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曉好奇地看向姬容,目光從上到下打量着他,“你今天吃錯藥了?”
姬容一愣,捏着墨鏡挑了一下眉頭,“沒錯,把感冒藥當頭疼藥吃了。”
柏曉無語地瞪了一眼姬容,兩個人面對面站了半天,姬容沒有扯手的意思,柏曉也沒有辦法關門,“門認好了可以走了嗎?旆”
姬容吃味地看着柏曉,“這門和門,從外面看起來都差不多,我不進去能認好了?窠”
“姬容,姬大爺,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柏曉漸漸失去了耐心,深吸了一口氣,盯着姬容那張妖孽的臉。
“認門啊!”姬容呷笑一聲。
他話音剛落,柏曉母親柏默的聲音響起,“舒舒,誰啊?”
柏曉眸色變了一下,看了一眼姬容,讓開了門,“進來吧。”
姬容提着手裡的東西進門,放在桌子上,四處看了一圈,很溫馨的二室一廳,裝修的滿講究的,也收拾的很乾淨,看得出來丈母孃是個有格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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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曉從旁邊拿了遙控器扔給姬容,“想看什麼電視劇自己看。”
然後,她轉身去了廚房。
柏默一邊包餃子一邊看向柏曉,“誰啊?”
“姬容。”柏曉從旁邊拿起一個餃子皮。
柏默一聽是姬容,擡頭看柏曉,“你不是說他今天有事來不了嗎?”
“事忙完了正好過來接她。”姬容走到廚房門口,向裡面望了一眼,很自然地接過了話頭。
柏曉正在捏餃子的動作一滯,不知道他來廚房湊什麼熱鬧。
她側頭看向母親,柏默回頭看向姬容,很自然地笑了一下,“那正好一起吃晚飯,姬容啊,去客廳走,馬上就好了。”
姬容舔了一下脣,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然後,很快地出聲,“媽,不如搬到客廳去,我們三個人一起包,多快。”
柏默放下手裡的餃子,又拿了一塊麪皮,“在我這裡你也別謙虛,我看你也不像會包餃子的樣子,就安心去客廳坐着去吧。”
姬容掩着嘴巴咳嗽了一聲,“媽,我怎麼看着不像會包餃子的樣子,要不我們三個人比比,我一定包的最快。”
柏默笑了一聲,“你有這份心就好了,那邊去坐着吧。”
姬容又說了幾句,回了客廳。
沒一會兒,柏曉出來了,走近姬容,小聲地說,“一口一個媽叫的挺順溜的。”
姬容瞟了一眼柏曉,“嗯哼。”
柏曉坐到姬容旁邊,看了一眼電視的方向,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自戀,竟然在看自己拍的電影。
她拿起遙控器,隨便換了一個臺,“我要在我媽這裡住幾天,吃完飯你自己走。”
“……”姬容挫敗地看着柏曉,沒想到這個女人對自己一再地視而不見,“就因爲我昨晚撤掉了我們中間的簾子?”
“和這事無關。”柏曉看着電視屏幕的方向,又換了一個臺,不是抗日神劇就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什麼好看的,關了電視,將遙控器扔在沙發上。
姬容在旁邊看着,臉色很臭,“爲什麼不看我的電影?”
柏曉瞪了一眼姬容,“天天看,還在電視上就要吐了。”
“……”姬容胸口立馬生出一股鬱氣,看向柏曉。
柏曉聽到柏默叫她站起來去廚房端餃子,根本沒有留意到姬容的表情。
姬容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喉結滾動,艱難地嚥了一口吐沫,看萬人迷的他,會讓她吐,看他又不會懷孕!
柏曉端着餃子出來,將一雙筷子粗暴地遞給姬容,“要醋和辣椒嗎?”
“不要。”姬容害怕吃辣椒多了長痘,要是被記者拍到就毀顏了。
柏曉沒說什麼,又去廚房,沒一會兒端了兩個料碗過來,放在一邊。
柏默過來坐下,三個人吃起來,就姬容沒有料碗。
姬容一口一個餃子,吃在嘴裡總覺得缺點什麼,吃了一陣,他側頭看向柏曉,見柏曉吃的津津有味,突然將夾在筷子上的餃子放到了柏曉的碗裡蘸了一下。
柏曉擡頭看向姬容,她媽在,她也不好罵姬容,姬容堂而皇之地將蘸了料的餃子夾起來,吃進嘴裡。
柏默看向柏曉,“怎麼不給姬容調料碗?”
她站起來要走,姬容連忙勸阻,“媽,你別去了,是我不要的,我們兩個人一碗就行。”
話音一落,他將料碗順手移到自己和柏曉之間,蘸起來更方便更順手。
當着母親的面,柏曉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桌子下的腳卻狠狠地踩上姬容的,用力地揉。
姬容嘶地吸了一口涼氣,挑眉看向柏曉,“有話不能當着媽的面說嗎?去什麼房間。”
柏曉移開了腳,恨不得掐死姬容,沒想到他還會來這一套。
柏默也看向柏曉,“曉曉,有什麼話我還聽不得嗎?”
柏曉乾笑一聲,“媽,我就是想說讓他吃香斯文一些,別餓鬼投胎似得。”
柏默看了一眼柏曉和姬容,“我怎麼感覺吃香不斯文的是你呢?”
柏曉想哭,還是不是親媽!
姬容在旁邊呷笑了一聲,瞟了一眼柏曉,桃花眸子裡暗芒折射明,“媽,沒事,她平時就這樣,我習慣了。”
柏默嘆了一口氣,“曉曉這孩子從小就像個野孩子,我聽說你母親出自書香門第,就怕曉曉討人嫌。”
姬容呷笑一聲,“我媽是出自書香門第,不過兄妹幾個裡面,就她和書香沒有關係,我外公當年是a大的教授,如今承我外公衣鉢的是我大舅和我二姨,媽,有機會你見見我二姨,那氣質不是蓋的,特別像趙雅芝。我二姨年輕的時候,愛慕者成羣,聽說前去求親快要踏斷我外公家門檻了。”
柏默也是大學教授,聽得頗有興趣,“哦,這麼說,還真得見見了。你結婚的時候,她沒去嗎?”
“當時我二姨在美國,有傷。”姬容想起那次在紐約的驚險,依然心悸。
“你二姨不會是那個叫沈天擎的母親吧?”柏默想起最近頻繁出現在新聞上的那個號稱財經鉅子的男人,如今,可謂是譽滿一身謗滿一生。
“就是,看我表哥那派頭,就像我二姨生出來的。”說起沈天擎,姬容顯然很自豪,講了一些沈天擎的奇人奇事。
柏默如有所思,曉曉剛來a市的時候,聽周成說要給曉曉介紹一個不錯的對象,好像就叫沈天擎,記得當時,周成對沈天擎評價很高,所以印象很深刻。
她看向柏曉,“那你表哥的老婆是不是以前在你酒樓收銀的那個女孩?”
“是,就是舒舒,我們兩個一直是朋友。”柏曉沒有在意,答了一聲。
柏默笑道,“不會是去姬容和他表哥去你店裡吃飯,對那女孩一見鍾情了吧?”
柏曉答不上來,只記得有一次,沈天擎給她打電話,意思很明顯,對舒舒很有興趣,她覺得沈天擎人不錯,就撮合了一下。開始的時候,看舒舒不像認識沈天擎的樣子,但是沈天擎,她總覺得以前應該是見過舒舒的。後來那次逛商場,記得舒舒說兩個人以前是見過的。
姬容咬了一口餃子,“一見鍾情應該是,不過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們現在算是破鏡重圓。”
柏曉擡頭看向柏默,不知道母親怎麼突然對這種事感興趣,“媽,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哦,沒什麼。不說了,吃飯吧。”柏默拿起筷子。
……
吃完飯,柏默看向姬容和柏曉,“你們是現在走,還是坐一會兒走。”
姬容站起來,“媽,我幫你洗了碗再走吧。”
柏默要阻攔,柏曉拉住了她,“媽,他要表現就讓他表現吧。”
姬容瞟了一眼柏曉,收拾了碗碟端進了廚房,結果沒一會兒就聽到乒乒乓乓的響聲。
柏默和柏曉過去的時候,姬容呆呆的站在那裡,兩手僵在空中,看着地上碎成片的盤子。
柏默笑了一聲,“在家沒有做過這些活吧?”
姬容回頭看向柏默,撫了撫鬢角的位置,“媽,你看我這想表現表現,沒表現好反倒弄巧成拙了。”
柏默笑了一聲,“沒事,你們這幫年輕人,不會做家
柏曉一想也是,鑽進了被窩裡,到底是牀上暖和,反正他們倆彼此沒有感覺,她把他當女人就好了。
剛睡了沒一陣,姬容睜開眼看向柏曉,“身上軟軟的,都是脂肪嗎?”
“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蹬下去?”柏曉沒好氣地出聲,到底身邊靠着一個男人,渾身不自在。
姬容呷笑一聲,“我靠着牆,你蹬蹬試試,應該小心的不是你嗎?”姬容一隻手臂摟住了柏曉。
柏曉瞪眼,“拿開你的手?”
姬容無所謂地鬆手,“那好,半夜掉下去你別怪我?”
柏曉靠着牀邊,她一個人睡大牀睡習慣了,也知道自己睡品不好,半夜一滾準滾到了地上去了,沒有再出聲。
睡到半夜,姬容身上熱,柏曉怕冷,迷迷糊糊就抱上了姬容。
姬容一直沒有睡着,摟緊了柏曉,爲什麼覺得這個平胸女人還是蠻吸引人的?
他摸了一下,她還是有胸的,不過就是小了一點。
柏曉睡得沉,沒有感覺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文胸放在牀頭上,倏地警鈴大作,伸手去摸衣服,倒是都在,使勁推了推姬容,“姬容,你給我醒來!”
姬容睡得正好,迷糊地出聲,“怎麼了?”
“怎麼回事?”柏曉指了指牀頭上的文胸。
姬容瞬時清醒了,鎮定了一下出聲,“你問我我問誰,我比你睡得早,誰知道,不是你自己脫的?”
柏曉沒有感覺到別的什麼異樣,想到自己有時候穿着文胸和褲子睡着了,睡到半夜不舒服了,也會自己脫了,可是,她身上的打底衫還在!她沒有那麼高超的技術,“姬容,你今晚給我滾出去睡。”
“說的跟我佔了你便宜一樣,你也不想想,多少女人想和我睡,你白白睡了這麼多晚上,不該放鞭炮慶祝嗎?”姬容一雙桃花眸子風情萬種地看着柏曉。
柏曉懶得再和姬容鬥嘴,還沒有睡醒,閉上眼睛繼續。
姬容看了一眼,也閉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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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沈天擎和陸子舟到了後宮,穆秦比他們到的早,已經等在包廂。
沈天擎和陸子舟進門,穆秦站起來,“沈總,陸律師。”
他們握手之後坐下,包廂裡也沒有多餘的人,很靜。
誰也沒有先開口,一陣眸光交接後,穆秦叫了服務員,“來一瓶82年的拉菲。”
很快,服務員送了酒進來,給三個人一人滿了一陣。
穆秦一揮手,服務員退出了包廂。
穆秦看向沈天擎和陸子舟,“先喝一個。”
三個人碰杯,喝了一口,將高腳杯放在桌面上,穆秦頓了一下,“沈雲卿週一去找過我爺爺和我奶奶。”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擱在指間,盯着明滅的菸頭,“你知道我今天來,不關心她去沒去穆家。”
穆秦也點了一支菸,輕笑一聲,“我知道你們最近一直在尋找一樣東西,蘇子航也在找。”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層冰,陸子舟眸色陰寒了許多,知道穆秦說的是芊芊手機裡那張存儲卡。
穆秦連着抽了三口煙,“我可以給你們,當然,也可以給蘇子航。”
沈天擎指腹用力地壓着香菸,彈了彈菸灰,“說吧,什麼條件。”
“最近有媒體抹黑穆氏,沈總應該有所瞭解。”穆秦也彈了彈菸灰,從容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抿着薄脣一笑,“先說說三年前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