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想法太天真,是太子爺你的行爲太天真了!”白若雪不甘示弱的回道:“你真的天真的以爲,只要七爺在乎我的生死,你便可以利用我,逼他乖乖就範嗎?”白若雪笑着搖頭,“相信我,不會的!”
白若雪爲什麼那麼確信,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但是她就是能這麼肯定。至少她認識的宇文清,從來沒有受制於人過。
只是宇文軒卻有另一番看法,“我與你想法恰恰相反。一個爲了女人,連續一個多月不計後果不上朝的男人,成不了大氣候。在他看來,女人比朝政重要。至少,你比朝政重要。所以,我很有信心,我能得償所願。要不,我們來賭一場如何?”
白若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太子爺果然是太閒了,纔會這麼有雅興。你若真是這麼有把握,爲何遲遲不行動呢?該不會打算等我的孩子出生了,你要賞個紅包給我們母子,然後再風風光光的綁着我們母子去談判吧?”
對於白若雪譏諷,宇文軒不置可否。反而問道:“如今身體如何?我聽下面的人說,你腹中的胎兒有些異樣,很可能早產。你自己注意一點。我已經讓他們做好萬全的準備,你便安心養胎就是了!”
白若雪詫異的看着他,好像還真覺得這個男人是真的在擔心他一樣。
她皺了皺眉頭,“太子爺如此關心我們母子的健康,是不是覺得孩子出生了,你有了兩個籌碼在手,勝算便更大了?”
宇文軒好不容易安按壓下去的怒火,瞬間又被挑了起來,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冷冷的問道:“你一定要這麼想我嗎?”
白若雪冷笑,“那麼太子爺想我怎麼想你呢?啊?對於太子爺這種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要殺的人,我實在是沒辦法,把你的行爲單純的理解成關心。你如連我這種不相干的人都真心誠意的關心,便不會抓我來這裡,更不會縱容自己手下的人殺自己的親弟弟!”
對於宇文辰受傷的事情,白若雪一直耿耿於懷。
宇文軒連連點頭,“沒錯,我原就是爲了利用你。如今你竟懷了七弟的孩子,我自然要充分利用資源了。我便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冷血無情的人。他們又好到哪裡去了?”
憤怒的丟下這句話後,宇文軒狠狠的拂袖離開了。
白若雪看着敞開的門,外面漆黑一片,她的心中也空落落的。
宇文軒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一直在她的耳邊迴盪。
也是啊,他宇文軒爲了皇位不擇手段,可是旁人呢?
身在皇族之中,也許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對權力的嚮往,所以,歷史上有太多,爲了皇位自相殘殺六親不認的故事。宇文軒所做事情,身在其中,也未必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宇文辰不也爲了皇位娶了自己不喜歡,也同樣不喜歡自己的沈碧雲嗎?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別的事情。
而宇文清呢?
他似乎對皇位並不在意。但那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心,她也不知道。
其實,這樣想來,她也不覺得宇文軒是多麼十惡不赦的人了。至少在那個位子上,有些事情不做不行。
只是,她雖然能理解,卻不能贊同他的做法。
那夜之後,宇文軒倒是經常過去,對那天晚上他們不歡而散的談話沒有再提起過。每次他去的時候,便只是閒話家常。盡說些沒營養的廢話。
白若雪的態度倒也不如頭一天那樣敵對。能接上話的時候,便隨便說兩句。不能說上話的時候,便不說,只聽着宇文軒一個人說便是了。
只是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個月有餘,宇文軒那邊依然沒有動靜。
白若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安心,其實心中始終是放不下的。因爲對宇文清,她做不到事不關己。
她從知道宇文軒是要利用他對付宇文清的那天開始,就一直急於想要知道,宇文軒到底要讓宇文清做什麼。
雖然,她那麼確定的說了,宇文清不會因爲她而受制於人的。可是,她始終是擔心那個男人的,不願意看到他受到任何傷害的。
可是宇文軒竟這麼有耐性,一天天過來,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他抓她過來的初衷了。
“太子爺今晚該不會還要跟我吟詩作對吧?”
見宇文軒進門了,白若雪難得主動開口了。
這幾日來,想是宇文軒能找的話題都找完了,昨晚開始,竟跟她談起了詩詞。
對這種東西,白若雪僅限於會背幾首,也是當年爲了應付高考,不得不背的。如今大部分也忘的差不多了。能記得的幾句,說不定還有記串了的。
雖然她背錯了,宇文軒最多也只是說作的不太好,倒也是聽不出來她背錯了。反正宇文軒也沒聽過她那個世界的詩詞。
只是這話題到底跟白若雪是不合拍的。再說,她如今也真的沒有那麼好的雅興。
宇文軒昨晚就發現白若雪對詩詞是不喜歡的,今晚過來的時候,就尋思了一路,到底今晚要說點什麼。如今見白若雪主動開口了,他便笑問道:“雪兒想說點什麼呢?”
白若雪站在窗邊,看着懸在空中的滿月,嘆道:“原來又是十五了。我來這裡也有段時日了。今晚,我們不如就來談談,太子爺你的打算怎樣?”說着她轉過身來笑意盈盈的看着宇文軒,“太子爺打算什麼時候,去找七爺,拿我跟這腹中的孩子跟他談判?”
她看着他笑顏如花,月亮懸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