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瞧瞧耀曦說的那些話,還“男女老少”通殺,還說什麼“同性求愛者”,洌這個人是很英俊瀟灑沒錯啦,但是……至於連男人也迷倒嗎?害自己說着說着就想臉紅。..com
“那我怎麼知道?”端木洌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並且煩惱地抓了抓頭髮,“耀曦也說了,不算那些所謂異常的同性,我也不知道拒絕了多少個女人了,而且大多數不但記不得樣子,連姓甚名誰都忘得一乾二淨了,我又怎麼可能知道誰會對我懷恨在心?”
這樣嗎?那就沒轍了。
如果事實真的跟這個有關的話,那是想查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了。曾經有無數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向端木洌表示過好感,而端木洌是不論來人高矮胖瘦一律回絕,並且拒絕得毫無轉圜餘地,每每讓人難堪得恨不得撞牆,所以會從此種下仇恨,那是一點也不奇怪的。
可是因爲這樣的女人太多,而端木洌又無法一一記得她們,所以根本沒有辦法一一排查。難道讓他們拿個大喇叭站到街上去,大聲吆喝說:“哪個美女曾經追求過端木洌而被拒絕了?請報上名來”?如果是那樣,他們還不得被美女們扔過來的臭雞蛋給砸死。
三人來回瞪了一會兒眼,還是端木洌先冷哼一聲移開了目光,淡淡地說道:“既然藍橋提出來了,那麼這也是一個追查的方向,你們兩個這就去查查,到底是誰對我懷恨在心,所以處處針對我。”
“什麼?洌,你不是吧?”
話一出口,兩人同時怪叫起來,險些從椅子上出溜下去,而且眼睛也一個比一個瞪得大,恨不得在端木洌的臉上瞪出四個窟窿來。
儘管兩人的眼睛瞪得很大,端木洌卻絲毫不動聲色:“怎麼了?”
“老大,你剛剛好像吩咐我們,立刻去查二十年前全國範圍內失蹤的所有兩歲女孩兒的。”段藍橋恨恨地開了口,想想那個工作量,一個腦袋就變成三個那麼大,“可是現在,你又讓我們去查全國甚至全世界範圍內所有曾經追求過你的女人和男人,你說,我們查得過來嗎?你是不是天生跟女人命相不合啊?”
端木洌淺笑,一派貴公子的優雅迷人,絕對的氣死人不償命:“命相是不是不合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兩件事你們都必須替我查清楚,否則,幫規伺候。”
“洌,你不講理!”戈耀曦火了,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叉腰立眉的,接着又砰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瀟琳琅身世來歷那是你的私事,要查你自己去查唄,幹什麼讓我們替你跑腿?至於有人因愛生恨來報復你……好像也是你的私事吧?幹什麼還是落在我們頭上?天底下人多了去了,怎麼就我們該你的、欠你的?”
戈耀曦在那邊連蹦帶跳,連吼帶叫,鬧得驚天動地,可是端木洌卻還是連眼皮都不多眨一下,就那麼優哉遊哉地聽着,直到他吼完了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是,你們既不該我,也不欠我,可我就是要把我的私事落在你們頭上。因爲天底下的人的確多了去了,可是誰讓所有人當中,就你們是我兄弟呢?我不找你們找誰?”
好……好“不講理”的一句話,可是不可否認,這句話聽在段藍橋和戈耀曦耳中,卻是那麼溫暖而貼心。
“誰讓所有人當中,就你們是我的兄弟”,這是一種認可,一種在乎,雖然他們都是男人,可是他們一樣不能缺少被需要、被在乎、被認可的感覺,那很重要。
端木洌一向是冷靜而內斂的,從來不會把內心的感情流露在臉上,更不會親口說出來。所以這話一出口,戈耀曦只覺得心頭一暖,居然孩子一般撓了撓後腦勺,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這人,真不講理!沒辦法,誰讓你是老大呢,就算累到吐血,也得幫你把這事兒辦了。”
一旁的段藍橋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一雙眼眸也清清亮亮的,裝滿了被信任和被需要的滿足。
端木洌看了他們一眼,眼眸中有着少見的溫和,淡然一笑說道:“我有事找你們的時候,你們也不必覺得委屈,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因爲你們一直都知道,我給你們的承諾,亦如是。”
戈耀曦和段藍橋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假裝沒有看到對方眼裡的感動,然後戈耀曦才賊忒兮兮地問道:“老大,什麼叫亦如是啊?我們如果有事找你幫忙,你會……”
“萬死不辭。”端木洌開口,淡淡地吐出了四個字,可是這四個字,重逾千斤。
好一個萬死不辭。如果你能得到一個人如此真心的對待,你會怎麼樣?至少戈耀曦和段藍橋在剎那間感覺到,認識端木洌,是他們一生之中最值得慶幸的一件事。
相交二十載,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端木洌從來就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只要是他給出的承諾,就一定會至死不渝。
所以,戈耀曦感動得差點涕淚交流,猛的撲過去抓住了端木洌的肩膀,大力地晃了兩下:“老大!你太好了!我決定了,這一輩子就跟着你,鞍前馬後,不離不棄!”
“同意!”段藍橋湊熱鬧一般高高舉起了雙手,點頭如搗蒜,“洌,我也對你不離不棄!”
看到兩人的樣子,端木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笑容俊美無雙,令人移不開視線:“耀曦,我現在有點兒相信,那個想用麻醉槍把我擊倒的人,說不定真的是個向我示愛而被我拒絕的男人了!”
“啊?什麼?”大概是他的思維跳躍得太大了,戈耀曦和段藍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由張大了嘴吧,疑惑地問着。
端木洌嘻嘻一笑,一邊扒拉開戈耀曦的手一邊說道:“你們啊!一個比一個自命不凡,號稱絕不會爲任何人動心動情,可是現在居然搶着跟我說什麼不離不棄,那麼如果說有哪個男人會爲我動心,也許真的一點都不奇怪呢!”
啊……這個……
聽到端木洌的話,戈耀曦大大地愣了一下,接着怕被人誤會一般嚷了起來:“喂!老大你胡說什麼?告訴你,我很正常,正常得要命!正常的不得了!我百分之百……不!百分之一千地確定自己喜歡的是女人!我絕對不會對你動心……”
嚷到這裡他才發現端木洌的眼眸中滿是戲謔的笑意,不由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上了端木洌的當,被他給戲弄了,所以猛的住了口,片刻之後咬牙切齒地說道:“死老大!你敢取笑我?”
“哈哈!”段藍橋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那叫一個“花枝亂顫”,“活該!認識那麼多年了,洌怎麼會不知道你正不正常?如果連你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知道,還稱什麼兄弟?”
“就你聰明!”戈耀曦悻悻然地瞪了段藍橋一眼,心下也知道自己剛纔的表現實在有些丟臉,只好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我說,老大,你真的讓我們去查你那些不知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追求者?別忘了我們還要查瀟琳琅的身世,忙不過來……”
“分工進行,一個去查瀟琳琅的身世,一個去查我的追求者。”端木洌纔不會被他的可憐相給騙倒,乾淨利落地吩咐着,“這樣,誰也不耽誤誰的功夫,而且還可以比試比試誰的消息更靈通。”
“資本家!”戈耀曦嘀咕了一句,雖然嘴裡埋怨個不停,可是卻是個人就看得出來他根本是樂在其中,而且眼中那興奮的光芒正在告訴所有人,他就是喜歡這種充滿刺激和未知性的遊戲,因爲這樣可以帶給他很大的刺激和挑戰,像戈耀曦這樣的男人,一向是最喜歡挑戰的,挑戰的難度越高,他就會越興奮,否則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相較於他的聒噪,段藍橋則安靜得多,所以直到此刻纔開口問道:“去查可以,不過洌,我們可不可以動用妖瞳的力量?我想你不會真的那麼殘忍,只允許我跟耀曦,還有優雅三個人去查吧?”
“當然可以,”端木洌點了點頭,明顯一副“你多此一問”的神情,“妖瞳之所以創立出來,就是爲了方便辦事的,不然我每天花那麼多錢養着那麼多人,是爲了讓他們白吃飯的嗎?需要動用妖瞳的哪股力量,儘管開口,哪路人馬敢不聽指揮……相信他們知道夜鷹的手段。”
知道,當然知道。世人誰不知道堂堂亞洲第一幫“妖瞳”的第一把交椅夜鷹,是個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男人,任何人只要犯到了他的手裡,那麼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點了點頭,段藍橋已經打算站起身出去做事了,卻突然想起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所以重新坐穩了身體問道:“對了,洌,說起妖瞳,我倒有個問題想問問你:瀟小姐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她知道你就是妖瞳的老大夜鷹嗎?”
“不知道。”端木洌搖了搖頭,神情很冷靜,儘管眼眸中有一抹淡淡的失落,“她只知道我是端木洌,並不知道當日帝華賓館裡的那個帶着面具的夜鷹,就是我。”
段藍橋點頭,應了一聲說道:“我想也是。不過洌,既然她還不知道這些,那她會不會在乎你身跨黑白兩道呢?如果她知道你居然是黑幫的龍頭老大,那她會不會覺得無法接受?”
端木洌冷笑:“我不管她能不能接受我,總之我已經決定要她,那麼她就跑不了。就算她在乎我身跨黑白兩道,那我寧願拼着將她變得跟我一樣亦正亦邪,也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