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白若雪因爲心中有事,所以一直睡不着,在牀上翻來覆去,吵着宇文清也睡不好。伸手抱住她,“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啊?”
白若雪翻過身來面對着他,有些抱歉,“吵到你了?”
宇文清搖頭,“沒事。你怎麼了?晚上回來就心不在焉的。是今天父皇爲難你了?”
白若雪搖頭,“沒有!”
“那是怎麼了?你好象,很心煩!”宇文清順了順她耳鬢的髮絲。
白若雪仰頭看着他的眼睛,那雙深邃好看的眼眸中透着濃濃的關切。這讓白若雪有傾訴的衝動。
“今天皇……”
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她就後悔了。許是她多心了,也許什麼都沒有,也許皇帝只是今天心情關格外的好而已。這樣的話。她若跟宇文清說了,不是找事嗎?
想到這些,她便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可能是白天睡多了。”
宇文清是何等聰明的人,知道白若雪心中一定有事,不過卻難以言明,他便就當不知道。颳了刮她的俏鼻子,笑道:“既如此,我便捨命陪娘子,如何?”
白若雪還沒有反應過來,宇文清已經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修長有力的大手已經探入了她的衣服裡面,攀上她胸前的柔軟。
白若雪原是心中有事,正煩躁不安,哪裡有這種心思?
只是宇文清偏偏對她的身體太過了解,所以輕而易舉的便能燃起她的慾火。
何況因爲白天的發生的事情,讓她格外的不安。此時與宇文清身體上的接觸,讓她終於有了瞬間的安心。
天快亮的時候,白若雪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而宇文清攬着她,深邃的眸子裡一片清明。
關於赤金蓮花,有一個傳說。據說,男子冒險採摘下赤金蓮花,將蓮花送與自己心儀的女子,兩個人便能長相廝守。
皇帝,居然對自己的兒媳婦有這樣的心思。
宇文清摟着白若雪肩膀的手,不由的握緊。睡夢中的白若雪覺得不舒服,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哼了哼。
宇文清回神,連忙放開了手。輕柔的安撫着她,讓她又重新安穩的睡去了。
宇文清披着衣服下了牀,走到門外。天已經矇矇亮,院子裡,有下人在輕手輕腳的打掃着。見了宇文清,紛紛見了禮,便又開始幹起活來。
宇文清穿過院子走了出去。到了緋月湖邊的時候,天依然沒有大亮,湖邊並沒有人。
他停在了一棵粗大了柳樹邊,隔着層層盛開的蓮花和蓮葉,他能看到湖心小築。在那裡,便種植着這世間僅有的一株赤金蓮花。
宇文清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冷漠的幾乎要凍結起這世間的一切。
不一會兒,在他的身後出現的一個小太假,長的普普通通,乾乾淨淨。正是伺候在皇帝身邊的太監小春子。
小春子見了宇文清,單膝跪下,“屬下參加尊主!”
那嚴肅的樣子,完全不似平日裡跟在皇帝身邊小心翼翼,溜鬚拍馬的太監的樣子。
宇文清沒有回頭,淡淡的說:“起來吧。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回尊主的話,昨日傍晚的時候,皇上拉着王妃跟二皇子妃去了湖心小築。還親自摘了他最喜歡的赤金蓮花送給了王妃。屬下看着,皇上似乎對王妃很不一樣。這幾日,皇上也不時的會提起王妃。好像就是從那日王妃在勤政殿頂撞了他之後開始的。”
宇文清點了點頭,“好了,你回去吧。”
小春子施禮後離去了。
宇文清的視線始終緊緊着對岸的湖心小築。那裡是欣賞赤金蓮花唯一的地方,沒有皇帝的旨意誰都不能前去。
宇文清收回了視線,環顧了四周一圈,確定四下無人。他忽然足尖輕輕點地,騰空而起,越過層層蓮葉,中間在幾株蓮葉上借力之後,落在湖心小築中。
看着那唯一一朵盛開的赤金蓮花,他想也沒想,便躍過去摘了下來。之後,又駕馭着輕功回到了岸邊,避開了衆人的視線,回到了桐花軒。
白若雪還沒有醒。
宇文清拿着赤金蓮花去了明香的房中,打發了乳母之後,他將自己摘的蓮花放到了明香的牀頭。而原來那一朵,則被他用內力化成了灰燼,隨風撒去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宇文清忽然笑了起來。
他竟然會因爲這朵花不是自己送的而如此介懷。而且還會做出這麼孩子氣的事情。
他笑着搖了搖頭,發現他快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而臨近中午的時候,負責看管赤金蓮花的人發現唯一一朵的蓮花不見了,立刻去稟明瞭皇帝。皇帝大怒,下令一定要找到採花賊。
只是,他們折騰了好幾天,也始終沒能找到採花賊。
最後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倒是白若雪,每每去看明香的時候,看到那朵蓮花,會覺得怪異。好像跟她當日拿回來的不一樣。不過她倒也不在意。反正明香似乎真的對那東西挺有興趣的,所以,她便經常拿着那花逗她。
七月的時候,桐花軒中來了以爲不速之客。雲霆的妹妹,雲柔!
當時白若雪正熱的不行,叫雲錦弄來了好多冰塊擺在各個角落裡降溫。她便坐在中間,一動不動的比閉目養神。
雲柔進去的時候,見她安靜的跟個石像一樣,便湊過去捏她的臉,“喂,你這樣打坐,準備飛身成仙啊?”
白若雪睜開眼睛,瞧見一長如花似玉的小臉蛋,笑的特別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