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見宇文澈坐在房中,她很驚訝,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遇到宇文澈的。
宇文澈簡單的把遇到她的過程過了一遍後,便問:“你怎麼了?七哥他又讓你傷心了?”
宇文澈這一個“又”字,讓白若雪真心笑了出來,笑的很自嘲很心酸。
又?
若不是聽到宇文澈這麼說,白若雪竟沒發現,自己已經無數次爲那個男人傷心難過了。
她白若雪什麼時候對一個人這樣無能爲力過?
難道愛一個人,就只能這麼被動嗎?
不,她不要!
“十四爺,你能幫我嗎?”
對宇文澈說這樣的話是有些突兀的,可是她此時不知道還能去找誰。賀蘭尋不在京城,白家二老還在宇文清的手裡,就算他們不受制於宇文清,他們也幫不上自己的忙。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有誰還能幫自己。
“要看是什麼事!”宇文澈說。
“離開!”
她回去王府的時候,宇文清已經在她的住處了。
她淋了一身的雨進屋,宇文清連忙拿着感冒毛巾過去幫她擦,但是她一把打開了宇文清的手,冷冷的說:“別碰我!”
宇文清一愣,“怎麼了?”
白若雪沒有看他的眼睛,而是緊緊的盯着他腰間掛着的那塊碧色的玉佩,指着玉佩說:“七爺能將那玉佩借我瞧瞧嗎?”
宇文清心中詫異的很,不過卻還是將玉佩拿了下來,遞過去給她,“只是普通的玉佩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白若雪接過玉佩後,好好端詳了一遍,然後不由的笑了起來,“真的是一模一樣呢!”說着她從懷中拿出了童思琴的那一塊,將兩塊玉佩一起遞到宇文清的面前,笑問,“七爺,是不是很神奇,這兩玉佩竟然一模一樣呢!”
她說話的時候,是緊緊的盯着宇文清的,所以她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動聲色的男人,在看到那兩塊一樣的玉佩的時候,臉色瞬間變了。
“雪兒,是不是思琴跟說什麼了?”宇文清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切的問。
白若雪甩開他的手,“呵!不打自招了吧?你怎麼知道是童姑娘不是別人啊?因爲只有童姑娘一個人知道是吧?”
“雪兒,你聽我解釋,不是……”
“夠了!”白若雪打斷了他的話,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了。是不是因爲我跟她有一雙很相似的眼睛,你纔會娶我的?”
“雪兒,我……”
“回答我!”白若雪怒吼着打斷了他的辯解。
宇文清終於點下了頭,“是!”
聽到了這樣確定的答案之後,白若雪忽然變的異常平靜。她嘴角彎着恰到好處的四十五度角的微笑,點頭,“好,很好。謝謝你終於對我說了一句實話。我白若雪長這麼大,頭一次發現我原來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幾次三番的相信你的花言巧語。還真是怨不得別人呢!”
“雪兒……”
“住口!”白若雪冷冷的呵斥着,揚了揚手中的兩塊玉佩,冷笑,“這是你的寶貝,好好收着吧!”音落,她把玉佩砸到了宇文清的身上,轉身跑了出去。
宇文清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兩塊玉佩,又看了看門外,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不好了,王妃落水了,快來人啊,王妃落水了……”
終於,他被一陣呼天搶地的求救聲驚醒,回神後,本能的衝出了屋子,朝河邊去了。
在趕過去的時候,他一直在安慰自己,白若雪是會水的,所以不會有事。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還是止不住的心慌意亂,這種感覺,在他成年以後會少會出現。
等到他趕到河岸邊的時候,發現下人已經將白若雪救了上來,可是白若雪卻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毫無聲息。
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把白若雪抱入懷中,伸手去幫她把脈,可是觸及到她的脈搏,他驚慌的鬆開了。
騙人!一定是騙人的!
他再一次探上白若雪的脈搏,可是竟跟頭一次一樣,他竟然感覺不到她的脈動。
“雪兒,雪兒,你醒醒,快醒醒啊。別鬧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你要生氣,打我罵我都行。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啊!”
可是不管他怎麼喊,怎麼搖,懷中的人始終沒有一點反應。
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去聽她的心跳,可是,一片寂靜。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的!
白若雪明明會水,怎麼可能會被淹死?
而且她才跑出來多長時間,就算溺水,也不可能會死的!
“王爺,這……奴才發現……這裡……”
“說清楚!”
見宇文清的臉色鐵青,緊緊的抱着白若雪,好像生怕被人搶走的樣子,下人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而宇文清此時已經想殺人了,哪裡平日裡的修養。所以冷冷的打斷了那個人的話。
那下人直哆嗦的把一張四四方方的紙遞到了宇文清的跟前,“這個,是奴才在旁邊撿到的,看起來是包藥的!”
宇文清一把奪過那張紙聞了聞,隨後他下意識的將紙攥到了一起。
那張紙中先前包着的是劇毒無比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