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宇文辰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看着白若雪那般打量着那帕子,心下真的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白若雪卻也沒瞧出什麼來,悻悻地把帕子還給了宇文辰,說:“我瞧着那帕子眼熟的很,卻就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想來這帕子都長的差不多吧!”
聽她這麼說,宇文辰的心才終於落會了原處,笑道:“可不是嗎?我也就是隨便拿了一條。”
事實上,那條帕子正是當日在雲妃娘娘處,白若雪拿出來讓宇文辰包紮被她咬傷的手腕的那條。宇文辰除了用那帕子幫白若雪擦過眼淚,就沒再用過。
但是那日之後,他便日日帶着那帕子。其實他素日裡也用不上的。卻不知爲什麼,就這樣帶着,也過了這麼久了。
好在白若雪沒有認出來,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解釋了。
宇文辰素來是很能掩飾情緒的,所以縱然心中百轉千回,面子上卻還是端的滴水不漏。白若雪也沒瞧出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對方。兩個人便一路閒話着往回走去。
走在白玉橋上的時候,白若雪忽然看到對面的岸邊站着兩個人,一個是韓素纖,另一個是蘇慧心。
因爲離得遠,白若雪倒是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卻清楚的看見,蘇慧心不知道跟韓素纖說句什麼話之後,便快步轉身,結果腳下一滑便掉到了河裡。
韓素纖伸手想要拉她,結果沒能把人救了,自己倒也被帶着掉了下去。
見狀白若雪一邊大聲的喊“救命”,一面拔腿就奔着那邊跑去。宇文辰也跟着過去了。
他們還沒有到的時候,就見宇文勳聽到喊聲之後,第一個趕了過來。白若雪看他匆匆跳下去救人,心下也放心了些。結果那宇文勳竟只顧着蘇慧心,根本不管韓素纖也不會水。
白若雪也沒空去罵他了,連忙跑過去跳了下去,救了韓素纖上來。
只是白若雪雖然跑着夠快,可是韓素纖還是喝了不少水下去,人也昏迷不醒了。
白若雪連忙將她平放着,用力的按壓着她的肚子,讓她把喝下去的水都吐了出來,韓素纖這才幽幽的轉醒了。
白若雪見她醒過來,這才得空擦了擦臉上的水,只是她的衣服都溼透了,所以不管他怎麼擦臉上也還是有水。
此時有人將一件乾淨的外衣披到她的身上,她回頭,只見正是宇文清。不止是宇文清,不知道什麼時候,是所有的人都已經圍過來了。
宇文清拿着帕子幫她擦臉,淡淡的說:“下次別逞能了!”
白若雪本想反駁的,可是越過宇文清的肩膀,她正看到宇文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蘇慧心,竟對同樣落水的韓素纖不聞不問。她立馬火了,推開宇文清走到宇文勳的跟前,“喂,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也不問問素纖姐姐怎麼樣了!”
她這一吼,不但讓宇文勳愣住了,一旁其他的皇子們皇子妃們也都驚訝了。不管宇文勳是怎樣對韓素纖的,到底是人家的家事,旁人是不便過問的。
結果這白若雪卻這麼不懂輕重。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聚集到宇文清的身上,想看看他會怎樣對待這樣多管閒事的老婆。
哪裡知道,宇文清竟只是帶着雲淡風輕的笑,事不關己的看着。
宇文勳見宇文清不打算過問,他也不好不理白若雪,便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她不是好端端的嗎?”
白若雪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韓素纖,渾身上下都溼透了,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而且剛纔可是真真切切的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了,韓素纖很明顯嚇到了,身體還是止不住的微微顫抖着。這與平日裡那個清冷淡漠的韓素纖完全兩樣啊。
白若雪氣結,“好端端的?你哪隻眼睛看到她好端端的了?你沒有看到她的臉色多難看嗎?還有啊,她身上衣服都溼透了,要是感冒了發燒了怎麼辦?”
聽她這麼義憤填膺的幫別人說話的時候,宇文清忍不住搖頭,那丫頭難道不知道她自己也一樣渾身溼透了嗎?
那宇文勳卻連看都沒看韓素纖一眼,皺着眉頭,不耐煩的說:“那是她自找的,誰讓她推慧心下水的?”
白若雪一愣,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誰推誰?”
宇文勳以爲他故意找麻煩,語氣更加不好了,“這裡只有她們兩個人在,不是她故意推,慧心怎麼會落水?”
聽到這樣強詞奪理的話,白若雪真的是很想罵人。不過她還是有很修養的按捺下去了。她連連拍着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在確定不會開口罵人之後,她問:“誰說的?”然後她指着宇文勳懷中的蘇慧心問:“你嗎?”
那蘇慧心好像很膽小的樣子,連忙望宇文勳的懷裡縮了縮,看都不敢看白若雪一眼。
宇文勳見她如此似乎很心疼,連忙又抱緊她,冷冷的向白若雪道:“不需要她說。如今她已經有了身孕,怎麼可能會自己往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呢?定是有人故意要害她的!”
“你胡說八道!”白若雪終是沒有忍住,不中聽的話破口而出,她指着一旁還在瑟瑟發抖的韓素纖,“我親眼看見的,素纖姐姐是救她才被她拉下水的。你這個人怎麼能憑着自己的主觀意識胡說八道呢?你說話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宇文勳卻對她的話並沒有反應。白若雪心中不甘,走到宇文辰的身邊,“四爺,你跟我一樣,都看到了,你說句公道話,素纖姐姐有推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