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純良,“事實上,我今天忘記吃藥了。”
莫凌嘴角抽了抽,“三少,我現在不舒服,不想跟你親近親近,所以,請你讓我一個人清靜清靜好嗎?”
他極有紳士風度地說道,“醉酒後頭疼,按摩太陽穴很有效,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莫凌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已經代替她作答。
月光下,穆宸寒高大挺拔的身軀從綠蔭道上走來,明明滅滅的燈光鋪灑在他身上,將他偉岸的身軀勾勒得越發挺拔,燈光昏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莫凌和沈錦騏二人,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籠罩的冷厲陰寒的氣息。
“沈三少,我的女人,不需要你照顧。”他陰鷙的雙眸緊盯着沈錦騏,徑直走到莫凌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了起來,猛地拉入自己懷裡抱緊。
他的速度太快,動作猝不及防,莫凌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重重地撞入他懷裡,她的頭部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的女人?”
沈錦騏悠悠站起,俊美如玉的面龐帶着微笑,只是那笑容,冷得瘮人,他語聲低沉,清晰而緩慢地說道,“你說阿凌是你的女人,那你倒是叫她,看她應不應你。”
穆宸寒扣在莫凌腰間的手指猛地收緊,薄脣微微一掀,剛要說話,莫凌已經先他一步開口,她語聲冷漠極了,“穆宸寒,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快點放開我!”
沈錦騏輕聲笑,“穆二少,聽到了吧,阿凌親口承認你們沒有任何關係,還不放開她?”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開口!”穆宸寒掐在她腰間的手指越發用力,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斷,他漆黑的眸底燃起火光,眼神兇狠地盯着沈錦騏,“沈三少,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沈錦騏看了一眼被他禁錮在懷中的莫凌,薄脣微微一揚,輕聲嗤笑,“想不到,堂堂穆氏集團總裁,還喜歡強人所難。我看不過眼,自然要管一管。更何況,阿凌是我的女朋友!”
說着,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穆宸寒放在莫凌腰間的手臂,沉聲道,“二少,請你放手,不要再騷擾我的女朋友!”
沈錦騏手上力道非常重,穆宸寒恍若未覺,垂眸看莫凌,漆黑的眸底遍佈陰霾,“一天不到,你又多了一個男朋友,你勾/搭男人的本事還真是了得!”
沈錦騏在這種時候說是她的男朋友,到底是幫她,還是在火上澆油?
莫凌已經沒有精力揣測他的用意,她本來就不舒服,又被他們兩人糾纏,感覺頭部越發昏沉,她難受地扶着額頭,推了推穆宸寒,“那又怎樣?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快點放開我!我很難受啊!”
穆宸寒深知她的酒量差到什麼地步,如果再繼續糾纏下去,估計她很快就會很快就會醉得胡言亂語,他面色鐵青,攔腰抱起她,將她還在掙扎的身體死死按在自己胸膛上。
被他攔腰抱起的瞬間,莫凌只覺得天旋地轉,視線都模糊起來,她用力眨了眨眼,纔看清楚前方的景物,她壓抑地呵斥,“你想幹什麼?”
“如果不想被所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你就給我安分一點!”他抱緊她,隱忍着怒火,低聲呵斥。
然後,他擡起頭,望着沈錦騏,冷冷道,“莫凌喝醉了,我要送她回家,你還不放手麼?”
“我是她的男朋友,要送,也應該由我來送。”沈錦騏神情傲然地站着,毫不相讓。
兩個男人對峙而立,同樣的一身黑色,一個看起來霸道冷酷,一個看似溫潤實則危險可怕,隔空用眼神廝殺着對方。
沈錦騏率先開口,“既然我們互不相讓,那就讓阿凌自己做出選擇。”
莫凌雖然已經頭昏腦漲,但意識仍舊清楚,她知道這是逃脫的好機會,連忙擡頭,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沈錦騏,說道,“沈三哥,幫我。”
沈三哥?有求於他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是很可愛的嘛。沈錦騏眸中滑過淡淡的亮光。
相反,穆宸寒臉色已經難看到極致,漆黑眸底涌動着駭人的冷光,他忽地低頭,湊到莫凌耳邊,微涼的脣觸碰到她的耳垂,用很低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希晨。”
莫凌身體猛地僵住,臉色一點點變白,該死的混蛋,竟然拿希晨來威脅她!她氣得胸口都疼了,可是,卻又毫無辦法。
她扯了扯脣角,露出難看的笑容,“沈三哥,還是讓穆先生送我吧,他住在我家對面,剛好順路。”
沈錦騏迷人的丹鳳眼微微一挑,“他威脅你了?”
莫凌咬了咬牙,“沒有,是我自願的。”
他無奈地掀起脣角,“那好吧,回家後打電話給我。”
莫凌點了點頭,還想說什麼,穆宸寒突然轉身,抱着她箭步離去。
他走得極快,莫凌在他懷裡顛得兩眼發花,胃裡翻騰,她抓緊他的手臂,臉色慘白,“放我下來,我不想被人看見!”
參加壽宴的賓客還未散去,如果他大搖大擺地抱着她出去,肯定會被人撞見,她還丟不起那個臉。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被人看見又如何?”想到她跟林蘭遙不清不楚,現在又加上一個沈錦騏,穆宸寒快要被洶涌的醋意溺斃了,恨不得立刻向全世界宣佈她是他的女人。
他走的是後門,又專挑僻靜的小路,一路上並沒有碰到賓客,倒是遇見一個趙家的僕人。
僕人看到穆宸寒懷中抱着一個女人快步走來,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恭敬地彎腰,“表少爺。”
穆宸寒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僕人的視線,淡淡道,“跟彥哲說一聲,我有事先走了,讓他照顧好老太爺,我明天再過來。”
潘彥哲,潘老太爺的長孫,也是穆宸寒的表弟。
僕人連忙應了一聲“是”。
穆宸寒又道,“把我的汽車開到後門。”
“好的。”僕人一路小跑而去。
當穆宸寒抱着莫凌從後門出來時,僕人已經將汽車停靠在路邊,恭敬地打開車門,守在一旁。
穆宸寒看了僕人一眼,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是,表少爺慢走。”
穆宸寒淡淡地“嗯”了一聲,將莫凌扔進汽車後座,“笨女人,不會喝酒還喝那麼多,找死是不是?”
他甩上車門,欺身而上,整個人都壓到了莫凌身上。
“不多,只是一杯酒……”
莫凌腦子還暈乎乎的,身體被他壓着,動彈不得。
兩人貼得這麼近,她清楚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紅酒味,她握緊拳頭,用力捶他,“別靠這麼近,難受!”
“沈錦騏能夠靠你那麼近,爲何我不能?”他撈起她的頭,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跟他是怎麼回事?”
她的視線有些迷離,秀氣的眉頭皺着,舌頭比腦子轉得快,脫口而出,“他不是說了嗎?我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穆宸寒冷哼一聲,一把將她扯到懷中,緊緊鉗制住,他精壯有力的身軀緊密地貼合在她身上,危險地眯起眼睛,低沉的聲音壓抑着某種危險的情緒,“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被他緊緊壓着,莫凌覺呼吸都困難起來,她只想快點擺脫他,煩躁地捶打他的後背,“就是那麼回事,你煩不煩啊,快點滾開!”
“就是那麼回事,你們還真的是那種關係……”他漸漸揚脣,脣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殘忍,如同地獄裡的修羅,語聲沙啞,“你可真是個妖精啊,在三個男人之間周旋,把我們都耍得團團轉——”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死死地扣緊她的肩臂,深深地掐入骨肉。一陣陣強烈的痛楚刺激着她,她睜大迷濛的雙眼,憤怒地說道,“是啊,我就是那種人,既然已經知道了,你還纏着我做什麼,滾啊,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他眼中瞬間燃起熊熊火光,臉上露出詭異而古怪的笑容,沙啞的聲音透着噬骨的陰狠,“不會如你的願,我們註定糾纏到死,就算下地獄,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是他,那個暗夜魔鬼,再一次出現了。
莫凌心臟猛地收縮,刻意被遺忘的一幕幕,再度浮現在腦海裡,她身體輕顫,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憤恨,她只想用雙手將他撕個粉碎,將他冷酷無情的心撕爛,胸腔裡淤積已久的怨憤再次發酵,膨脹,快要衝破她的胸腔,她咬緊牙關,忍着強烈的不適,猛地一把將他推開,然後飛快地用腿部襲擊他的下半身。
“別這麼用力……”他避開她的襲擊,擡手托起她的下顎,漆黑的雙眼深不見底,“要是弄壞了,你下半輩子的性福可就沒有了……”
“混蛋!”
她再度反抗,卻被他用堅硬的膝蓋骨用力地抵住雙腿,他狠狠吻下,粗魯的啃咬,糾纏着她的雙脣。
她被他兇猛的親吻刺痛,細嫩的脣舌被他無情的咬破,血腥味頓時在兩人口腔裡蔓延。她雙手擋在他胸前,卻推不開他強猛的攻勢。
他蠻橫的親吻毫無顧忌,肆虐地啃咬着,他一手探至她頸後,牢固地扣住脖頸,讓她無處可避,他狂猛殘虐的親吻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她恍若回到那些被他欺辱的夜晚,心底的厭惡、絕望將她緊緊纏繞,快要窒息。
早已傷痕累累的心再次被刺入一把刀,痠痛得難受,眼角緩緩滑下晶瑩的眼淚。
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流淌到兩人的脣邊,穆宸寒嚐到了苦澀的味道,被妒火衝昏的頭腦猛地清醒過來,就連心底燃起的谷欠火也被澆滅大半,他停止瘋狂的掠奪,懊惱地將她抱緊,用舌尖輕輕舔舐她脣角的傷。
然後,柔軟的雙脣若有似無地親暱,觸碰上她的肌膚,一點點,將她臉上的淚痕親吻乾淨。
“別碰我!”
他的脣快要觸碰到她的,她驟然擡手,狠狠一巴掌甩到他臉上,猶帶淚光的眼裡,佈滿令人心驚的仇恨。
“穆宸寒,我恨你,我討厭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她紅腫的雙脣微微顫抖,聲音嘶啞地怒吼。
他深邃的黑眸霎時暗沉下去,越來越暗,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摟在她腰間的雙手用力得快要掐進她的肉裡,她幾乎快無法呼吸,狹窄的車廂裡,涌動着死寂沉沉氣息。
他修長的手指突然覆上她的雙眼,遮住她眸中排山倒海般的怨恨,被她用那樣的眼神盯着,他並不好受。
“是我太沖動了……”他低低地開口,聲音黯啞,帶着淡淡的頹然。
莫凌偏過頭,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她沒有說話,不想給他任何迴應。
“是你先氣我的……”他低聲嘟囔,語氣裡帶着懊惱,似乎在控訴她的錯誤。
她還是不說話,跟混蛋之間,無話可說。
“別生氣了,算我錯了。”
她背對着他,緊閉着雙眼,看不到他的動作,但是她感覺到他用手輕輕撫摸她的髮絲,就好像安撫炸毛的小貓一般,他溫聲軟語,“彆氣,氣壞了我會心疼的。”
再忍下去,這個混蛋一定會得寸進尺。莫凌已經失去耐心,她猛地睜開雙眼,看到那張俊美的臉就在她的頭頂上方,左邊臉頰上還殘留着幾道紅色指痕。
看到她睜開雙眼,他深邃的眼中閃過一抹皎潔的亮光,脣角也跟着揚了起來,“氣消了嗎?”
莫凌猛地翻身坐起,頭頂重重撞上他的下巴,他壓抑地悶哼一聲,差點被她撞翻在地,右臂快速撐在椅背上方,才止住了身體往前衝的趨勢。
經過這番折騰,莫凌的酒意早就散了,她雙眼冷靜漠然地望着穆宸寒,冷冷道,“我不是你養的*物,高興的時候就逗弄兩下,不高興的時候隨意打罵。我鄭重地告訴你,穆先生,我很討厭你,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你,所以,請你滾出我的世界,再也不要來煩我。不管我跟誰交往,跟誰結婚,那都是我的私事,你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管我。如果你下次再拿希晨來威脅我,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我說到做到!”
他眸光轉深,涼薄的脣緊緊繃着,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就在她以爲他又要憤怒爆發的時候,他突然抓住她的右手,緊緊按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到了嗎?我的心跳……”他深深凝望着她,緩慢而清晰地說道,“你不在的五年,我感受不到它,直到你出現……它在爲你而跳動……”
天之驕子的他,習慣隱藏感情的他,一向高高在上睥睨人世的他,頭一回用這種直白的語言向她表明心跡,她卻絲毫不覺感動。
她緩緩抽回手指,神色冷清,“我的心已經死了,不會再爲誰跳動。”
“包括沈錦騏和林蘭遙?”他始終對那兩個強勁的情敵耿耿於懷。
她淡淡道,“任何人。”
他沉默不語,她以爲他會放下,便不再管他,卻不知他心中想的卻是,既然大家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沈錦騏和林蘭遙一定爭不過他,畢竟,她曾經對他動過情,再挽回她,也一定可以的。
窗外夜色沉沉,前院的客人們已經一一散去,莫凌側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該回去了,我去開車。”
“還是我來吧。”他語聲溫和,神色平靜,就好像兩人之間並沒有發生不愉快一般。
“你今晚喝了很多酒,我可不想陪你冒險。”莫凌不等他再拒絕,已經打開車門,跳下車,很快就坐到前方的駕駛座。
汽車在夜色裡奔馳,狹窄的車廂裡,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收音機裡,女主播用甜美的聲音講述着一個*悱惻的愛情故事,故事很老套,無非就是男人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後才發現深愛着女人,然後想盡辦法再將女人追回去。
“欠虐。”莫凌冷淡地吐出兩個字。
這種故事,聽着就令人牙疼,她毫不猶豫地換臺。
穆宸寒從後視鏡裡望着她的面龐,語氣平靜地說,“破鏡重圓的故事,我倒是覺得很好。”
她冷冷反駁,“就算破鏡重圓,也已經留下永恆的裂痕,有什麼意思?”
他沉默片刻,緩緩道,“留下的裂痕,總有一天能夠撫平,如果不能重圓,卻是一生的遺憾。”
“有的傷痕,是永遠也不可能撫平的。”莫凌清淺的聲音被電臺音樂湮沒。
次日,陽光晴好。
潘家別墅。
前院的花園裡*正盛,花繁葉茂,彩蝶翩躚。
露臺上,潘老爺子和穆宸寒對面而坐,木桌上擺放的兩盞茶碗還氤氳地冒着熱氣,鵝黃色的茶葉在滾燙的茶水中舒展沉沉浮浮,宛如他大半的人生。
潘老爺子將視線從茶碗中收回,瞥向坐在他對面的穆宸寒,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懷念,“我記得,上一回見你,你才兩歲,還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娃娃,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你已經成長爲出色的男人,如果能讓你外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那該多好啊。”
穆宸寒目光黯了黯,說道,“是孫兒不孝,這麼多年纔來看望您。”
潘老爺子嘆了口氣,“不怪你,當初你母親一心與潘家決裂……算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你昨晚肯來參加我的壽宴,我已經很開心了。”
想起昨天晚上,穆宸寒突然登門,潘老爺子又驚又喜,激動得差點落下眼淚,不過當時壽宴即將開始,他們沒時間敘舊。
穆宸寒斟酌片刻,緩緩道,“外公,當年我母親爲什麼要跟家裡決裂?”
潘老爺子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顫了顫,沉默半晌,才道,“其實是很小的一件事,我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錦如會爲了這種小事跟我們決裂。”
他滄桑的目光幽幽地望着遠方,回憶道,“那天,錦如帶着你和念琛回孃家,開始都好好的,吃完晚飯,她說有事跟我和你外婆談,我們三人就到了書房,然後,她說,她想要那隻翡翠手鐲。我們不同意,她就大吵大鬧,說我們不愛她……後來,她就氣呼呼地帶着你們兄弟倆連夜離開了。”
潘老爺子頓了頓,繼續說道,“後來,我跟你外婆商量,將那隻翡翠手鐲給你母親,但是,她不肯接受,還說我們眼裡只有錢,根本沒有她這個女兒,說是永遠也不原諒我們,要跟我們斷絕關係……你外婆當時就傷心得厥了過去。你母親一向不重錢財,她也知道那隻翡翠手鐲是留給你大姨的,從來沒有想過要佔爲己有,可那天晚上,她就像中了邪似的,直到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不肯原諒我們。”
穆宸寒眸底閃過一抹亮光,手指倏然握緊茶杯,神情卻很平靜,“我還有一個大姨?昨晚怎麼沒有看到她?”
潘老爺子想起什麼,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是啊,你還有一個大姨,你大姨名叫潘湘寧,湘寧和錦如是雙胞胎姐妹,在她們四歲那年,你外婆帶着她們出去遊玩,不料,遊人太多,湘寧跟你外婆她們走散了,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她……你外婆因爲這件事,一直都很內疚很自責,鬱鬱寡歡了很多年,我把跟湘寧有關的物品全部收了起來,禁止家中的人提起她的名字,以免勾起你外婆的傷心事。久而久之,就連你表弟,都不知道還有湘寧這個姑姑的存在。”
(親們,明天兩更,一萬字,趕緊鼓勵勤勞的笑笑吧,麼麼噠~)