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也不知道那宇文軒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與衆皇子一起在喝酒談天,可是眼睛卻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她的身上。
偶爾一次便也罷了,可是總是這樣實在是讓她不舒服。
於是便起身過去跟宇文清他們打了招呼,說自己多喝了幾杯酒,有些醉意,要去走走,透透氣。
衆人素來知道她不勝酒力,便也由着她去了。
而她前腳剛走,沈碧雲也推脫說自己不勝酒力,跟着白若雪離開了。
白若雪覺得無聊,就沿着河邊一往前走去。心裡一直思量着宇文軒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很奇怪。不像是意圖不軌,但是也不像是什麼都沒有。
因爲想着事情,她也沒有留意到沈碧雲就跟在她的身後。
“七妹,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呢?”
所以當沈碧雲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的時候,她嚇了一跳,轉身瞧見竟只有沈碧雲一個人。
白若雪與沈碧雲雖然也算是常見的,但是對對方的印象都不好。若不是在旁人面前顧着臉面,倒是不會多話的。
如今沈碧雲這樣子分明就是特意來找她的。
白若雪雖然有些詫異,不過倒也是端着恰到好處的笑容,半點不失禮儀。
“四嫂也覺得那邊悶,所以出來走走?”
“是啊!我聽說那河對岸的都是新建的,而且都是七爺的設計的,所以想要去看看。七妹可否陪我過去啊?”
“當然可以,我也正想要過去走走呢!”
於是兩個人便穿過了白玉橋與了對岸。在白玉橋上沈碧雲便看到對岸的聽雨閣,笑道:“我前幾日聽十爺說了,那聽雨閣是七爺特意建來讓七妹你避暑的。七爺對七妹你可真真是上心啊!”
白若雪只是微笑,並不接話。
宇文清對自己的話,她並不需要掩飾。只是卻也並不會炫耀。再說知道了沈碧雲對於文清的心思,她自然也知道這個女人說的話是沒有半分真心的。她也不必跟她較真,所以便隨她高興怎麼說便怎麼說!
沈碧雲見她不接話,也覺得無趣,便也不提了。又說:“我聽說那月顏公主如今就留在別院中了,七爺是不打算讓她回來了嗎?”
白若雪笑道:“這種事情我哪裡知道?四嫂若是真關心公主,就去問問七爺吧。”
沈碧雲笑容有些訕訕,“我哪裡是關心她啊?只是隨便問問。倒是七妹你,到底還是更得寵一些。七爺對你的好,真是羨煞旁人了!”
“四嫂說笑了。我瞧着四爺對四嫂也是極好的。四嫂怎還需要羨慕旁人呢?”
“他?”沈碧雲似乎對白若雪的話完全不敢恭維,“他不過是圖我爹手中的兵權而已!這兩年雖然沒敢多怠慢我,但是哪裡有真心待我一天?與七爺比,他哪裡比得上?”
白若雪微微一愣,她原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卻不想這沈碧雲卻好似是壓抑了很久的樣子,竟把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這一來,白若雪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不過沈碧雲好像根本不需要她接話一樣,自顧自的又說道:“也不止是他,你瞧瞧這滿朝的皇孫貴胄,哪一個娶親不都是揀着家世好的?喜不喜歡不要緊,長成什麼樣子也不要緊。反正只要娶回家,做個擺設放在那裡,他們都沒有損失。卻從不去想,我們是不是願意嫁給他們!只有七爺,他竟願意娶一個被退婚而且什麼背景都沒有的你。甚至對你那麼好,那麼貼心,好像這世上只有你是最好的女人,誰都比不上一樣。”
白若雪一直都知道沈碧雲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女人,只是這番將心中的不滿在她的面前展現出來,她還是有些意外。特別是最後,在說在宇文清娶她的事情的時候,沈碧雲的語氣已經完全醋味兒十足了。在那種語氣中,白若雪完全能感受到她是把自己視作情敵了。
不過白若雪依然端着恰到好處的微笑,“四嫂,這話你在我跟前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別別於旁人說了,到底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只怕被別人聽去了,要落人口實了。即便四嫂不爲自己考慮,也斷不能因此連累了七爺,你說是不是?”
沈碧雲原也是一時生氣,所以說話纔會如此口無遮攔。如今聽了白若雪的話,立刻明白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只是瞧着白若雪臉上優雅的微笑,似乎完全不在乎已經知道了她對宇文清的想法的樣子,着實讓她心中窩火。
在她看來,白若雪如此不在意她對宇文清的感情,分明就是瞧不起她,分明就是認定了她不夠資格做對手。
她素來是驕傲慣了,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挑釁?所以控制不住的朝白若雪怒吼道:“白若雪,你別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你別以爲能一直留在七爺身邊。你沒有看到韓素纖的下場嗎?總有一天,你也會跟她一樣的。”
對於她的不敬,白若雪只是微笑着搖了搖頭,“四嫂,不管以後會怎麼樣,也許真如你說的那樣,七爺總有一天也會不要我。但是四嫂也不要妄想,不要我他就會要你。從你嫁人的那天開始,你已經沒有資格了!”
白若雪的話正好戳到了沈碧雲的痛楚,她氣的臉色發白,“你胡說!總有一天我會離開宇文辰的。我跟他有過協議,只要他成功了就跟我和離。就算到時候他反悔,我也有辦法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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