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卻似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依然向楚天明道:“楚莊主可要說話算話哦,我若僥倖贏了一招半式,楚莊主就別再阻止我們夫妻重逢了!”
音落,他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伸手向莫言道:“莫言,借你的劍一用!”
莫言心中有一萬個疑惑,不過還是下意識的把劍遞了過去。
宇文清拿過劍,一步一步向楚天明走去。
衆人見狀皆大驚,原本一條腿不靈光的宇文清,此時腿腳竟完全正常,絲毫沒有任何先前一瘸一拐的症狀。
白若雪驚訝的看着那個男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即她不由的苦笑了出來。
果然啊,這個男人的行爲,永遠都是她想象不到的。
不只是她,她也看出來,跟在宇文清身邊那麼多年的莫言都驚訝萬分。想來那個男人將這一切隱瞞的足夠徹底!
而且很顯然,不止是隱瞞了他腿上的毛病,而且他也一定還是個高手。
白若雪這邊正思量着,那邊宇文清已經跟楚天明鬥在了一塊。
楚天明的武功很好,就如宇文清說的那樣,當今世上能與他戰成平手的人都少之又少。可是宇文清卻能與他輕鬆交手過百招。
楚天明的武功是穩紮穩打,一派正氣。
而宇文清的武功時而輕靈,時而毒辣,根本沒有章法。但是,卻每每都能恰到好處的化險爲夷。
兩人大戰了三百回合之後,楚天明心中暗自心驚。
起初以爲宇文清不懂武功,而後宇文清自己站出來要較量,楚天明便明白,宇文清這樣深藏不露的人一定不好對付。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棘手到如此。
宇文清說以莫言的年紀,不可能是楚天明的對手的。
可是,宇文清比莫言也大不了幾歲。按常理來說,宇文清也根本不可能是楚天明的對手。放眼天下,在宇文清這個年紀,武功造詣能達到如此修爲的,只怕根本找不出第二個。
而且,更讓楚天明心驚的是,他已經用了全部的實力,但是他卻始終覺得宇文清在出手的時候還有所保留。
高手過招切忌分心,楚天明這一分心,宇文清的長劍便指向了他的咽喉。
勝負已分!
在場的衆多江湖人士皆驚訝萬分。他們自然知道楚天明縱橫江湖半生,難逢敵手的實力。今日竟敗在了一個斯斯文文的皇子手中,着實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而勝出者宇文清卻依然如故,似乎沒有多少勝利者該有的喜悅,或者說一切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根本沒有任何意料之外的驚喜。
他收了劍,拱手道:“楚莊主承讓了!”
楚天明到底是一代武學宗師,縱然輸了也沒有任何不甘,反倒是對宇文清心生了幾分欽佩之情。拱手還禮道:“是七皇子承讓了纔是。若不是七皇子手下留情,我早已敗下陣來了!”
楚天明此話一出,衆人更驚訝了。
原親眼見着有人贏了楚天明就已經很意外了。現在聽楚天明的口氣,倒像是宇文清竟然還手下留情了。這若是不留情,宇文清該有多厲害啊?
宇文清只是笑道:“楚莊主說笑了。能贏楚莊主一招半式,已經實屬僥倖了。哪裡還有手下留情的餘地?楚莊主沒瞧着我剛纔已經手忙腳亂了嗎?”
見他如此,楚天明也沒有再糾纏此事,說道:“我說話素來算話,既然你已經贏了我,我自會讓你們離去。不過,七皇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武功修爲,敢問七皇子師從何處啊?”
宇文清揚手,將長劍扔給了莫言,轉而走向白若雪,隨意的回了楚天明一句,“誰知道?我也沒見過他!”
他走到白若雪面前的時候,白若雪已經很自覺的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雪兒!”宇文清叫住她。
白若雪止步,淡淡的問了一句,“有事?”
宇文清走到她的對面,看着她,“我的腿……”
“與我無關!”白若雪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解釋。
“雪兒,……”宇文清再一次試圖解釋。
“我說了你的事,與我無關!”白若雪卻執意不要聽。
夠了,宇文清,你的事情,我再不想知道了!
你的神秘,深不可測,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就算如此,你永遠都會超出我的意料之外。我知道,你總有你的道理,但是那已經與我無關了。
我再不想跟你有什麼瓜葛。我再不想,也不敢接受你給我帶來的任何意外了!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白若雪越過他,走到楚天明的面前,微微道了個萬福,“莊主,這半年來謝謝你的照顧。我這就要走了,以後若有機會,我定會親自來登門拜謝的。對了,我表哥那邊,就請莊主幫我轉告吧。”
楚天明點頭,“白姑娘且放心去吧。今天的事我自會一五一十的轉告賀蘭公子的!”
與楚天明告別之後,白若雪自己率先向外面走去了。
宇文清站在那裡,看着白若雪纖弱的背影在桃花林中若隱若現,心中失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出了曲意山莊後,陳瑜突然出現,見着宇文清竟如常人一樣走出來,他也有些疑惑,不過他素來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只單膝跪下,拱手道:“陳瑜見過七爺!”
宇文清伸手拉起他,“說了不必拘禮的!好了,我這邊的事情處理的也差不多了,比想象的順利。你也可以回去覆命了!”
“是!”
陳瑜應承着轉身上馬,不知爲何朝旁邊揮了揮手,然後便駕馬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