和元始師兄未必能容得下悟空,還要拙道友從中斡旋!”
女媧娘娘剛纔允諾了喬然的請求,現在確實理直氣壯,也不怕喬然翻臉,喬然知道女媧娘娘一定會提及鬥戰勝佛之事,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直截了當。
“娘娘剛纔迴護青丘狐一脈,貧道感激不盡,只是鬥戰勝佛究竟能不能保全,並非貧道一人說了算,娘娘心中也是明白,三清聖人恐怕都是一個心思,就算貧道厚着臉皮求通天道友一回,太清聖人和玉清聖人哪裡卻是說不上話。”
女媧娘娘如何不知,她粉臉罩霜,“這我卻不管,拙道友自然能找到兩全其美的法子!”
喬然苦笑,“娘娘可是爲難貧道了,鬥戰勝佛當年大鬧天宮,視天規爲兒戲,這倒還罷了,西天路上濫殺無辜,因果不淺,要想保全,恐怕沒那麼容易,貧道倒是想到一個折中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