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低頭看着脖子上的項鍊,抿了抿脣,咕噥一聲,“我的項鍊纔不廉價,它比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要珍貴。”
“你在咕嚕什麼?”宮霆冷着臉看她,見她不情不願摘下項鍊,小心翼翼地放進手包的夾層裡,那珍視的態度,他第一次見。
小魚放好項鍊,抱怨道:“你這人好麻煩,又不是我想跟你去宴會,嫌我丟人,你可以找你的秘書或者哪家的名媛千金啊,我想她們更樂意陪你。”
宮霆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壓下心頭亂竄的煩躁,攥着她的手腕大步走出私人會所。
宮霆粗魯地將她塞進副駕駛座,隨即拿過泊車小弟遞來的鑰匙迅速上車。
小魚看着面無表情系安全帶的宮霆,自從半個月前,寧姐葬身於皇家監獄的爆炸中,宮霆就再沒笑過,得知消息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一遍遍喊着寧姐的名字。
她知道,他至今未能釋懷,所以性情陰晴不定,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察覺到她的注視,宮霆冷聲道:“盯着我幹什麼,等我給你係安全帶麼?”
小魚回過神來,哪裡聽不出他言語間的嘲諷,怎敢勞煩他給她系安全帶,她連忙伸手去拽安全帶,轉身插進孔裡時,一不小心碰到他握檔杆的手。
她動作頓了頓,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根本沒有理會她,她才慌忙繫好安全帶,端端正正坐好。
小魚怕他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幾天一不高興就甩臉色的人,她恨不得在他面前消失,偏偏他夜夜都回別墅,讓她避都沒法避。
車子駛出去,流水般的霓虹光照射進車廂裡,光彩迷人,她沒理會身旁心情惡劣的男人,小聲哼着最近新學的一首歌。
“你心情很好?”宮霆冷眼掃過去,他心情不好,自然不允許她心情好了。
小魚壓下上揚的嘴角,瞥了他一眼,“我爲什麼心情不好?”
宮霆被她問得語塞,是啊,她爲什麼心情不好?難道他心情不好,就要全世界的人都陪着他不開心麼?“寧兒聯繫過你沒有?”
小魚一怔,這是自爆炸事件發生後,宮霆第一次堂而皇之地問她,她搖了搖頭,“沒有,寧姐不是已經……”
“她不會死,冷幽琛不會允許她就這樣死了。”宮霆去凱撒十里找過冷幽琛,但是冷幽琛似乎知道什麼,提前就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準備。
他在英國所有的產業,都撤得乾乾淨淨,如果寧兒真的死了,他不會就這樣離開,一定會替寧兒報仇。所以他能想到的可能就是,爆炸事件不過是他們導演的一場戲,讓所有人都以爲寧兒已經死了的大戲。
小魚偏頭看着他,他輪廓深邃,眼睛更是生得迷人,哪怕此刻面無表情,也依然吸引人靠近,“寧姐沒事,這是好事,爲什麼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
宮霆雙手緊緊攥着方向盤,目光多了一抹悽迷,他一言不發,加快了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