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這話一出口,大家可都慌了神了。
這可是皇位,怎麼能跟玩過家家一樣,說讓位就讓位?
不過還不等他們開口去勸,白若雪卻搶先了,“皇上真是會說笑!”
宇文清看着她,很認真的看着,“我不是說笑,你不喜歡,我就不做。在我眼中,皇位不及你萬分之一!”
白若雪怔住了,宇文清眼睛中的認真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白若雪相信,只要自己點頭了,說不喜歡他做皇帝,他一定馬上會退位的。
說實話,她不喜歡自己的丈夫是皇帝。因爲皇帝就算再怎麼專情,實際情況擺在那裡,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的。
在男人的心中,事業遠比對一個女人感情重要的多。所以,自古以來,所有的明君,都不會專寵一個女人。他們要穩住後宮之餘,還要借後宮穩定前朝。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專寵一個女人又怎樣?後宮之中還有三千佳麗,而且每一年都會有源源不斷的更年輕漂亮的女人被送進去。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男人要保持對一個女人的專一,根本是不可能的。
還有,所謂伴君如伴虎,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
一個帝王,再寵你,可是當他真的動怒的時候,一句話就可以要你的命。
呆在這樣一個人的身邊,是白若雪根本不願意的。
所以,當她知道宇文清是皇帝的時候,她真的很失望,很失望。
不過宇文清竟然爲了她連皇位都不要了。
說她心中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只是,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有什麼立場在意呢?難道她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宇文清的妻子了不成?
她又有什麼好感動的呢?宇文清只是把她當成了他的妻子,所以纔會甘願爲了她連皇位都不要的。
這樣想着,她心中頓時生起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白若雪啊白若雪,你果然還是喜歡上了這個男人啊。
所以纔會一直不敢對他說實話,不願意他離開。
所以纔會在他受傷的時候,心痛的無以復加。
所以纔會在得知他的身份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失望,卻忘了自己的根本沒有立場失望。
“你怎麼了?”
宇文清見她的臉色陰晴不定,關切的問道。
白若雪搖了搖頭,揚起了笑臉,“沒事。我只是在想,歷史上的那些爲了一個女人不要皇位的帝王,他們都是昏君!”
宇文清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本來也沒打算做個明君。爲了你,便是要遺臭萬年,我也甘願揹負!”
白若雪白了他一眼,“可是我卻不願意爲你背上紅顏禍水的罵名!好了,快跟我回家。你胳膊上的傷口不淺,要敷些藥才行。如今雖然天氣轉涼了些,可是還是有可能感染的!等我幫你把傷口包紮好了,你就跟他們回去吧。”
白若雪忽略了心中失落跟不捨,故作輕鬆的脫了宇文清往回走。
宇文清倒也沒有反駁,只跟着她走。
“喂,七嫂,我們也去你家裡坐坐吧。”宇文希笑嘻嘻的追了上去,而且還故意忽略了宇文清丟過來的“你們很煩”的眼神,繼續跟着,“我們找七哥有要緊事,七嫂不會介意吧。”
白若雪笑着宇文希長得濃眉大眼,甚是可愛,對他倒也不見外了,“走吧走吧,大家都去。沒板凳坐,你們就席地而坐吧!”
於是大家都跟着去了。
只有賀蘭尋就在村口跟大家別過了。
他着急着回雲州去,所以半刻也不耽誤。
白若雪的家裡,宇文清的傷口已經敷藥後又重新包紮了一遍,基本上休息幾天就會好。
不過,宇文清卻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跟他們回去吧!”白若雪終於還是開口了,“那些人都在外面跪着呢。你總不能真的讓他們一直跪下去吧?我看那幾個當官的,年紀都不小了,這要跪出什麼毛病來可怎麼辦啊?”
白若雪向來心軟,特別是對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她是最見不得他們受罪的。
可是宇文清卻無辜的聳聳肩,“他們要跪的,我也沒辦法!”
“什麼叫你也沒辦法?你跟他們回去不就行了嗎?”
“那你跟我一起走!”
“不可能的!”白若雪想也沒想就回絕了,“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這裡,也不打算離開了。”
“那我就只能留下來了。”宇文清也不堅持。
“這怎麼行呢?你是皇上,你要對這個國家負責的。怎麼能丟下朝政這麼多天,現在還不回去呢?”
“我不是說了嗎?在我眼中,你比皇位重要的多。”
……
這樣的對話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白若雪堅持讓宇文清離開,宇文清就堅持要她跟自己一起走,白若雪不答應,宇文清便不離開。
同樣的話題,他們重複了無數遍之後,還是回到原點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渴不渴?”宇文宏插嘴進來當和事佬,“要不,你們先歇一歇,喝口茶。也讓我跟十弟把朝中的事情跟七哥你彙報一下!”
反正最終也沒有得出結論,白若雪索性不說話。
宇文清本也無心要跟她爭論,如今她不堅持了,他自然也不會多說的。於是便聽着宇文宏彙報京城傳過來的消息。
四更八千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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