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她沒有去上班,他也沒有去公司,除了做
ai,便是彼此擁抱。
彭川閉着眼睛想起他住醫院的第二個月,想到她路過一片油菜花寫下的日記,現在回想起來,依然那麼清晰咼:
“若不站在那如戰爭般壯闊的油菜花前,是無法理解那如深仇般深愛的。它那麼盛大,卻又帶着鋪天蓋地的流逝感,你無從把握。就像,一場暗戀,心妖嬈到直傷了自己。
可是。還是要這樣愛一回。
因爲,心裡深愛着愛醣。
所以,若可,去看一場油菜花吧。在它面前,體驗那如仇一樣的深愛。你若想起一個人,就寫給他。如此,纔不負了這灼烈光陰。”
容龑手上一用力,摟住她的腰,將她貼緊在身上,俯身攫住她的小嘴,她的脣瓣柔滑細嫩,含在嘴裡,別有一番味道,絲絲香甜,沁人心脾,惹得他渾身一顫,用力地吻她,如此生澀的她,生澀的動作,卻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體驗。
隨着一個綿長的吻,深入繾綣,攪動津液,欲wang再一次攀上了頂峰,渾身進入一種高度的亢奮狀態,身體彷彿已經極度缺氧。
彭川憋紅着臉,喘着氣,如蘭的氣息撩撥着他身體本就敏感的弦,有些感情,有些衝動根本已經失控。膝蓋用力地頂開她緊並的雙腿,已經埋進她頸間大片雪白,用力地啃咬,脣再度黏住她的脣,狠狠地擠壓,纏住她丁香一樣的舌尖,用力地吮
xi。
彭川用力地推了一下容龑,一百六十斤的重量壓得她整個人幾乎嵌入到木板裡,本來蕭條的木牀隨着吱嚀聲,彷彿損失要崩塌下去一樣。
……
中午的時候,容龑開車帶彭川出去吃飯,坐在對面仔細地看着彭川,“你瘦了。”
彭川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心頭一陣酸澀,父親和弟弟上個月來過,拿走了她這幾個月所有的工資,還說她在城裡生活好,一個人享福。
“你現在在哪裡工作?”容龑看向彭川。
彭川搖了搖頭,那是她的秘密,她不想他知道,“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
容龑沒有再問,一邊吃着飯一邊打量着彭川,“搬到我那裡去。”
彭川低下了頭,沒有出聲,昨晚,要是她清醒些,就不會有那樣的意外,大概夜色太迷人,總是那麼愛惹禍,所以,更容易意亂情迷。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容龑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彭川碗裡。
彭川吃着,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的差距,她每天節衣縮食,吃一頓排骨都要思考再三,可是他不一樣……
經過了昨晚,她有些不知所措,想就這樣放任下去,不求結果,一直到不得不分開,起碼,總有一些指的留戀的時光,這一輩子不會太后悔。
想到他上次的傷,她看向容龑的手腕,“醫生不是說不能看開車嗎?”
“事實證明醫生錯了,因爲我已經開了,並沒有大礙。”容龑看着彭川。
……
當晚,容龑帶着彭川去了她的公寓,這一次不同的是,他們一起住在他的臥室裡。
容龑去洗澡了,彭川躺在牀上,看着頭頂上琉璃色的水晶燈,漸漸花了眼,和他在一起,她知道,她會像一直圈寵的寵物一樣,是一直她不願意的,卻無法避免地成了現實。
……
————————————————————————
第二天,容龑沒有去公司,帶着彭川去了東北滑雪。
萬里冰晶,在陽光下,如滿地水晶,奇光異彩。
他特意選了一處平緩的地方,教着彭川滑雪。
彭川一向謹慎,學起來比較慢,慢了許多,站穩尚是個問題。
容龑故意放開她,滑到遠處,看着她笑笑,“過來!”
彭川一動,腳下失衡,朝着他栽過去,他正好往前一滑,讓她跌在他懷裡,摟住她腰身,將她腳下的滑板直接拍掉。
他換了雙人滑板,“站上來,我帶你一起!”
看着人家在空中起起落落,滑的那樣好,此時此景,近在眼前,着實讓人狠狠羨慕了一大,沒有出聲,倒是乖巧地踩上
去,有點懷疑地看着容龑,“你行嗎?”
容龑笑得很無良,“一會你就知道了!”
他一邊給她指示,一邊帶着她熱身,等差不多了,他選了標高差六百米的小試牛刀。
他腳下一動,靈活地向下一個俯衝,直線滑降,猛地轉彎,“身體團縮!”
他握住她的腰,兩個人成流線姿勢,朝着雪坡一路攀上,速度極快,彭川心跳到了嗓子眼,腿都軟了,以前,從沒有挑戰過這樣刺激的項目。幸好,他的技術很出彩,即使帶着她,也一樣拋出很高,直接激起一片雪浪,空中飛揚。
他在空中對着她笑,彭川一直咬着脣,沒有發出尖叫聲,臉色有些發白,這種凌空的感覺,就像他和她,沒有安全感的愛情,她不知道跌下去會是怎樣的解決,是粉身碎骨,還是……
只是,這一刻的感覺,至少是美妙的,飄在雲端的感覺。
容龑很冒險地帶着她來了個空中翻轉,彭川還沒有緩過神,身體驟然失重,本能地抱緊他,尖叫不停。
兩人隨之落地,容龑摟緊了彭川,看着不停打顫,“感覺如何?”
彭川喘着氣,臉色蒼白,無法出聲。
他指了指不遠處標高差一千米的雪坡,伏在彭川耳邊,嗓音迷魅,“想不想試試那個?更刺激,飛到最高,就像zuo愛到了高chao,酣暢淋漓。”
彭川站在那裡,無法出聲,只是臉紅。
容龑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我們出發!”
他握着她的腰,再一次滑出,速度極快,他的黑色短髮隨風微揚,如即將展翅的雄鷹。
滑板和冰晶,擦出動聽的聲音,一觸到三十五度的懸坡。
他猛地發力,兩個人直接刺向高高的空中,如廝纏的白雲,融入湛藍的底色。
“啊!”彭川嚇得面色蒼白,刺激過頭,緊繃的心絃要斷裂一般,尖叫聲也在顫抖,身體完全失去了重心。
耳邊他的聲音,飄渺如風,“是不是像極了做
ai到高
chao的感覺?”
她呼了一口氣,身體瞬間無力,軟軟地依在他身上,落地的剎那,更是驚魂動魄,滑板在冰雪上削出一片冰凌,四面飛出,看得人眼花繚亂。
她側頭看他,他面色如神祗,帶着她在整個滑雪場來了個九十度的大回轉,zong情馳騁。
他帶着她翩翩起舞,像一對白色的蝴蝶,成了整個滑雪場的焦點,迎來一片片驚豔的目光。
他們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平緩了許多,稍微有點坡度,容龑故意腳下一滑,滑板脫落,兩個人雙雙跌落,他力度控制的極好,選的位置又好,正好兩個人翻滾在一處柔軟的雪地裡,陽光下她的臉龐,煥發出象牙般的瑩瑩光澤,看在眼裡,安容龑心頭一顫,脣精準地覓到她的,壓上去,狠狠地吻,抵死纏mian。
雪地裡,滾動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一直滾到坡底,脣還緊緊地黏在一起,密不透風,容龑的眸色是一望無盡的幽深,深不見底,吻得很狂野。
兩個人吻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他才拉着她爬起來。
他摟着她往回走,彭川羞赧的笑,美好如薺雪初晴,看得容龑亦醉亦癡,她這樣的笑,太美,美的驚魂動魄!
……
玩了整整一週,再回到a市,那種感覺已經今非昔比。
彭川回到房東那裡退房,才知道父親和斌斌找過她。
房東叫手裡的紙條遞給彭川,“你父親留下的電話號碼,讓你回來給他打電話。”
容龑陪着她來的,將手機遞給彭川。
彭川心想父親這幾天一定等急了,拿起容龑的手機給父親打電話,很快,接通了。
她看了一眼容龑,“爸,我是川川。”
“你現在立馬帶着三萬塊錢過來,斌斌和人打架了,打傷人家的眼睛……”
彭川望向容龑,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手機,過度用力,指節發白,手不停地抖,她就知道,和他在一起,不會安生,斌斌總會闖禍,她一個人受就算了,有錢沒錢,苦的是她一個人……她不希望,用他的錢去幫斌斌,解決一大堆的問題。
<
p>她總和父母說,別慣着斌斌,母親還好,父親根本聽不進去。
“我,我有些事,我出去一趟。”彭川看向容龑。
容龑握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不了,我一個人去。”彭川有些乞求地看着容龑,在他面前,她不想那麼難堪。
……
————————————————————————————
到了醫院,斌斌和父親都在,還有眼睛被打傷的男孩,還有協調處理的民警。
彭父看向彭川,“錢帶過來了嗎?”
彭川臉上一白,“爸,我沒有那麼多錢。”
“你上個月的工資呢?人家村裡打工的一個月出去都賺個七八千,我供你上大學,別說,你還不如一個打工的……”
民警聽不下去了,看彭川像剛剛畢業的大學生,“a市本科畢業生剛就業的起薪工資是兩千五,租房子,吃飯,女孩子,還要買衣服……”
彭父繃着臉,沒有再出聲,突然很後悔讓彭川打完大學,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早地嫁出去。
民警看向彭川,給她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案情,幾乎每一句話,打在她緊繃的心絃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一直到最後,渾身力氣被抽空,她用力地扶住他,半天回不過神來。
斌斌把人家的眼睛打傷了,醫院的鑑定,輸入二級傷殘,是外傷所致,父親倒是說得輕巧,不小心,好一個不小心。
她看向傷者和傷者家屬,“需要多少賠償,我現在沒有錢給你們,不過我可以慢慢還,一個一個月給你。”
傷者家屬不滿地出聲,“我等到猴年馬月裡,治不好我兒子的眼睛,你弟弟就等着坐牢吧!”
“……”彭川一再解釋一再道歉,起初,傷者家屬還態度強硬,後來客氣很多,“小姑娘,你這態度好多了,不像你父親和弟弟,蠻不講理!”
彭川連連說對不起,在醫院連着照顧了傷者一週,傷者家屬才勉強同意暫時不起訴彭斌,看向彭川,“我要不是見你個小姑娘不容易,我絕不會放過你那個二流子弟弟,姑娘,讓你父親想辦法回去籌錢,我兒子的眼睛治好了,這件事就算完了,治不好,我遲早也會告你弟弟。”
“謝謝您。”彭川后面幾天忙着奔波,一直聯繫醫院,起初沒有哪個醫院願意接,後來竟然a市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主動聯繫了彭川。
彭川有些意外,打電話問容龑,“是不是你?”
容龑淡淡地問了一句,“什麼?”
彭川聽不出什麼,只得相信專家醫生的理由,他們正在做有關眼科的研究,正好屬於這一類,想做臨牀試驗。
患者家屬同意了,彭父卻不同意了,看向醫生,“要是試驗失敗了怎麼辦?你們一拍屁股走人了,要負責人的是我們……”
彭川將父親拉到一邊,“爸……”
彭父堅決不行,“你什麼別說,我不同意,要是徹底治瞎了,我們賠的更多!”
彭川有些急了,“本來是斌斌的錯,要是真的失敗了,大不了讓他進去,吃一次虧,以後就學乖了。”
“你說什麼?”彭父啪地在彭川臉上打了一巴掌,“你盡然巴不得你的親弟弟去坐牢,我供你讀大學有什麼用?”
彭川捂着臉,沒有出聲,也沒有再辯解,她知道,她再說什麼,父親也不會同意,“那你就別同意,斌斌過不了一週就坐牢了,100%,要是做了手術,至少有50%的可能沒事。”
彭父瞪了一眼彭川,“行,要是沒有成功,賠償費就你替斌斌還了,家裡就那麼些錢,都供你讀書了。”
“我知道。”彭川低下了頭,心裡一陣酸澀。
一個月後,手術成功,有驚無險,彭父帶着斌斌回了老家。
彭川鬆了一口氣,回到了容龑那裡,幸虧是臨牀試驗,不需要收費,傷者家屬高興,也沒有再和他們要什麼賠償。
————————————————————————————
容龑坐在沙發上,看向彭川,有些心疼她,沒想到他有那樣一個自私的無可理喻的父親,還有一個到處惹事生非的弟弟,如果
那天不是他暗暗跟了過去,只怕永遠會不知道。
彭川有些累了,看着容龑。
容龑朝着彭川一笑,“你說要去忙幾天,這一忙好幾個月,原來的工作辭了吧?”
“辭了。”彭川看向容龑,掩去了臉上疲憊,一顆本來不安靜的心突然安靜下來。
容龑看向彭川,“我累了,上樓去休息吧。”
彭川說了一聲好,跟着容龑上了樓。
進了臥室,容龑抱着彭川躺倒了牀上,“很累,不想洗澡,你也別洗,好嗎?”
彭川嗯了一聲,她也很累!
彭川靠在枕頭上,沒有一陣就睡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容龑一點點仔細地注視着彭川的容顏,將被子掖在她四周,就像曾經在醫院,她幫他掖被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