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微微一怔,這倒是他沒有想到了。
他只是希望兩個人是因爲感情而結合,而非所謂的感動或者適合。
他今天對雲妃說那番話,不是爲了推開雲柔,只是希望有更多的時間去了解她,也好讓自己真的喜歡她。
“而且,她是死心眼的姑娘。我真擔心她,今日便是離開了你,以後不與你相見,也不會喜歡上別人。”雲霆對自己的妹妹比誰都瞭解。
小時候,他曾經送給雲柔一隻會說話的鸚鵡。雲柔喜歡的不得了。可是後來鸚鵡死了。雲柔親手把鸚鵡埋葬之後,一連好幾個月都沒開過笑顏。
他爲了逗她開心,去找了一隻一模一樣的鸚鵡,甚至訓練的連會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可是雲柔收到禮物的時候,打開了籠子,把那隻鸚鵡放走了。
她說,再像也不是她要的那一隻了。
從那之後,雲柔再沒有養過任何寵物。對鸚鵡更是絕口不提。
所以雲霆真的擔心,若是宇文澈今日真的拒絕了雲柔,雲柔說不定會孤獨終老。他怎麼忍心,讓自己唯一的妹妹受這樣的苦楚呢?
“就算是看在我份上,接受她吧。”雲霆看着宇文澈的眼神中有哀求,還有一種說不出來悲傷,“就當我再欠你一個人情,我用一輩子去還。”
宇文澈從認識雲霆到如今,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宇文澈從來都不是冷血的人,對自己看重的人,他其實很心軟。如雲霆,其實是他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且是很投機的朋友。
他之所以對雲柔的接近從來都不拒絕,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爲她是雲霆的妹妹。
雲柔受傷的時候,他很愧疚。可是對雲霆的愧疚,卻比對雲柔還要深。因爲在宇文澈的心中,雲柔先是雲霆的妹妹,然後纔算是他的朋友。
看到這樣一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朋友,用那樣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也不能做到波瀾不驚。
他推了推雲霆,想讓他放開自己。但是雲霆沒有動,依然緊緊的盯着他。那樣執着堅定的態度,雲霆很少用在他的身上。
宇文澈錯開了視線,淡淡的開口,“你壓到我的傷口了!”
雲霆一愣,本能的鬆開了他,抓過他的手臂去檢查。
宇文澈卻抽回了手臂,越過他向門外走去。
與雲霆交錯的時候,他淡淡的說:“好,我答應你!”
雲霆一怔,回身,卻見白若雪帶着雲柔回來了。雲柔的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顯然是剛剛哭過一場。
不過此時她卻強打着精神,歡笑着。
宇文澈走到她的跟前,“抱歉,讓你難過了!”
雲柔努力扯着笑臉,故作輕鬆道:“沒什麼。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能勉強。”她說話的時候並不敢看宇文澈的眼睛,匆匆說完之後,她向雲霆道:“哥哥,我們來的時間也夠長了,哥哥要回去了嗎?如果哥哥不走,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也不等雲霆的回答,轉身便要走。
“柔兒!”
一把一如既往清冷的聲線傳進雲柔的耳朵裡的時候,雲柔愣住了。她下意識的回頭看着宇文澈,以爲自己聽錯了。
宇文澈從來都是叫她雲柔的。
而現在他已經表明了對她的態度之後,爲什麼還能這麼親密的叫她呢?
宇文澈上前走到她的面前,執起她的手,“抱歉。是我太固執了。我總是希望在我對你,也像你對我那麼喜歡的時候,娶你,纔是公平的。不過,你哥哥說的對,像你這麼可愛的姑娘,我要喜歡上你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柔兒,如果你不介意現在你喜歡我多一點,就嫁給我吧!”
雲柔怔怔的看着他,就算剛纔她已經因爲宇文澈拒絕娶自己而是傷透了心。可是因爲喜歡他,便是心碎了,也還是對他懷抱着幻想。
而此時,幻想居然成真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所以她不敢有反應,只是不相信的看着宇文澈的臉。
看着雲柔平日裡在別人面前那麼活潑開朗,樂觀積極,可是面對自己的時候,居然那麼沒有自信。宇文澈心中也有些心疼。
只是他對哄女人實在是沒什麼經驗,所以有些無措。
正好這個時候,胳膊上的傷口傳出了一陣疼痛,是因爲雲霆剛纔不小心碰到了,所以傷口裂開,已經凝固的傷口又開口流血。
他把手臂伸到雲柔的面前,“其實,還有一個很自私的想法。我的傷口有點麻煩。昨天你哥哥幫我包紮了一下,實在痛的不行。男人的手腳就是沒輕沒重。”
雲柔看見他的傷口又在流血,染紅了包紮的紗布。連忙緊張的詢問道:“怎麼又裂開了?這麼不小心!”
她說着便去找金創藥跟紗布,然後拉着宇文澈坐下,小心翼翼的幫他處理傷口。
宇文澈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坐着。
直到雲柔幫他把傷口包紮好了之後,他端詳這包紮細緻的手臂,說:“以後,我這傷就拜託你了!”
雲柔剛纔是因爲緊張宇文澈的傷口,所以也不曾細想。如今聽了宇文澈這樣說,才反應過來。她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確定的看着宇文澈,“十四爺說的是心裡話嗎?我不希望十四爺是因爲看在哥哥的份上,勉強自己。”
宇文澈拉着雲柔站起來,他的嘴角很難得彎出了一抹弧度,甚是好看。
“你哥哥只是提醒了我,不能錯過一個好姑娘。我想我這輩子很難再遇到一個,把我看的比她的命還要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