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閉着眼睛,呼吸紊亂,姿勢的問題,根本無法放鬆,白皙的雙肩在他掌心微微顫抖,耳根細膩的肌膚上佈滿了紅暈,很清晰燔。
沈天擎看着,眸色越來越沉駭,呼吸幾乎灼熱,猛地退了出來,抱緊了舒舒,狂亂地吻着她背上漂亮的蝴蝶骨。
舒舒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熨燙得心也顫動,感受着他炙熱的薄脣再一次貼上肌膚的顫慄。
沈天擎漸漸吻上的後頸,耳後嬌嫩的肌膚,聲音也沙啞透了,“爲什麼勾
引我?”
“哪有……”舒舒柔軟無力地辯駁了一句。
“你不知道你在我眼前出現就是勾
引我麼?”沈天擎粗糲的聲音鑽入耳蝸,舒舒不適的動了動,感覺到擱在後面的東西更硬了,硬的她渾身暈熱窠。
沈天擎看着舒舒,明顯地感覺到刻意壓制的熱情更加激烈,就像點燃一樣,在腦海中綻放開噼裡啪啦的聲音,額頭的汗水重重地滴在舒舒背上,也不敢貿然進去,壓抑太久的緣故,太容易失控,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掌心揉着她的肩膀,用力地將她的身子往後扣,扣在懷裡,感受肌膚相貼的顫慄。
手機響起,一遍又一遍,一直到沒了聲音,空氣裡遍佈着***的氣息,濃烈的幾乎叫人給無法呼吸。
舒舒一直不敢睜開眼睛,感覺到周圍的氧氣越來越稀薄,脣舌越來越乾燥,舔了一下嘴脣。
沈天擎抱着舒舒,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額頭抵着舒舒的額頭,火熱的脣從她眉眼處一路吻下,流連地滑過她的直挺的鼻樑,落在柔軟的脣上,慢慢地含住,輕吮。
舒舒一直閉着眼睛。
沈天擎緩緩地出聲,聲音性感的一發不可收拾,“睜開眼睛,看着我。”
舒舒慢慢地睜開眼睛,看着眼睛俊逸的臉龐,渾身一陣暈熱。
沈天擎吻了一陣,感覺稍微好一點,才一手摟着舒舒再一次進入,引領者她再度領略那番過輾轉起伏的激情。
舒舒睜着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眼前白茫茫一片,有種被潮水淹沒的錯覺,一直到擊去退卻……
她迷迷茫茫地坐在他懷裡,看着他擦拭,能聞到那股情愛過後殘餘的氣息。
沈天擎一手抱着舒舒一手系皮帶。
舒舒低頭看着,他修長的手指就像變魔術一樣,靈巧地繫好了皮帶。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落在腳踝處,垂在地上的褲子,微微俯身,撿起來,修長的手指一提,慢慢地拉到她腰際,抓住舒舒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放開,拿起旁邊的手機。
舒舒瞟了一眼,七條未接來電。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眼中的***尚未完全褪去,手指請按着手機撥了回去,看到接通才放到耳邊,聽到那邊人已經抓住了,正在處理,他簡單地應了一聲,“涉及到我的妻子,我希望儘快有結果。”
聽到那邊肯定的答覆,他掛斷了電話,想抱起舒舒會臥室,才發覺一條腿行動不便。
舒舒站了起來,看着沈天擎,眸色旖旎。
沈天擎扶着桌子站起來,看向舒舒,“坐這裡,我連連走路。”
“我扶你。”舒舒擡頭看着沈天擎的臉,他臉上有一層薄薄的汗水,性感迷人。
“不用。”舒舒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按着舒舒的肩膀,讓她坐在他剛纔坐過的位置。
舒舒出神地看着沈天擎扶着桌子一步一步地走,眸色出奇的溫柔。
沈天擎走了一陣,扶着桌子站住,回頭看向舒舒,抿着薄脣一笑……
轉眼半個月時間過去了,舒舒看着他練步,感覺他就像一道光源,照亮了自己。
沈天擎已經不需要任何輔助物,走的有些慢,走了一陣,停了下來,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貝貝和寧寧快放學了,他給陳奐打了一個電話,“去接貝貝和寧寧。”
舒舒遠遠地看着,很多時候,她想上去扶着他,都被他拒絕了,沒想到他恢復得很快,就連方醫生也說恢復很快很理想,出乎意外之外。
她想這大概就是他身上的一種力量吧,當初寧寧就是跟了他,纔會得了那種病,那樣堅強。
沈天擎轉身朝着舒舒走過去。
舒舒看着,朝着他微笑。
沈天擎走了約莫十分鐘,走到了舒舒身邊,一手扶着椅背,坐到了舒舒身旁,給陸子舟打電話,還是無人接聽,母親的電話也沒有人接聽,但是前幾天,他收到了陸子舟的郵件,六個字,“一切都好,勿念”。
他看向舒舒,“今天早上舅舅給我打過電話,說他辭職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有些驚訝。
沈天擎看向舒舒,“晚上,我們帶着孩子去看看舅舅。”
舒舒握住了沈天擎的手,靠在他肩膀上,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好。”
她想,舅舅辭職了也好,遠離了那些紛紛擾擾,經過這麼多,她也覺得政圈很亂,水很髒。舅舅陪着舅媽,安享晚年不是很好嗎?
四點的時候,顧家打來了電話,沈天擎接通,聽到顧子寒胃出血住進了醫院,看向舒舒,“晚上去不了舅舅那裡了,我們去看看……顧總。”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他怎麼了?”
“住院了。”沈天擎眉心輕擰了一下,想到姬容以前跟他暗示過,顧子寒的胃不好,很多年了,以前顧子寒也不管,不甚在意,舒舒和安然出現後,他並不像以前那樣鎮靜,找國內不少知名專家看過,治不好,後來去過一次美國,是一樣的答案。
舒舒愣了一下,看向沈天擎,“嚴重嗎?”
“……”沈天擎頓了一下,“你和媽媽去看看他,他應該很開心。”
這麼長時間,沈天擎看得出來,顧子寒對安然很長情,說到底,當年的事,他也不知道真相,也是受害者,怪不得顧子寒。
舒舒看向沈天擎,“你坐在這裡,我去和媽媽說說。”
舒舒進了別墅,看到安然坐在那裡和老太太聊天,看着安然出神,其實,母親現在和他在一起,應該也挺好的,如今,她也沒有精力照顧母親,總比不得一個可以時刻相伴的人,以前,她從心裡牴觸他,但是這兩年,他叫人感覺蠻溫暖的,畢竟是親生父親,和別人不一樣。
她站了一陣,叫了一聲“媽。”
安然看向舒舒,“怎麼了?”
舒舒欲言又止,安然站起來朝着舒舒走過來,擔心地看着她,“身體不舒服嗎?”
舒舒搖了搖頭,輕聲說,“他病了……”
安然站在那裡,沒有出聲。
舒舒看着安然,“我和天擎打算去晚上去醫院看看爸爸,你去嗎?”
安然沒有回答,心裡一陣矛盾。
舒舒沒有再說什麼,媽媽那麼多年和舒平爸爸過着有名無實的婚姻,心裡其實定然在乎他的,這是太在乎了,所以才那麼介意吧。
……
五點的時候,陳奐開着車接了貝貝和寧寧回來了。
張阿姨聽說先生和夫人要出去,早已經做好了飯,特別給小榕城坐了水蒸蛋。
沈天擎從張嫂懷裡接過小榕城,抱在懷裡,拿着瓷勺給小榕城喂,小榕城坐在沈天擎懷裡,吃的很開心,一雙葡萄一樣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來轉去看着周圍的人,吧唧着嘴巴,柔軟的小手扳着沈天擎的手腕,舔勺子。
舒舒拿着溼巾輕輕地擦了一下小傢伙嘴角流出來的液漬。
小傢伙不滿意地看了一眼舒舒,擰了一下眉心。
冉老太太在旁邊看的心都要化了,“老頭子你看,和擎小時候一模一樣,擰眉心的樣子也很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老頭子笑着看小榕城,真的是像極了天擎小時候的模樣。
舒舒抓住小榕城的手,強行把嘴角的液漬擦了。
小榕城不滿地唔了一聲,盯着舒舒。
舒舒鬆開手,吃起飯。
小榕城抿了抿嘴巴,扳着沈天擎的手腕讓他幫自己盛水蒸蛋。
沈天擎笑了笑,沒有動,小傢伙打了一下沈天擎的手腕。
張嫂走過來,“先生,你先吃,我喂小少爺。”
沈天擎將榕城遞給張嫂。
小傢伙到張嫂懷裡就哭
起來,張嫂無奈,又將孩子遞給沈天擎。
舒舒看向沈天擎,“要不我喂,你先吃。”
小榕城也不要舒舒抱,非要爸爸喂,吃完飯已經六點。
舒舒和孩子們收拾好到樓下的時候,安然在客廳等着。
舒舒看了一眼,知道媽媽要去,“媽,我們走吧。”
安然有些難爲情,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面色如常。
冉老太太叫張嫂扶着沈天擎出去,被他拒絕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我扶你。”
沈天擎沒有出聲,捏住了舒舒的手,牽着她走出了門。
舒舒隨着他的腳步,害怕他在下臺階的時候跌倒,時刻準備扶他。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泰然地下了臺階,安然無事。
安然在後面看着,心裡欣慰,本來以爲天擎還要幾個月才能走路,現在已經基本沒有什麼影響,就是沒有那麼靈活而已,估計再過不了多長時間,天擎就可以完全康復了,再想到顧子寒,心裡一陣難受,最終,她還是無法忽視他。
她從張嫂懷裡抱過小榕城,看向貝貝和寧寧,“走吧。”
貝貝蹦蹦跳跳地朝着前面的黑色賓利跑過來,寧寧在後面說了一聲慢的,慢條斯理地走着。
安然抱着小榕城坐到了前面。
貝貝和寧寧坐到了後面,和舒舒沈天擎坐到了一起。
小榕城不安分地扭頭,含糊不清地叫着“爸爸”。
安然無奈,將小榕城遞到了後座。
沈天擎抱到了自己懷裡,小榕城立刻眉開眼笑了,一直抓着沈天擎的手低頭把玩着。
到了醫院,陳奐帶着他們到了顧子寒的病房。
顧子寒躺在牀上,臉色沒有一點血色,死灰一般白,安然只是看了一眼,不忍地扭開了頭,記憶裡,他總是拿着粉筆站在講臺上……
看見舒舒和安然,顧子寒臉上有了一些血色。
舒舒走近病牀,看着顧子寒,“你……爸,醫生怎麼說?”
顧子寒躺在牀上,整個人定住了,難以相信他剛纔聽見的話。
舒舒拉着貝貝和寧寧的手,神情有些不自然,這是她第一次叫爸爸,奇怪的是,叫出口的時候很順暢。
她將貝貝和寧寧推到了牀邊,“和外公問好。”
貝貝和寧寧看向顧子寒,“外公好。”
貝貝咬了咬手指,看了一眼輸液架上的藥水,大眼睛忽閃了一下,奶聲奶氣地出聲,“外公,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平日不好好照顧自己呢?讓媽媽和外婆替你操心。”
顧子寒朝着貝貝一笑,聲音澀澀,如鯁在喉,“是外公的錯,是外公不好……”
貝貝朝着顧子寒笑了一下,“外公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顧子寒心裡一陣溫暖,看向安然。
安然沒有看顧子寒,低着頭。
沈天擎看了一眼安然,拉着舒舒出去了,出門的時候,回頭看向貝貝和寧寧,“你們去給外公洗個蘋果。”
貝貝從旁邊的盤子裡拿了一個大大的蘋果牽着寧寧的手蹦蹦噠噠地出了病房。
病房裡只剩下顧子寒和安然。
顧子寒擡頭看向安然,“我以爲你不會來。”
安然看向顧子寒沒有出聲。
“謝謝你來看我。”顧子寒怔怔地看着安然,她看起來還年輕,可是他已經老得不像樣子了。
或許是光線暗的緣故,安然覺得顧子寒身影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過氣來。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是長時間的沉默。
暗沉的光線裡,安然裡看不清顧子寒眼眸裡蘊藏的東西,看了一眼輸液架子。
顧子寒點了一根菸,安然看了一眼,“胃出血了,還抽菸!”
顧子寒摁滅煙,坐起來,“又不是癌症。”
他話音一落,又是長時間的沉默,房間裡安靜的出奇,顧子寒看着安然,安然錯開了他的視線,還是感覺到他的注視。
她安靜了半晌,忍不住開口,“我走了。”
安然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別走……”顧子寒聲音裡有一絲慌亂,拔了輸液針!
安然手還沒有放到扶手上,聽到輸液架倒地的聲音,回頭看向顧子寒,“你瘋了……”
顧子寒沒有出聲,走近安然,靜靜地抱住了她。
安然雙手垂立着沒有出聲,身形微微顫動。
顧子寒感覺到她的牴觸,又放開了她,“能不能陪我多坐一陣?”
安然沒有出聲,走到病牀旁的椅子上,坐下,按鈴呼叫了護士。
幾分鐘後,護士進來了,看了一眼也不好說什麼,“顧先生,您還是躺到病牀上吧。”
顧子寒眸色薄霧冥冥地看了一眼安然,沒有出聲,上了病牀,躺下,伸出了手。
護士用橡皮圈抓住了顧子寒的手腕,幫他扎針。
安然看了一眼,想起那年她感冒在課堂上暈倒,他將她送到校醫院輸液,醒過來後,她怕扎針,他站在旁邊,淡淡地出聲,“害怕就轉過頭看着我……”
她轉頭看着他,似乎真的沒有那麼疼了。
輸了三天液,他陪了三天,雖然沒有多餘的話,卻無法讓人忽略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