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這車又到了一位富農手裡。有一天,車子忽然在路上停下來開不動了,他請一個農民用馬車把這車拖回城裡。車子剛系在馬車上,卻忽然自己開動了。在一個急轉彎處翻車,把這個農民壓死了。
這輛車的最後主人是個修車鋪的老闆,他把這輛破車買下來,修好漆成藍色。一天,他載着6位朋友去參加一個婚禮,他想以高速越過另一車,結果撞車後死了4個人。這之後,此車就由政府出資修好,放入維也納一家博物館,被作爲一輛充滿這靈異災禍故事的載體展出。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盟軍飛機轟炸了博物館,這輛車子也在轟炸中灰飛煙滅。
就像是將這輛災禍之車與身處的鑽井平臺聯繫起來了一般,荊楚鋒低聲笑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麼這座鑽井平臺恐怕更加邪門?幾乎每一位鑽井平臺的主人都是死於非命,而在這座鑽井平臺被改造成了海上潛水酒店之後,至少也有十二名前來觀光的遊客死於潛水事故、或是乾脆在深海中被鯊魚吃了個一乾二淨!”
很有些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吳楠裝模作樣地在自己的胸前合十默默祈禱了幾句,再極不正經地畫了個十字:“那就求神拜佛,希望我們倆不會是下一個倒黴的傢伙好了!”
伴隨着吳楠話音落處,升降機已經載着荊楚鋒與吳楠到達了鑽井平臺的頂部。很有些凜冽的海風,頓時從升降機周遭的縫隙中鑽了進來,飛快地驅散了升降機中瀰漫的那股機油與鐵鏽混雜着的味道。
用力拉開了升降機前方的網狀鐵柵門,吳楠朝着幾個正在鑽井平臺邊緣、正在做着潛水前準備的東歐壯漢怒了努嘴:“這幫子東歐人倒是不錯,先跳下去,給我們去當免費的探路先鋒!”
飛快地掃了一眼鑽井平臺另一側的幾名服務人員,荊楚鋒微微地搖了搖頭:“恐怕沒那麼簡單……”
就像是荊楚鋒所說的那樣,在確認了史特龍根與杜尚已經準備找出那位神秘的瑪格麗特對自己實施報復性行動之後,整個行動小組的人員立刻分散開來,實施早已經在計劃之中的疏散行動。
馬凡與霍士在第一時間裡跳上了前往馬賽的火車,而烏鴉與斑蝥則是直接飛向了德國。
而在秦朗的十指翻飛中,荊楚鋒與吳楠也在第二天傍晚,搭乘上了一艘掛着環遊世界招牌的豪華遊輪,由敦刻爾克港口出發,直朝着廣袤無垠的大海駛去。
毋庸置疑,在設施豪華的遊輪上,荊楚鋒與吳楠所擺出的樣子,像極了那些謹慎而又多金的成熟富家子弟。
挑剔得合情合理的餐點、對酒水的明智要求、因爲長期保持鍛鍊而顯得極爲養眼的形體,甚至是豪華遊輪上的小賭局中的合理下注以及每晚賭局的最終勝利,讓荊楚鋒與吳楠吸引了不少女遊客的目光。
但在豪華遊輪靠近了大海中的某個神秘座標時,荊楚鋒卻與吳楠帶上了行李,毫不猶豫地登上了豪華遊輪上配備的直升機,在半途結束了這次幾乎可以稱爲完美的海上環球旅行。
與荊楚鋒和吳楠一起跳上直升機的,還有幾個看上去很是精幹的法國人。其中兩個人隨身都攜帶了自衛武器,很顯然是那種擁有合法在諸多國度攜帶槍支的專業保鏢。而另外的兩個人則是一副心無旁騖、只顧着在空中欣賞海景的模樣,倒是很像那些喜歡尋求刺激的觀光客模樣。
儘管同乘一架直升機,但所有人卻都在航程中保持了沉默。當直升機降落在大海中的鑽井平臺上時,那兩個始終專注於欣賞海景的法國人迫不及待地跳下了直升機,二話不說便朝着鑽井平臺上的升降機走了過去,明顯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
按照秦朗事先查到的資料,這座被改建成海上潛水酒店的鑽井平臺,距離美國西海岸大約四千公里。恰好處於全世界大白鯊最爲集中的海域。尤其是在每年的四月到六月期間,幾乎有數千條大白鯊在這片海域逗留、交配。
有鑑於此,那些對大白鯊極其感興趣的野生動物學家們,甚至將這一海域稱之爲——大白鯊的咖啡廳!
對於這樣的一片危險海域,世界上的絕大部分人都會退避三舍。但對於那些喜好冒險與刺激的潛水愛好者來說,這裡卻是證明自己勇氣與技術的不二天堂。
每年的四月到六月期間,前來這座隱秘的海上潛水酒店的潛水愛好者們,幾乎絡繹不絕。尤其是在這座海上潛水酒店爲所有的潛水愛好者提供足夠的安全保護設備和進攻型武器之後,不少人甚至都將這裡當成了一片不受法律管束的天然水下狩獵區!
自然而然的,在大自然所創造的食物鏈頂端生物面前,哪怕是再嚴密的防護措施,往往也有不能確保其作用的時候。於是在每年的潛水狩獵活動中,總會出現那麼幾個倒黴的傢伙。不是葬身於突如其來的潛水事故,便是被那些突然暴起攻擊的大白鯊撕扯成了碎片!
但對於這些不幸的意外事件,哪怕不幸慘死的人身後有着如何深厚的背景或實力,卻從來沒有人能夠對這座海上潛水酒店的主人進行追究?
如果從法律的層面上說來,每位參與潛水狩獵活動的顧客,都會在下水前在四名執業律師的監督下,親筆簽下一份免責聲明,並以此證明如果有任何因爲自己違反海上潛水酒店訂立的規則而導致的意外,海上潛水酒店不必承擔任何的責任!
而極爲可笑的是,這家海上潛水酒店所訂立的規則之中,第一條便是——任何人不得下海潛水……
同樣的,在法律管束不到的層面上,這家海上潛水酒店也具有着某些令人想象不到的能力。
就像是在半年前,一位阿拉伯地區的王室成員在潛水時被鯊魚撕成了碎片,這自然會引起他家族中某些成員的遷怒舉動。
於是一艘巨大的油輪經過了改造之後,搭載着兩架阿帕奇戰鬥直升機和整整兩百名頂級僱傭兵,氣勢洶洶地朝着這座海上潛水酒店衝了過來。
然後……
再也沒人見過那艘巨大的油輪。
但可以確認一點,在距離這座海上潛水酒店大約一千海里之外的海面下,曾經有過幾艘不明國籍的攻擊型核潛艇出現過。
在這樣一座法律和暴力都毫無作用的海上潛水酒店裡藏身,只要略微低調行事,就算是那位神通廣大的瑪格麗特,也只能束手無策了吧?
遠遠看着那幾名東歐壯漢接二連三地走進了一個巨大的防鯊潛水吊籠裡,荊楚鋒卻毫不着急地調轉了方向,直朝着幾個站在鑽井平臺另一方向的服務人員走去。
早在剛剛登上這座海上潛水酒店之初,荊楚鋒便敏銳地從那些服務人員的身上看出了些古怪的地方。
幾乎每個服務人員都是青壯年、且在行走坐臥時,都有着幾份軍方人員所獨有的氣質和架勢。
許多服務人員裸露在制服外的皮膚上,都有着顏色或深或淺的傷疤。從那些傷疤的外形和侵蝕皮層的深淺看來,這明顯就是用激光去除了紋身圖案後留下的痕跡。
至於那些在鑽井平臺頂部挎着自動步槍來回巡弋的安保人員,更是毫不遮掩地顯露出了職業軍人才能具有的某些特質。
綜合這些情況看來,這座掛着酒店招牌的鑽井平臺,或許真不會是名頭上所描述的那麼簡單?
和藹地微笑着,荊楚鋒慢慢地走近了幾名聚在一起的服務人員,和聲朝着其中一名留着整齊短髮的服務人員笑道:“很抱歉打攪你們,尊敬的先生們!不過我想知道……這座幾乎是會員制的酒店,爲什麼要用上這麼嚴密的安保措施?要知道,在機槍包圍下度假,這可不是在我的預料中會發生的事情?”
顯然是對荊楚鋒的問題見怪不怪,那名留着整齊短髮的服務人員立刻朝着荊楚鋒應道:“這裡是公海,尊敬的先生。而且在周圍數千公里的海面上,時常會有些不明身份的船隻或飛機經過。爲了確保酒店客人的人身安全,我想我們必須保留相應的安保手段!”
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荊楚鋒回身指點着那幾個已經走進了防鯊潛水吊籠的東歐壯漢說道:“那麼……能否爲我們換個房間?要知道,因爲某些個人原因,我對於那些來自衝突地區的先生們,總覺得……您知道,或許是我過於敏感,但是……”
像是變魔術一般,緊隨在荊楚鋒身後的吳楠手中飛快地出現了幾張捲成一捆的鈔票,不露痕跡地塞到了那名服務人員的手中。
像是滿不在乎地將吳楠塞進自己手中的鈔票放進了口袋,那名留着整齊短髮的服務人員不置可否地笑道:“這事情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不過我建議您向我們的客房主管克勞薩德先生反應您的要求!瞧,他就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