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那少年開出的條件也算是非常的合理,但是對方到底是另一個國家的人,此番忽然出現,還帶着那麼的兵器。實在是讓人不敢放心。
這海邊的小漁村雖然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甚至連宇文清就是當朝皇帝都不知道,但是維護國家的心思,卻還是有的。
所以,縱然對方開的條件很合理,大家也還是沒有點頭同意。
“敢問公子,你們要找的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這小漁村人口不多,所有的人我都認識。公子不如說說看要找的是什麼樣的人,我看看我能不能幫的上公子的忙。”村長說。
那少年秀美的眉頭不耐煩的顰起,“他不是你們這裡的人。按時間算,他應該是半個月前到達這裡的。”
不是這裡的人,半個月來到的。
在小漁村村民眼中,唯一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就是半個月前突然出現的宇文清。
不過,半個月來,村民們早已經默默的接受宇文清了,所以就算心中有了答案,還是沒有人開口。
“不知道公子找那個人有何貴幹?”村長自然也想到了宇文清,不過,卻裝作不知道。
“這與你們無關!”那少年顯然已經按耐不住了,“你們識相點,就給我閃一邊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少年話音一落,跟在他身後的衆浪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拔刀,躍躍欲試了。
白若雪站在人羣中,心中直打鼓。
既擔心那些人找宇文清的麻煩,又擔心村子裡的人爲了維護宇文清而吃虧。
畢竟那些浪人其實都是武士出生,比起這些整日裡只知道打魚,織漁網的村民們不知道強多少。兩邊若真是起了衝突,村民們一定會吃大虧的。
還有宇文清,難道是知道這些人來找他所以躲起來了嗎?
雖然他沒來,白若雪還滿慶幸的。可是他就這樣不顧別人的死活,白若雪卻又有些心寒。
眼看着對方那些浪人已經揮着刀向村民們砍了過來,白若雪連忙擠了出去,大喊道:“住手!”
那些浪人也不知道白若雪是幹嘛的,所以紛紛停了下來,奇怪的看着她。
“怎麼,你能說得上話?”那少年輕蔑的打量着她。
白若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我想請問一下公子,你要找的人,是你們瀛洲的人,還是我們陵南國的人。”
那少年冷冷的盯着她,“我什麼要告訴你?”
“公子,我覺得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應該講求一個公平。公子現在要我們無條件的配合你,可是你卻什麼都不讓我們知道。這讓我們怎麼放心讓你們進去搜呢?這裡可是我們的家,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裡。你要我們無條件的把家都交到你的手上,任憑你處置,總該要拿出點誠意來吧?”
“我不是說了,若是損壞了什麼,我會照價賠償,你在擔心什麼?”
“到時候你也可以耍賴啊。就像現在,我們不答應,你就動武。到時候你不想給,也可以用武力逼迫我們。你叫我們怎麼相信你呢?”
“你到底想怎樣?”那少年的眉頭越皺越深。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找什麼人。爲什麼找他?”
“一個逃犯!”
“你們瀛洲的嗎?”
“不是,你們陵南國的!”
白若雪心中一沉,難道真的宇文清?
不過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公子,恕我直言,既然是我們陵南國的人,而且也是在我們陵南國的領土上,公子要隨便抓人只怕不妥吧。他若真的在你們瀛洲犯了案,如今潛逃回來,公子可以先聯繫本地的官府。得到他們的同意之後,公子才還好在這裡抓人吧?否則,公子一意孤行,驚動了官府的人,起了不必要的誤會,大家臉面上過不去不說,若是影響了兩國的交情,就茲事體大了!”
那少年頗爲詫異的打量着眼前一身村姑打扮的女人,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村姑居然懂這些事情。
這還真是讓他頗感意外。
不過,他大老遠的趕過來了,今日是說什麼也不會空手而回的。
所以他冷冷的瞪了白若雪一眼,“少跟我廢話。要是你們再不讓開,我就殺光你們全部,毀了這個村子!”
說完,他一揮手,剛纔被白若雪阻止的浪人們,又揮刀砍了過來。
眼看着悲劇就要發生的時候,忽然從旁邊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線。
“爲了找我,這麼大費周章,沒想到,我的面子這麼大!”
衆人聞聲均轉過臉去看,只見一個身着寶藍色長衫的俊美男子正悠然的站在不遠處,他的嘴裡掉着一根稻草,笑的玩世不恭。
“賀蘭尋,你總算捨得出來了!”那少年冷笑,“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原來那男子正是當年落入伽藍河生死未卜的賀蘭尋。
賀蘭尋沒有理會那個少年,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白若雪面前,他的嘴角依然帶着他多年來招牌一樣玩世不恭微笑,“雪兒,好久不見!”
賀蘭尋完全沒有想到,時隔五年之後,他竟然會在這種場面下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剛在看到白若雪衝出來的時候,他真的以爲自己實在做夢。因爲這五年來,他除了在夢裡能見到她,就再沒有機會了。
如今,這個朝思暮想的人兒,竟真真切切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真的害怕這又是一場夢。
白若雪詫異的看着那個陌生的男子,“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