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了!”賀蘭尋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見賀蘭尋回答的時候,半點猶豫都沒有,白若雪知道,他沒有撒謊。
“那,便是他傷我太深了。我是因此太跳崖的,爲了讓他後悔是嗎?如今他後悔了,知道自己錯了,所以看我的時候纔會有那種悲傷的眼神,對嗎?”
對吧?應該就是這樣。
雖然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賀蘭尋人已經在瀛洲了。不過,他想事情大約就是這樣了。
可是,他能實話實說嗎?
沉默了一會兒,他輕輕的開口道:“其實,兩個人總是因爲用情太深,纔會誤會不斷。因爲把對方看的太重,所以容不得半點瑕疵。你們,沒有誰傷誰太深,只是,都各有各的立場而已。”
白若雪並不再追問了。
反正,她知道,賀蘭尋是不打算跟她實話實說的。
那天晚上,宇文清到底是醉了。最後是被白若雪跟賀蘭尋扶着回去的。
好在他喝醉了,竟也安分的很,只是睡的不省人事,一點不鬧騰。
白若雪跟賀蘭尋合理扶着他回去的一路上,心中一直在納悶。
從前,她很討厭男人喝醉的,身上一股難聞的酒味。
可是這宇文清喝醉了,酒味跟他身上的青草香混合着,竟然覺得特別的好聞。讓人好想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白若雪連忙甩了甩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最終把宇文清丟到了牀上之後,她幫他脫了外衣跟鞋,又打了水幫他擦了臉,之後便去安頓賀蘭尋去了。
半夜的時候,一個黑影翻過了圍牆,來到了宇文清的門外。
那黑影四下裡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來到牀邊。看到牀上的人睡的很死,他便粗魯的將宇文清扛了起來,轉身出門去了。
出了院子之後,那人把宇文清丟進了視線準備好的牛車上,自己坐到了前面,趕着牛車出了村子。
一路上,那人拼命趕着牛車,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們已經距離小漁村很遠了。
那人下車後,看了看四下裡都沒有人,便又把宇文清從牛車上抗了下來,丟到了路邊。
然後又狠狠的瞪了熟睡的宇文清一眼,徑自轉身上了牛車,調轉車頭,打算回去。
“呵!”一聲輕笑,一直睡熟着的宇文清已經悠然的站了起來,笑意盈盈的看着趕車的男人,“原來你只是要我走啊!”
宇文清說着,悠悠然的走到了牛車的前面,面對着趕車的男子,“大成兄弟,不是我說你,對敵人要狠得下心才行。否則只能功虧一簣!”
原來那人正是大成。
大成詫異的看着宇文清,“你怎麼會醒過來的?我明明,明明……”
“明明在我的酒中下了迷藥,是嗎?”宇文清接道:“這個方法不錯。因爲如果你要正面跟我較勁,真的毫無勝算。只是,大成兄弟,你真的不適合玩手段。一個一直視我爲眼中釘的人,忽然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好心的敬我酒。我真的不能不防備!”
“這樣你就斷定,我給你的酒中有迷藥?”大成還是想不明白。
“這樣我只能斷定,你在酒中做了手腳。至於迷藥,我自小就在藥堆里長大的,自然是逃不過我的鼻子的。”
“你撒謊!我明明看到你把那杯酒喝下去了。難道你會明知道酒中有迷藥,還故意去喝嗎?”
宇文清輕輕的挑了挑眉,反問道:“不可以嗎?你也看到,這迷藥對我根本不起作用!”
“這麼說,你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在裝?”
宇文清聳聳肩,“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麼目的。結果,真是白費心思了!”
宇文清覺得自己是不該太看高的大成的。否則也不用折騰了大半夜的時間,結果只得到了這樣的答案。
說完,他轉身打算趕回去。
畢竟天快亮了,若是白若雪起來沒有見到他,說不定會擔心的。
走了兩步之後,他又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着依然站在原地的大成,“你聽着,我再說一次,別再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女人。動錯了心思,代價可不止是你的命這麼簡單!”
說完,宇文清駕馭着輕功,一路飛速的向小漁村幹了回去。
大成傻傻的站在原地。
他這個人實誠了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
這一次,實在是因爲太在乎白若雪了,所以纔會那麼討厭宇文清。
可是再討厭,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也只是把宇文清趕走。
所以,他纔會在昨天晚上的晚宴上,拿着事先準備好的酒去敬宇文清。不過是想趁着宇文清中了迷藥的時候,把他送走。
結果,自己所做的一切,竟只是無用功。
還有宇文清最後說的那句話,雖然他說的時候,臉上帶着慣有的雲淡風輕的微笑,可是卻讓大成覺得不寒而慄。一瞬間,他竟然有一種想逃的感覺。
宇文清趕回去的時候,白若雪還沒有起牀,倒是賀蘭尋悠閒的靠在門口。
“喲,捨得回來啦?我還以爲,你打算就這麼走了呢!”
原來賀蘭尋雖然武功不能用,可是聽力卻絲毫不減,所以,在大成踏進院子的時候,他就醒了。
不過最後看到他進了宇文清的房間,賀蘭尋便當什麼都沒看見,轉身回去睡覺去了。
不是他見死不救,實在是他太相信宇文清的實力了。
如果這麼輕易就被人算計了,宇文清就不是宇文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