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向這個曾經毀掉了他們全村的國家報仇。
可是如今宇文辰卻改變主意倒戈了。如果瀛洲的人被趕回去了,宇文辰就算有心要報仇,一定也還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可是連修不要再等了。
他這些年的謀劃,就是爲了今天,他不願意看着一切功虧一簣。
所以,他把宇文辰今日密會賀蘭尋的事情告訴了瀛洲方面。
宇文辰對他是有救命之恩的,不是萬不得已,連修絕對不會傷害他的。所以,他只有要勸宇文辰回去而已,絕對沒有要傷他的意思。
不過顯然,他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爲宇文辰根本不會妥協。一來,他絕對不願意看到陵南因爲他而受損,二來是他知道就算他回去,瀛洲的人也不會放過他。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他有毀約之心,瀛洲那樣一個多疑的民族,是斷不會留下他的。
所以,他是斷然不會回去的。
而且他猜的沒有錯,連修是太天真了,以爲瀛洲的人跟他一樣,只是想說服宇文辰回去,事實上他們在來之前,上面就已經下達了命令,對背叛他們的宇文清格殺勿論。
所以他們在耐心的聽了連修說服宇文辰之後,爲首之人忽然從背後一刀刺進了連修的心窩。
連修沒有防備,結果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血泊裡。
“哼,你們陵南的人從來都不講誠心,這樣賣主求榮的人,我們瀛洲也不會要的!”殺了連修的人冷笑着。
然後他大手一揮,包圍着宇文辰跟吳旭的人馬紛紛涌了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不知從何處飄來了一陣大霧,而且越來越濃,以至於都算高手的宇文辰跟吳旭都看不清近在眼前的東西。
所以一時間,誰都不敢動彈。
等到半刻鐘過後,大霧散去後,宇文辰跟吳旭已經不見了。
而賀蘭尋那邊也沒有好多少,在半道上也遇到了瀛洲人馬的伏擊。不過千鈞一髮之際,依宣公主忽然出現了,攔在負傷的賀蘭尋前面,堅決不許瀛洲的人動他一根汗毛。
瀛洲這邊的將領是個一根筋的直腸子,只聽上司的命令,所以並不聽依宣的話。依然下令對賀蘭尋格殺勿論。
依宣才知道賀蘭尋遇伏,所以來不及帶人過來,隻身前來的。所以要想用無力來帶走賀蘭尋是不可能的。最後沒辦法,她忽然抽出寶劍,加在自己的脖子上,“要是你們敢殺她,我就死在這裡。”
那領隊之人只看着她,卻依然不下令撤退。
依宣怒吼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逼死,你以爲這樣我父皇會放過你嗎?”
可是那人還是不退。
加上賀蘭尋的傷口有些深,血流不止,她實在是擔心,握劍的手微微一顫,竟真的把變白皙脖子給劃破了。
鮮紅的血流出來的一刻,瀛洲這邊的官兵都害怕了,畢竟依宣是瀛洲的皇帝衝寵愛的小公主,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都死無葬身之地。
在衆人的勸說下,那個直腸子的領隊只好放走了賀蘭尋。
寢宮裡來了一羣不速之客的時候,白若雪正披着厚厚的斗篷,站在走廊上看雪。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生活在溫暖的南方,五年來經從來沒有見過雪。
今天一早起牀,看到外面被裹上了一層厚厚的被子,她覺得由衷久違的親切感。所以吃了午飯之後,天氣稍微溫暖了一些,她便一直站在走廊上賞雪。
“七嫂!”
白若雪聞聲望去,只見宇文軒,宇文勳,宇文宏,宇文希幾個人站在寢宮的門口。
“幾位王爺怎麼會來這裡?”
這裡是後宮,就算宇文清的後宮中沒有妃嬪,但是他們也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七嫂,您快想想辦法吧!”宇文希最是快人快語,他走到白若雪的跟前,“西涼的人馬已經把京城包圍了,南方的瀛洲因爲買了西洋的火槍做武器,所向披靡。再這樣下去,陵南真的完了。”
“是啊七嫂。如今只有您能幫陵南了。”宇文宏說。
“我?”白若雪笑了,“你們是在開玩笑吧。我能做什麼?”
這些事情,白若雪不是沒有聽說,可是她一個平民老百姓,有什麼本事去阻止這種事情?
“弟妹,只有你能勸的動皇上了。只要皇上願意,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挽回這一切的。”宇文勳說。
提到宇文清,白若雪嘴角的笑容不禁有些自嘲,“二哥,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皇上了,皇上如今也是不願意見到我的。他討厭我都來不及,又怎會聽我的話呢?你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說着白若雪轉身準備進屋,結束這個她不喜歡的話題。
“雪兒!”宇文軒叫住了她,“雪兒,陵南國那麼多無辜的老百姓的死活就還在你一個人的手上了。我們不知道,你跟皇上之間到底反生了什麼,但是皇上如今終日借酒澆愁難道不是爲了你嗎?既如此,就證明能影響他的人只有你了。爲了千千萬萬無辜的人,你可不可以試一試,說服他出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