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跟慕雲澤沒能進屋，因爲小傢伙睡着了。
客廳。
白素端來茶，放在桌上，溫聲道，“雲澤，高小姐，喝杯茶吧。”
“謝謝。”
高歌彎了彎脣角，將旁邊的包裝禮物的袋子遞過去，低聲道，“送給囡囡的，希望她早日康復。”
白素接過來，打開看了看，呆萌的布偶看上去憨態可掬，她抿脣道，“謝謝，她知道是你送的，一定會喜歡的。”
“這丫頭跟誰都不親，也不知怎麼回事，看見你就特別喜歡，”韓昭霖吃味道，“那天我說你要來看她，高興的都不肯睡覺。”
白素也笑道，“囡囡的確是不太愛接觸陌生人，我很意外她那麼喜歡你。”
高歌挑眉，打趣道，“可能我長得比較像少兒頻道的主持人吧。”
“昭雪呢？”
慕雲澤放下杯子，淡淡道，“今天週末，他也不在？”
提到韓昭雪，白素的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別開臉，垂眸淡淡用蓋子撥開茶葉，不太願意去回答這個問題。
還是韓昭霖道，“大概有事情要忙吧，一早就出去了。”
有什麼事情，能比照看孩子還重要。
不管是作爲丈夫，還是作爲父親，高歌對韓昭雪的印象，糟糕透頂，連最不靠譜的韓昭霖，都比他這個哥哥着調。
“高小姐，聽昭霖說，你跟雲澤領證了？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白素突然將話題引到這方面，高歌怔了一下，搖頭道，“我們暫時不打算辦婚禮，也不打算公開，畢竟我的職業，不是太方便。”
白素沒再問，只道，“什麼時候辦婚禮，提前知會我一聲，我好早點想想送你們新婚禮物。”
高歌笑了笑，“一定。”
“素素，你來看看這粥怎麼回事，我怎麼就熬不出你做的那個味呢。”
老太太的聲音從廚房那邊傳來，白素起身道，“你們先聊，我去去就來。”
等白素離開後，慕雲澤才道，“你哥幾天沒回來了？”
韓昭霖壓了壓脣角，過了一會兒，才道，“那天在醫院跟嫂子吵了一架，囡囡出院後，他就再沒回來，不過每天都有打電話問囡囡的情況，他只是，”他頓了頓，低聲道，“不太願意見嫂子，應該是怕見面吵架吧。”
“因爲怕吵架，所以連女兒也不管了？”
慕雲澤臉色冷了冷，“伯父伯母就這麼由着他？”
“我哥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嗎，他不想幹的事兒，誰也強迫不了他，他唯一妥協的一件事，就是絕對不會主動跟嫂子離婚，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應該離離婚不遠了，我偷偷聽見嫂子在跟律師諮詢離婚的事，我爸媽還一直以爲他們倆只是一般的吵架，他們不知道，我嫂子是鐵了心的要離婚，不過好在我哥現在並不同意離婚。”
“你以爲這是什麼好事嗎？”慕雲澤淡漠道，“這樣只會讓白素更恨他，在他心裡，囡囡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法律上的責任，你以爲他會拿什麼心態對白素？”
剝開血淋淋的真相，韓昭霖臉上的血色也褪了下去，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要真心疼你嫂子，就找個時間勸勸你哥，殺人不過頭點地，白素從來都不欠他什麼。”
這大概是高歌認識慕雲澤以來，他第一次，爲外人說話。
她不覺得吃醋，反倒是覺得總裁大人帥呆了。
回去的時候，高歌一路用敬仰的眼神看着總裁大人，二十分鐘後，總裁大人終於開口。
“想問什麼就問吧。”
高歌笑眯眯道，“我就想知道你什麼怎麼當上他們老大的，你不是年紀最大的吧？”
“嗯。”
慕雲澤應了一聲，“老四年紀最大，下來是韓昭雪，我排第三。”
“所以你們現在這個排名是怎麼來的？”
慕雲澤瞥她一眼，“真想知道？”
高歌點頭如搗蒜，“特別想。”
慕雲澤勾了勾脣角，貼着她的耳朵，低聲道，“因爲我……尿得最遠。”
高歌……
這是什麼鬼答案！
高歌耳朵紅起來，瞪着慕雲澤，“你敢不敢編得再離譜點？”
總裁大人無辜的聳聳肩，“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老五。”
高歌……
這種事情，誰問得出口
“而且，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你不該最有感受嗎？”
慕雲澤輕笑着，貼着她的耳朵，又不嫌事兒大的補充了一句。
高歌只覺得臉都要燒起來了。
她腦補出當時的畫面，一羣十來歲的少年，並排一站，扯掉褲子……
所以，總裁大人也是從中二那個階段過來的嗎？
還真是讓人意外，不過這樣的慕雲澤，反倒是讓她覺得更真實了點。
車子快到華府山水的時候，慕雲澤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掃了一眼，掐斷了電話。
“公司有事嗎？你要是忙的話，就把我放下車，我自己打車回去。”
“不用。”
慕雲澤淡淡道，“先送你回家。”
他樣子很執着，高歌也就沒有再多問。
柯木青駕着車，一路將她送到公寓，慕雲澤親眼看着她進了電梯，纔對柯木青道，“開車吧。”
“嗯？”
“去許家。”
柯木青怔了怔，趕緊低着頭，應了一聲，開始調轉車頭。
慕雲澤目光平靜的看着車外，手機的未接來電上，還顯示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是那個號碼，即便沒有備註，他也認得。
城南許家。
車子還沒到門口的時候，柯木青遠遠地就看見路口站着一個姿容絕麗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長髮整齊的披在肩頭，雙手交握在一起，不停地在路口走動。
許是聽見車聲，她停下腳步，朝這邊看過來。
許安顏勾了勾脣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等車子停下後，探着窗口，看向慕雲澤，勾脣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慕雲澤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淡淡道，“上車。”
許安顏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上了車。
等車門安全關閉後，慕雲澤才又開口，“繼續開，開到許家。”
柯木青不敢質疑，立馬啓動油門，朝許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