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霆知道,宇文澈現在正在氣頭上。之前還以爲宇文辰死了,如今意外的發現宇文辰沒有死,不過卻生不如死淪爲了冷沐風的玩寵。
這對所有的男人來說都是無法比擬的恥辱。
所以宇文辰活着這個消息非但沒有讓宇文澈對宇文清的恨稍微減輕一點,反倒更甚了。
“好了,我們去碎花苑好不好?我聽趙叔說,雲柔一直留在那裡。那丫頭一直當我們兩個都死了,傷心的不行呢。如今要不是趙叔攔着,她早就過來了。”
“我看是攔不住的!”宇文澈清冷的聲音一落,雲霆就見不遠處,一個美麗的女子發瘋的想這邊跑過來了,正是五年不曾相見的雲柔。
兄妹,夫妻,不管那種關係,五年不曾見面,自然有很多話要說。
自然了,雲柔還是搶先把他們兩個都數落的一番,罵他們沒良心,既然活着,爲什麼不跟她聯繫,害的她這五年來,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眼睛都快哭瞎了。
雲霆跟宇文澈也覺得對不住她,所以一個勁兒的道歉。
其實當年因爲宇文澈受了太重的傷,幾乎根本就活不過來了。
雲霆一面要救宇文澈,一面還要防備宇文清不肯放過他們,那個時候爲了避開獄門的人,他不得不帶着宇文澈東躲西藏。
後來不知道爲什麼,獄門的人不在找他們了,可是宇文澈的身體卻依然很虛弱。
雲霆帶着他去就西涼被北邊的落霞山上住下了。
因爲宇文澈的命他雖然保住了,可是武功他卻保不住。他知道宇文澈這一輩子最大的興趣就是武功,若是沒了武功,他竟然是非常失望的。
何況,從前他習武是因爲喜歡,從今往後,他的武功還有另一番用途,便是報仇。
所以雲霆要竭盡全力的保住他的武功。
落霞山上有一個寒潭,常年冰寒無比。但是那寒潭有一個功效,便是能治百病,而且浸泡在裡面練功的話,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是那落霞山上,有太多的毒蛇野獸,很多妄想着要利用寒潭治病,或者是助長功力的人,基本上都死在了半山腰。
久而久之,落霞山已經成了大家的禁忌,沒有人敢輕易上去的。
不過雲霆最終還是帶着宇文澈上去了,爲了讓宇文澈恢復功力,他們在那上面一呆就是五年,直到前幾個月,宇文澈的身體完全康復之後,他們才下山來的。
恰逢冷沐風出訪陵南國,雲霆便讓趙叔集結了部下,自北邊開始,一路打到了帝都。而後不知道爲什麼朝廷的兵馬竟紛紛撤退,不戰而降。
所以,他們輕而易舉的佔據了西涼。
“十四爺,你在看什麼?”
雲柔過來找宇文澈的時候,見宇文澈朝着東面站着,良久沒有動彈。若不是看到他眼睛睜大着,雲柔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宇文澈收回了視線,回頭看着雲柔,“你哥怎樣了?”
雲柔在旁邊的石桌便坐了下來,“吃了藥睡下了。”
雲柔頓了頓,“我哥他怎麼了?什麼毛病啊?”
雲柔隔了五年知道自己的哥哥跟喜歡的人都還活着,自然是高興的不行,所以就拉着他們一直問東問西。而云霆跟宇文澈又都覺得對不起雲柔,所以便由着她。
結果雲霆忽然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倒了下去。
直到宇文澈扶着他放到牀上去,雲柔才反應過來,連忙撲了過去。
不過宇文澈卻只是給他服了藥,然後讓雲柔陪着,自己就出去了。
後來雲霆醒了過來,雲柔一直在追問,可是雲霆只是笑,說自己都沒事。
雲柔再追問,他就說自己累了,然後吃了藥睡下了。
雲柔知道,雲霆是個很堅持的人,若是不願意說的事情,不管她用什麼手段都是白忙活。
不過,她覺得宇文澈比自己的哥哥更堅持。
所以根本沒有想過宇文澈會告訴自己,不過他既然主動提起了,雲柔還是掩飾不了自己的擔心。
宇文澈靠在旁邊的假山上,微微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他會死!”
雲柔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相信的看着宇文澈,“你說什麼?”
宇文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視線最終落到了遠處,“當年我身受重傷,根本活不下來的。他爲了救我,把內力無止盡的灌輸到的體內。雖然保住了我的命,但是他從此落下了病根。隨時會死!”
雲柔已經淚如雨下了,可是宇文澈卻依然冷冷清清,彷彿雲霆會落下這樣的結局,都跟他沒有關係一樣。
雲柔站起來,走到宇文澈的面前,哭成了一個淚人兒,“你怎麼能這樣?我哥哥他都是爲了你,你怎麼可能這麼冷血?難道這些不是你造成了嗎?”
宇文澈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條潔白的帕子遞給了雲柔。
雲柔毫不領情的把他的手打開了,“你知道我哥哥他爲你付出了多少嗎?如今他爲了救你,連命都快沒了。你怎麼可以跟沒事的人一樣呢?你難道不知道哥哥他喜歡你嗎?你就算救不了他,現在也應該陪在他的身邊啊!”
宇文澈收起了帕子,轉過身去不看雲柔。
雲柔更火了,用力的推搡着他,“你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你跟世俗的那些人一樣,覺得哥哥對你的感情很骯髒嗎?”
“住口!”
一直沒有說話的宇文澈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冷,裡面包含着濃濃的警告。他轉而看着雲柔,“你哥哥對我的感情,我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