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方糖迴應她的是一聲冷笑。
“就算顧川是你男朋友，媒體也會說你私生活混亂，胡搞，他們纔不管真相是什麼，只要夠奪人眼球，他們什麼都敢往上寫，因爲這些傻·逼媒體，爆發的網絡暴力，在圈子裡屢見不鮮，心理素質好點的，就當個屁給放了，遇見個心裡素質差點的，抑鬱症什麼的都要給氣出來了。”
方糖嘆了口氣，“比起現在，我倒是希望你還跟以前一樣，雖然不紅，掙得也不多，但是好歹每年都有戲拍，在這個圈子裡，想出人頭地，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腳踏實地都會遭人嫉恨，更何況你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好的資源，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話呢。”
高歌怔了怔，好久，揚脣笑了下，“其實我也挺不喜歡這個圈子，但是就算要走，我也絕不會以這種狼狽的姿勢離開。”
方糖頓了頓，淺淺一笑，道，“我也不會。”
心情比來之前好了很多，方糖從包裡拿出一個手機，遞給高歌，“之前的卡我已經幫你掛失了，剛剛去營業廳又辦了一張，手機裡的備份都給你找回來了，除了我之外，暫時不要用這種卡聯繫任何人，你安心在家呆着，等我電話。”
方糖現在雖然不到金牌經紀人的行列，但是她處理事情的手段跟方式，高歌是最信任的，交給方糖，她當然放心。
送走方糖後，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她跑到陽臺上趴着窗戶往外看。
外面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不大，零零星星的，小區內，有家長在活動區帶着小孩兒玩雪，已經五點了，慕雲澤的車還沒有回來……
森瑞大廈，會議室。
休假回來第一天，照常例會。
跟以前沒什麼區別，就是彙報工作進度，總結之前的工作經驗，百無聊賴。
結束之後，慕雲澤起身就要走，慕崇峰摘掉眼鏡喊住他，“雲澤，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慕雲澤腳步頓了頓，站在原地呆了兩秒，重新返回自己的座位。
辦公室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不一會兒，偌大的會議室，就剩下他們父子倆。
“你想說什麼？”
慕雲澤率先打破了沉默。
慕崇峰雙手交疊，壓在身前的文件上，皺着眉道，“網上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你跟一個女演員關係不清不楚，一上午，大家不是在討論怎麼提高業績，都是在討論你的私生活！”
“哦。”
慕雲澤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還有別的事嗎？”
慕崇峰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噎過去。
“哦是什麼意思，你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
“哦的意思是……”慕雲澤擡起眼簾，“那有怎樣，本來就是事實，難道還不許別人討論了，我沒你那麼專橫，連別人想什麼都要管。”
慕崇峰“啪”的一下，拍在桌上，“這是你跟父親說話的態度？”
慕雲澤扯了一下脣角，“公司裡面無父子，這句話，是當年我進公司的時候，您親口跟我說的，這麼多年，我一直記得牢牢地，倒是董事長您，作爲一個上司，好像無權插手下屬的私生活吧。”
說完，也不看慕崇峰難看的臉色，大步離開會議室。
剛回去辦公室，柯木青就匆匆敲門進來。
“慕總，廣州那邊的貨出了問題，海關那裡扣着不放，說我們手續不夠，涉嫌走私。”
慕雲澤皺起眉，“這件事不一直是岑經理負責的，怎麼會出現這種問題？”
“岑經理剛纔來電話，說是這件事他交給之前一個助手去做，結果當時手續沒申辦下來，就催促那邊發貨了，結果趕上之前的元旦假期，辦手續的事兒就給耽擱了，結果貨已經到了，岑經理現在已經趕過去催促辦手續了，但是海關那邊已經把貨給扣下了，要是對方按走**理，就不好辦了……”
慕雲澤壓着脣角，手指無意識的敲打着桌面，良久才道，“幫我訂一張最快去廣州的機票，通知岑經理，一旦手續辦下來，立馬來廣州找我。”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出門前，頓住步子，道，“你留在海城，幫我照顧好太太，有事電話聯繫。”
“是。”
慕雲澤走得很匆忙，沒有來得及給高歌打一個電話，高歌一直等到深夜，才收到慕雲澤發來的簡訊。
“我到廣州處理一些事，兩天後回來。”
高歌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
還打算晚上回來，好好跟他認個錯哄哄他呢，沒想到就這麼走了。
在她最無助，最獨孤的時候……
她從沙發上滑坐下來，抱着雙膝坐在厚厚的羊絨地毯上，她只想要一句安慰的話，很難嗎？
迷迷糊糊，在客廳裡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被一通電話吵醒。
她迷迷糊糊摁了接聽。
“太太，幫我開下門。”
柯木青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高歌愣了一下，“你在門口？”
“是的。”
高歌披上外套，跑去開了門。
柯木青拎着一袋子東西，從外面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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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彎腰要幫他拿拖鞋，柯木青忙道，“我就是來送點東西，還要回公司，就不進去了。”
高歌瞥了一眼他手裡的東西，疑惑道，“這是……”
“慕總臨走前囑託我每天過來給你送飯，他說你不方便出去。”
高歌怔了怔，好久才彎脣道，“謝謝，麻煩你了。”
“不客氣，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柯木青微微笑了笑，頭頂一層白白的雪花，高歌頓了頓，道，“你等下。”
她說着快速跑進去，不一會兒拿着一條幹毛巾跟一把傘出來，遞過去，低聲道，“路上小心。”
柯木青接過來，道了聲謝，臨走前，柯木青轉過身道，“太太，慕總雖然脾氣偶爾有些壞，但是他是真的很寵愛你。”
高歌怔了下，輕聲道，“我知道。”
寵愛，寵愛，多了一個字，就不是愛……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奢求太多，受傷的總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